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 蒂卡娜娃 (Kiri Te
Kanawa) (1944年 -)
是紐西蘭著名女高音,也是蜚聲國際的毛利女歌手。她從一名由未婚媽媽所生的棄嬰、被老師認為無出息 ,不起眼的寂寂無名學生,到人皆艷羨的天王巨星與歌唱界名人。期間得到無數貴人相助,經歷曲折,令人唏噓!
Kiri天賦的美妙歌喉被認為是神的恩賜,她甜美的嗓音風靡世界每一角落;廣受歌迷的欣賞和歡迎。由于在歌唱事業上取得極大的成就。 1982年她被封為大英帝國的女爵士 (Dame Commander of the Order of the British
Empire),又得到澳洲及紐西蘭勳章,還獲得 Oxford、 Dundee
Warwick、 Auckland及 Waikato五所大學的榮譽學位。這不但是 Kiri Te Kanawa 個人最高的榮耀;也是紐西蘭國民的光彩。
可美中不足的是, 1997年,她與丈夫因感情破裂而離婚,一對收養的子女也遠離星光熠熠的養母,向來被公眾羨慕的美滿家庭生活從此不再。
目前, Kiri大部分時間居住在英國,過著絢爛歸于平淡的家居生活。
生父不知所蹤的棄嬰
1944年 3月 6日,一個黃葉離枝惹情傷的初秋日子,紐西蘭北島 Gisborne市的 Cook醫院內,滿頭凌亂紅褐色頭髮的愛爾蘭籍女郎 Noeleen
Rawstron,
剛產下了一名女嬰;那是她的第二個孩子, 另一個生父不知所蹤的女兒。既然生而無父, Noeleen就為女兒取名 Claire Mary
Teresa;她在女嬰出生證件 姓氏的一欄, 加上自己的姓 Rawstron。 五十年代的 Gisborn市,像這樣生而無父的嬰兒多的是,當地人根本就見怪不怪。
漂亮、標緻,卻任性的 Noeleen,自小跟隨父母移居到紐西蘭的 Gisborne市。正值荳蔻年華,情懷浪漫如詩的她,先與一名叫 Jimmy Collier的毛利青年相好,不久卻被拋棄。其後, Noeleen為他產下兒子
;成了未婚媽媽。沒多久,她又遇上另一名能歌善唱的英俊毛利男中音 Jack Wawatai,倆人一見鍾情,陷於熱戀致難分難捨。可惜的是 Jack家中早有妻兒 , Noeleen母親雖然極力反對女兒與他來往,可向來任性的 Noeleen,卻一意孤行;決定與 Jack同居,結果又再度懷了身孕; Noeleen只好央求母親代為照顧年紀尚幼的兒子,自己就懷著多月身孕, 獨自避居到人煙稀少的 Tokomaru Bay去待產。
“孩子,別怪媽媽,我實在無能為力,只好把你送到孤兒院,希望你能遇到一戶好的人家收留!”
1944年 4月中,的一個刺骨風刀殘日薄的黃昏,產後失調,臉色慘白的 Noeleen,虛弱地把出生剛剛滿月的女兒緊緊摟在懷裡。迎著初秋淒迷的夕陽,把她送到 Gisborn市的社會福利署去!那嬰兒嬌嫩的小臉,被她母親如斷線珍珠般的熱淚滴個盡濕,也張開小口哇哇地哭將起來。可憐的她,甫出生就成了棄嬰,嚐到生離之苦,她未來的命運還有什麼希望?!
幸運“銀鈴”獲收養
飄零花絮暮色沉時份, Gisborne市一名社工抱著剛剛滿月的女嬰,來到 Tom
Te Kanawa的家門前。 Tom是來自北島的 King
country,近 Mountain Egmont地區的毛利人,他原出身農家,共有十二名兄弟姐妹。住在北島西部海岸近 Kawhia海港一個叫 Kinokaku的小村。據說他的祖先是 Waikato 部族
Maniapoto 區 Te
Kanawa的酋長。 1902年, Te Kanawa家族搬遷到 Otorohanga 的 Waitomo區去住。
Tom的父親名叫 Kiri,童年的 Tom,便在自給自足的農村生活中愉快地渡過。
長大後,他以經營貨物運輸為生;結婚後,就住在遙望著貧瘠灣 *(Poverty Bay)的 Gisborne市。
Tom見那女嬰皮膚黝黑,一對烏溜溜會說話的眼睛,卻清澈明亮如秋夜寒星,已愛不釋手;可妻子 Nell提醒他,他們要收養的是男嬰。
Nell比 Tom大上好幾年,他們結婚多年後,一直無所出;根據毛利傳統,一對夫婦如婚後無子,就必須收養孩子。 Nell當時已年逾四十,或許無法為 Tom傳宗接代,決定到社區報上刊登徵求啟事,希望能收養個男孩。
可 Tom生就一副滾燙心腸,看見女嬰那麼可愛,決定改變初衷,將她收留。于是他為女嬰取名 Kiri。
(註:那是毛利語 "銀鈴 "的意思, Tom為了懷念敬愛的父親,就把他的名字給了養女。 )
而 Nell也將自己的中間名字給了女嬰, 再加上女嬰生母原來給她的名字,就成了 Kiri
Jeanette Claire Te Kanawa。自此,這個既有生母情,也含養父、母愛的名字, 就注定了 Kiri將以銀鈴般甜美的嗓子,為世人帶來歡樂的命運 !
