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散文是一種比較靈活自由,又在篇幅、題材、結構、表現手法等方面不受拘束的體裁,結構‘散’是散文的一個最大特點。但是結構形式散,它所表達的作家的思想感情不能散,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形散而神不散’。散文可以把議論、描寫、敍事幾種表現手法融合在一起,只要作者表達思想感情,反映現實生活需要,作者可以發揮自已的創造性,選擇自己認為是恰當的藝術表現手法自由揮灑。閱讀一篇有豐富藝術含量的散文,是一種輕鬆的藝術享受。可是筆者這個散文集中的所謂散文,是沒有什麼藝術味的,雖然有敍事、議論和抒情內容,那只是筆者人生旅途中,在黃浦江畔和南太平洋島國新西蘭百花齊放的大花園裏采下的幾根小草。因為這些小草上有一個遊子漂泊的足跡,因為這些沉重的腳印抹不掉,揮不去,於是只得留下了。每當夜闌人靜在孤燈下感到寂寞,望著這些逝去歲月中留下的腳印,它總是帶給我苦澀的回味和失落中的慰籍。它是濃茶,還是咖啡,是一支令我騰雲駕霧的煙,還是一杯可解千愁的酒?我分不出它的味是甜、是酸、是苦、是辣。
我寫過幾本小說書,是上海三聯書店和香港文匯幾家著名出版社出版的,四本書有一百多萬字,有點樣子。其中不少內容有風、有浪、有淚、有笑,但這像傻子講故事,雖慷慨激昂,沒有多少意義。可是這本集子中的那些文字,卻是我艱難人生的真實記錄,是我漫長坎坷生活的縮影。它忠實地記錄了我的愛和恨,苦惱和快樂。雖然往事如煙早飛散了,但那些與我一起度過人生歲月的親人和朋友,他(她)們的聲音和身影永遠留在這個冊子中,永遠銘刻在我心中。這個集子裏的不少作品曾在《紐西蘭華文作家協會》《大洋洲華文作家協會》《新西蘭華文文化沙龍》《筆友三翁》幾個專欄及《華頁》《東方時報》等報上發表過的。因為有不少朋友,尤其是國內朋友認為這些作品有可讀性,希望筆者彙集成冊出版,於是就這樣做了。原來計畫明年去國內出版這個散文集,因為今年初出版35萬字長篇小說《上海灘女諜》剛透過氣來,畢竟是近80歲的人了,不想搞得太累。可是正在淮備出版書的金曉泉和范士林兩位大哥約我一起出版,說,既是坐在文化沙龍一個客廳裏,應該同進同‘出’。結果金教授立即落實了天津一家出版社。這件事很快被沙龍文友,《瑪克威出版社》負責人方華先生知道了,他見‘三劍客’(文友們對范、金二位和東方客戲稱)要‘亮劍’,立即發揚沙龍精神,冒險接‘劍’,把同時出版三部書的辛苦事接了過去。范、金二老見東方客還有三四萬字未列印出來,立即撥冗代勞,很快完成了列印任務,范老繼金老為東方客《上海灘女諜》寫序之後,為東方客散文集《旅途散草》也寫了序。金、範二老寫的序,不僅提高了東方客拙作的文學品位,也是海外華文文壇的佳話,她是海外華文文友團結的象徵。
東方對這本集子是有感情的,而對金曉泉、范士林兩位大哥的感情更深。人生難得幾回醉,人生難得知已心。如果這個集子有點可讀性,那麼,可讀的是文中顯現的無私親情和真摯友情以及“沙龍”精神。沙龍文友間雖君子之交,但並不淡得如水,她的互動互助精神和對文友的感情十分感人,十分誠摯。上述范士林、金曉泉兩位80歲以上文友為東方客出書打字是一例,另一例是沙龍對巳故文友王若海的夫人和公子仍保持著友情往來,7月4日晚上,當王夫人及王公子被邀出席沙龍晚宴時,令筆者感動。朋友們感到王先生仍和我們在一起,沙龍文友的聲、影永遠留在沙龍客廳。沙龍文友間的真摯友情似優美的散文,形散而神不散。筆者在散文集《旅途散草》中有相當作品的內容都是情牽沙龍的,即使不是有關沙龍的內容,也是在沙龍‘客廳’(專刊)寫的,(僅09年3月筆者從上海回奧克蘭至7月的5個月中就在沙龍專刊上發表了50篇作品。)筆者編這個散文集,就是為了記錄東方在人生最後歲月,在《新西蘭華文文化沙龍》大客廳的難忘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