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克兰住得久了,也逐渐习惯了烈日炎炎过圣诞。记得刚来新西兰时第一次穿着背心短裤过圣诞节,别扭了好一阵,尤其看不顺眼的是:街上的人个个都是一身清凉打扮,唯独咱们的圣诞老人,还是千年不变的一身大红棉袄和棉帽,为了南半球人民的过节要求,每天在毒日头之下罚站,还不得不摆出一副欢乐喜庆的笑脸,作乐此不疲心甘情愿状。都说新西兰人善良,还特讲人权,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人关心一下这个事。我要是当议员,就交一份个人提案,要求国会立法规定,给每个圣诞老人的手里装一把大扇子,电动摇摆,必须达到普通人的凉爽要求,凡违反该法律规定者,必须穿上和圣诞老人一样的棉大衣在烈日下罚站一天。
为了圣诞老人个别人的人权,侵犯了其他人的人权,这样的立法提案开开玩笑罢了,还是别当真为好。
由此想到人类社会中很多事情都有这样的特点,任何原则都不能当作绝对标准,一出现绝对化,注定走向自己的反面。这个规律,在中国传统中叫做物极必反、福祸相倚,在西方传统中叫做异化、也叫反射性。
随便想到什么,拿出来分析,一定是这样。比如一个国家,领导人说“发展是硬道理”,这个话对不对?肯定对,但也肯定不能当作绝对正确的东西。从现在的哥本哈根会议上就看出来了,几百年来各国都以发展作为硬道理,到头来,所有的发展都变成了对地球的一种犯罪,现在必须集体赎罪,来得及来不及都不知道。
貌似真理的大词还有的是,比如自由,也是一样。一群文化人写文章,立一个原则“言论自由”,这个原则对不对?肯定对,但也同样不能当作绝对正确的东西。最近本地流传一个说法,把文化人团体比作文化“唐人街”,说每个写文章的人都是一个自家经营的小商铺,各卖各的货,谁也不要干涉别人卖的是什么。真是挺不错的一个比喻,要真是这样,也的确挺好。但自由的“唐人街”办着办着,物极必反的东西又出来了,对自由的绝对强调,让自由走向了自己的反面,变成了自由的专制,变成了反对我就是反对自由,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不再多说了。
令人欣慰的是,我们这个华文文化沙龙毕竟是一个成熟的文化人团体,从一开始就将自己建立在了一些可靠的原则基础之上,不会轻易受到干扰。首先,沙龙从不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正式组织,至今仍然坚持“不注册、不设常务机构、不设财务”的“三不原则”。另外,在沙龙成立之初的第一份启事中,就公开了沙龙的宗旨,确立了自由、开放、多元、宽容、建设、和谐这样六个并行不悖的指导原则。事实证明,这些原则确保了沙龙始终保持着健康向上和不断发展。
令人欣慰的是,我们这个华文文化沙龙毕竟是一个成熟的文化人团体,从一开始就将自己建立在了一些可靠的原则基础之上,不会轻易受到干扰。首先,沙龙从不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正式组织,至今仍然坚持“不注册、不设常务机构、不设财务”的“三不原则”。另外,在沙龙成立之初的第一份启事中,就公开了沙龙的宗旨,确立了自由、开放、多元、宽容、建设、和谐这样六个并行不悖的指导原则。事实证明,这些原则确保了沙龙始终保持着健康向上和不断发展。
总的回顾起来,主流没有偏离最初的方向。最初的五个发起人,还有杨元勇先生,以及现在担任沙龙主持人的范士林先生,都先后为了沙龙的日常工作和活动组织,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南太井蛙先生在给我的一封信里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來纽是誓不結社的,入沙龍也是破例,我從不自認是創始人、總召集人与日常主持人,今後也如此,所謂召集人只是個為大家張羅跑腿斟茶遞水的角色,在沙龍客廳里招呼客人而已。”这段话拿出来再看,仍然令人感动。南太井蛙先生为沙龙工作付出了大量心血,作出了重要贡献,有目共睹,并且身体力行,实践了自己只为服务大家的承诺,用自己的让位正式启动了沙龙的轮值制,本人在此对他表示深切的敬意。
沙龙实行主持人轮值制,是从一开始就定下来的原则,原则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意志而改变。
圣诞节快到了,一年的岁尾也到了,借用Gapfiller先生推荐给大家的新西兰圣诞颂歌歌词:“在这祝福的土地里,我们心手相连一起,赞美荣耀的圣诞,向辽阔大地传唱……”
以此祝福大家!
圣诞快乐!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