Kiri的養母 Nell,出身于音樂世家。她的曾伯父索利凡 (Sir Arthur Sullivan),是當時英國極為著名的作曲家。 Nell出生于十九世紀末一個英國家庭 , 父母移居紐西蘭後,就在 Bay of Islands一個出產金礦,叫 Waihi的小鎮上生下她。 或許是遺傳基因所致, Nell自小就酷愛音樂, 也是學校中出色的鋼琴好手。
1915年,十八歲的 Nell就與一名二十一歲的礦工 Alferd John Green結婚。
婚後四年內, Nell一口氣生下了四名子女,可貧賤夫妻百事哀, Alferd
John靠著礦場微薄的收入,實在無法養妻活兒。 1933年底,終於 Nell下堂求去,她與丈夫達成協意,每人分擔撫養孩子的責任。就這樣, Nell帶著兩名小女兒, 離開 Alferd
John,搬到 Gisborne市去另尋新天地。
*{ Poverty Bay 據說是 Captain Cook首次發現的海灣,由于他們登陸時找不到任何 東西,無以名之,
就稱之為“貧瘠灣”。 }
小銀鈴渾身充滿音樂細胞
三、四十年代的 Gisborne市是個沿海的小鎮,經常有外國的水兵往還紐國,尤其是來自意大利及希臘的更特別多;當地一些無知少女因貪慕虛榮而自願與他們交往,發生關係並懷了身孕後,就被始亂終棄,未婚媽媽尋求非法墯胎者眾。
離婚後的 Nell帶著兩名年幼女兒,生活無著,于是挺而走險,竟然開設替人墯胎的“地下診所”;生意倒也其門如市。
1935年 8月 8日, Nell第二度結婚,丈夫是 Stephen
Whitehead。可是因為她是天主教徒,再婚犯了教規,遭家人告發而被逐出教會。 Nell的婚姻再度破裂,與姓“白頭”的丈夫無法白頭偕老之餘
,她又離開 Stephen。
直止 1938年,再遇上一位老實的毛利貨運司機 Tom Te
Kanawa。于是,這個三十七歲,心地善良、說話和氣的大好人就在一年後,成為 Nell的第三任丈夫
,那年,她已四十二歲。 從此, Nell母女三人,在 Tom的細心照顧下,住在一棟位於 161 Grey St.,時值 1400英鎊的雙層房子;過著安定的新生活。可每當夜闌人靜,無子傳宗接代那心頭痛楚,卻叫 Tom輾轉難眠!
Nell天性喜愛音樂, Kiri在她的薰陶下,加上生父的遺傳因子,也從小就喜歡唱歌。 (Kiri的生父是當時出名的毛利男中音,
可惜他在 36歲時竟得了肺病 去世。 )
Nell經常呼朋引友到家裡開音樂會,她在大廳一角擺放了座大鋼琴,上面放著自己的照片,讓人家一看就知道她是鋼琴的主人。 Nell最愛抱著小 Kiri坐在自己膝蓋上,為她伴奏。小 Kiri年紀輕輕,卻充滿音樂細胞,並處處表現出過人的天賦。她那繞樑三日,嬌嫩悅耳的童音,給遠近親朋好友增添了無限喜樂,甚至連樹上的小黃鶯,也靜靜地坐在枝頭細心欣賞!
