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奧克蘭天氣最有特色的便是它的雨了。
奧克蘭的雨不是江南春天如絲的細雨,濛濛地霧著青石板的小巷;也不似長江流域滂沱的暴雨,氣勢如虹地肆虐著萬物;更不似黃土高原的枯雨,可憐巴巴地施捨著它的憐憫。奧克蘭的雨有著不同的性格。
首先,奧克蘭的雨是善變的。或大或小,或歇或止,都在轉眼之間。所謂風雲變幻,世事無常,盡在奧克蘭的雨季了。剛到奧克蘭的勤勞洗衣婦應該深有體會。陽光燦爛,萬里無雲,確是洗衣的好天氣。但衣服剛剛挂上衣架,一陣細雨已悄然而至。你忙顛顛地將衣服收到屋裏,還來不及擦幹臉上的雨水,窗外又是陽光普照。你於是將衣服曬出去,收進來……最後,精疲力盡的主婦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衣服在風雨中飄揚。
奧克蘭的雨又是大方的。大方到不分季節,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無不以雨爲主。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奧克蘭沒有四季,只有雨季。
或許正是奧克蘭雨的大方與善變,這雨也就來得自然,來得隨意。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沒有那種電閃雷鳴的多餘與鋪墊,也沒有那種鳴鑼喝道的排場與威風。這是一種悠閒的隨意,一種世外桃源的平和。在奧克蘭雨的實際面前,形式不堪一擊。
奧克蘭的雨又是泛濫的。它不分場合,不分四季,不分白天黑夜,有多少雲彩,就有多少雨水。因此,奧克蘭的雨似乎顯得過於簡單,沒有太深的底蘊。
表面看來,奧克蘭的雨或大或小,或疏或細,或緩或疾,似乎形式多樣。但時間一長,這雨也就下得單調。沒有雪的調劑,沒有冰的襯托,單調到乏味,如同梅雨季節的黴,爬滿了奧克蘭家家戶戶潮濕的牆壁。
奧克蘭的雨代替了一切,也從某一方面顯示出它的霸道。
但是誰又能離得開奧克蘭的雨呢?
奧克蘭的雨一般都是由彩虹來結束,顯示著奧克蘭雨的希望。
(沙龙编者注:原文附有彩虹照片一幅,因技术原因彩虹及背景无法复原,从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