在人的一生中會有很多朋友,在不同的歲月中會有各種不同的朋友,其中有童友、學友等等。在青少年時代和中老年時代形形式式的朋友中,同性、異性都有,有親有疏,有好有壞都會有,很難選擇。在社會交際中,既有握手朋友,也有談不上情與義的酒肉朋友,當然,相誠對待的莫逆之交和患難之時的生死之交也總有幾個。至於愛得死去活來,山盟海誓的男女愛情之交和清高的君子之交,那就不是乏乏之交了。可是也有此一時,彼一時,世界上很多美好的東西往往留不住,如過眼雲煙,曇花一現,什麼兩肋插刀、刻骨銘心,雖很動聽,可是空的。說這些活並非筆者知人論世,而是“臣鑒先征,竊惟今事,是以敢肆狂瞽,直言不諱”(《晉書,外皮傳》)。這些牢騷毫無貶低各界朋友對筆者真摯友情和筆者不珍惜友情之意。相反,筆者對友情是十分執意的。由於過份執意,自尋不少煩惱。有人雲:“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我不議論這句話是對是錯,但世事多變,人和情都一樣會變,這一點沒有錯。
可是筆者認為,人創造的音樂卻永遠帶給人快樂和滿足,無論你是什麼樣人,都一視同仁,不分厚薄,絕對公平。但這個論調在今天也很難說是絕對正確了。一個紅歌星唱一隻歌要幾千元幾萬元人民幣,上海大劇場一張門票幾百元上千元,把成千上萬的平民百姓嚇退了,於是音樂成了奢侈品。這不是音樂之錯,她是不得巳被人操縱了。
音樂是有特殊魅力的,她被有神論者稱為神傳文化。無論這種觀點是否正確,但筆者個人一直視音樂為人最忠實的知音。當人春風得意時,她使你心曠神怡,當你心力交瘁時,她賜你優美旋律,當你心靈空虛時,把你帶到山間聽潺潺流水,撫慰你寂寞的心。音樂給你創造的美好意境,能在你身體的細胞中回蕩,使你煩燥的心緒得到寧靜,使缺陷的人性得到提升。音樂賜予人類的,不是其他物質所能代替的。筆者出身貧寒,一生坎坷,可音樂從無虧待和拋棄我。無論是搖籃曲、鄉間小調、牛背上的牧歌、學生的口琴聲、手風琴聲、舞廳裏的圓舞曲、酒吧裏的爵士音樂、邊陲的仕歌、音樂家手中各種提琴聲、卡拉OK、DYD、電視機、收音機、電影裏各種音樂都聽過,音樂無處不在。
我一生中失去很多,唯音樂沒有失去,她永遠與我相伴。一生中有許多追求都得不到,而音樂得到了,她是如此盡如人意,她是我一生中最忠實的知音。想當年聽到“…光榮北伐,武昌城下,血染著我們的姓名”“再見吧,媽媽,別難過,莫悲傷,祝福我們一路平安吧”這些震撼我心靈的歌聲時,滿腔熱血立即沸騰起來,正是這些歌聲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音樂給我戰勝各種困難的勇氣,音樂給我生存的樂趣,可是音樂有時也帶給我憂鬱和傷感,那就是不同時代的樂曲勾起我對不同歲月中相處友人的緬懷和追思。每當一個樂曲在耳邊響起時,一位愛唱這首歌的故人身影會立即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昔日我們的感情交往,似電影那樣放映出來…有時樂曲終了,而淚痕難消。懷舊也有愉悅之時,但更多的是百感交集:“見此茫茫,不覺百端交集,苟未免有情,亦複維能遺此。”音樂帶給我的傷感是短暫的,帶給我的快樂是永生的。人生難得知音,知‘音’必‘樂’,音樂是人最忠實的知音。
上海延安中路上的上海音樂廳歷史悠久,幾代上海人都對她有很深情結。前幾年因市政建設擴展道路,需拆掉那裏不少房屋,上海音樂廳也屬拆遷範圍,可是廣大民眾在感情上難以接受,於是政府使用高科技辦法花鉅資把上海音樂廳整幢房子托起搬遷。由此可見音樂是緊牽人類心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