遺傳自生母的性格, Kiri也是個聰敏、 反叛的女孩 ,但很懂事。當她三歲時,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因而從小就有被遺棄的感覺,個性也有點兒與別不同。
她很介意別人以“棄嬰”的眼光看待她, Tom知道她的感覺,視她如掌上明珠。
小小 Kiri性格倔強,很難與人相處,又不喜歡跟大群小朋友一起玩耍; Tom看在眼裡,特別在 Kiri的睡房挖了個通道,直通到屋頂那所小閣樓,為她造
了間“娃娃屋”;此外,又在後院裡安裝了個鞦韆架,並養了些小動物,好讓 Kiri和寵物們有個自由活動的小天地。
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樣, Kiri也喜歡聽故事,特別是那些快樂收場的童話,更聽得津津有味。為了滿足她的要求, Nell有時還得故意編造愉快的結局,逗她開心。
可 Nell對小 Kiri的管教要比 Tom嚴格得多,每當 Kiri做錯事時, Nell就罰她坐在椅子上靜思己過,也不許她講話;要是 Kiri不高興而亂發脾氣, Nell就著她躲到自己的“娃娃屋”去,等她情緒平復了,臉上有了笑容才能出來。
記得有天早上, Kiri貪玩而“離家出走”, Nell把她追回家後,就把她關到後院裡,倔強的她一直餓著肚子在那裡飲泣,直到黃昏,才由 Tom將她哄回家。可有時 Kiri也會快樂得像個小公主,她很愛作白日夢,喜歡與洋娃娃及小動物玩遊戲,家裡的寵物小狗“米奇”就是她的好玩伴。而 Kiri抱著小寵物載歌載舞,樂而忘憂,卻是 Tom最樂見的!
天才小歌星初試啼聲
Nell與 Tom結婚後,不再經營替人墯胎的“地下診所”;卻在家收了十幾名外來的寄宿生,補助家計。 Kiri從小也就習慣了,家裡經常有人進進出出的熱鬧生活。可她一不高興,就會躲進自己的小天地去。
小 Kiri六歲的那年,一個很受小朋友歡迎的兒童節目 Aunty
Daisy,給了她一個很好的表現機會。當時,她唱了一首 " Daisy, Daisy, Give
Me Your Answer" 及 " When I Grow Too old To
Dream"。結果,她的初試啼聲贏得好評如潮,使得苦心栽培她的 Nell興奮不已 !
遷居求名師
1956年, Kiri在 Grey St.的老家渡過她第十二個生日後,就依依不捨地離開陪伴了她十多年的“娃娃屋”和一群好玩伴,隨著養父、母搬到奧克蘭市的
Blockhouse Bay區去。在那裡, Nell以 5500英鎊買下了位於 22 Mitchell St.的一棟九年老的房子;那是她苦心安排的結果,為的是希望 Kiri能跟隨 Sister
Mary Leo學唱歌及樂理。
Sister Mary Leo原名 Kathleen
Agnes Niccol,父親是 Devonport一家船公司職員。 Kathleen畢業于奧克蘭師範教育學院 (Auckland College of Education)及奧克蘭大學後,開始投身教育界,
她邊當教師邊兼任音樂導師及樂器演奏家 。二十八歲時 Kathleen決定進入 St.Mary女修道院,追隨 Sister of Mercy修道,并改名 Sister
Mary Leo。
1929年她開辦了 St.
Mary's College,不久, Sister Mary Leo要求附設一所無宗教背境的音樂學院,她自己擔任聲樂訓練,其他四位修女則負責教小提琴、大提琴、鋼琴及風琴。
學院每年培養出超過二千名喜愛音樂的畢業生,她們在參加各項音樂賽事時都榮獲大獎。于是校譽日隆,學生慕名而來求學的眾多。
當時,曾有一名叫 Mina Foley 的孤女在 Sister Mary
Leo等名師的指導下,成就非凡, 飲譽歌唱界,每次參加歌唱比賽, Mina都幾乎囊括了所有獎項,傳媒界都稱她為“世紀之聲”。
一次, Nell獲知 Mina Foley在麗晶歌劇院開演唱會,便節衣縮食,滿心歡喜買了兩張昂貴的入場券,帶著 Kiri前往欣賞。由于 Mina那場精彩的演出,激發了 Kiri的表演慾,也加強了 Nell造就 Kiri
成材的決心。
名師出高徒
Nell不惜老遠從 East
Cape搬到奧克蘭市去住,只希望能把 Kiri送到 St.
Mary's College跟名師學藝。可惜當 Nell幾經轉折得見並要求 Sister
Mary Leo收養女為徒時, Sister
Mary Leo卻以 Kiri非該高中學生為理由而拒絕,但答應將來 Kiri升上 St. Mary's College後,才收她為徒。
Kiri于是先被送到 Avondale初中就讀,可是在那裡,她有一段極不愉快的經歷。由于 Kiri成績並不怎樣了得,因此不甚得老師歡心。記得有一次,她的班主任因 Kiri答不出正確的答案,竟扯著她兩條長辮子,在課室內轉了幾圈;痛得 Kiri眼淚直流;氣得她回家後,馬上要求 Nell為她剪掉長辮子。
直到十四歲那年, Kiri終於轉到 Ponsonby區的 St. Mary's College去唸中學。由于她天賦的音樂才能,很快就給 Sister
Mary Leo發覺,并對她另
眼相看。 Sister Mary Leo 對 Kiri要求特別嚴格,并全心全意地指導她;不斷在樂理及歌唱技巧上 ,給她批評、指正。
妙齡的 Kiri性格好動、外向,愛好釣魚、游泳;又喜歡打高爾夫球;溜冰及出海吃風更是她最愛的戶外活動;懷春的她也常愛與鄰家男孩外出。她自知非唸書材料,成績不突出;事實上,比起她那音樂天份,她的學業表現簡直相差太遠。
十六歲那年, Kiri終於決定離開 St.Mary's College,轉到職業學院去學習打字、速記等技巧。也就在那一年, Kiri在 Sister
Mary Leo及 Nell的鼓勵下,參加了一次歌唱比賽,當時她以一曲蘇格蘭民歌 "
The Road to The Isles" 贏得冠軍。從此,使得 Kiri的一生起了極大的變化,歌唱事業也因此奠下了良好的根基。
自職業學院畢業後, Kiri先後幹過三份工作:第一份是接線生。那時候, Nell堅持要她繼續跟 Sister Mary Leo學習唱歌。她只好選擇清早六點到下午一點的早班工作,下班後就趕去練歌;可 Kiri經常覺得時間不敷應用,她每天下班後再匆匆忙忙趕去上課,覺得十分疲倦。練歌時精神也難以集中,因此她又轉到一家唱片專門店去當售貨員。那也是 Nell的主意,她認為 Kiri在那裡工作,會有更多機會接觸音樂,甚至能認識音樂家及作曲家什麼的知名人士,對她前途大有幫助。可那工作必須整天站著, Kiri上班不久就患上小腿靜脈腫脹,不得已只好辭職,那時她已經十九歲。其後,通過 Tom的關係, Kiri又轉到 Caltex 汽油站去當接待員,那薪水雖然不多,大概也只夠她自己上美容院,添置服裝等零用,可時間 比較充裕,也不太辛苦。 Kiri有了較多時間,就能專心地跟 Sister Mary
Leo繼續練習聲樂。
登上歌后寶座
後來, Kiri得到 "毛利教育基金會 " 創辦人 Johnny Waititi的協助,獲得 "毛利教育基金會 "的獎學金 250鎊,得以修讀全日制的音樂課程。期間,她還抽空學習德文及戲劇。那時候, Kiri
視 Johnny為恩師,可惜就在她前往澳洲參加歌唱比賽前,四十歲的 Johnny卻因患上白血球過多症而去世;他的不幸使得 Kiri十分悲慟。
1963年,芳齡十九的 Kiri參加了 Mobil汽油公司在 Hamilton主辦的 Mobil Song Quest,那是由 Mobil汽油公司舉辦的全國性歌唱比賽。
原來從 1956年開始, Mobil-Song-Quest每年都在紐西蘭各大城市輪流舉行。可惜那次比賽結果, Kiri敗于另一名 St.
Mary's College的校友 Malvina Major手下,屈居亞軍。
當時的評判 James Roberson,是倫敦皇家歌劇院的指揮, Kiri那次雖然得不到冠軍,可卻為她後來到倫敦皇家歌劇院深造鋪好了道路。 Kiri不因比得不到歌后寶座而洩氣,相反地她更用心學習。兩年後
,在她的二十一歲生日後, Nell鼓勵她捲土重來,再次參加在但尼丁舉行的 Mobil
Song Quest比賽 , Kiri的好友兼經理人 Barbara為她伴奏;比賽結果, Kiri獲得冠軍寶座, 成為 1965年的 Mobil Song Quest歌后。
同年九月, Barbara又陪同她到澳洲參加 Sydney 及 Melbourne Sun Aria比賽。結果 Kiri在 Sydney賽事中只獲得亞軍,可她毫不灰心,再接再勵地參加了另一次在墨爾本舉行的 Melbourne
Sun Aria賽事,終于以 “ Softly Sighing” 及 “
Love and Music”而榮奪冠軍。當時, Kiri興奮得以雙手掩臉,以致把熱情歌迷送給她的鮮花束通通給掉到舞台上。
Melbourne Sun Aria冠軍名銜給 Kiri贏得 560鎊獎金及 1300鎊獎學金;一座銀杯、歌劇二重唱獎、歌劇院金星獎等,又受邀到當地電台接受錄音及領取民謠獎;回國前 Kiri還與 Melbourne唱片公司簽約。當她回到紐西蘭,經過 Whenupai機場時,受到了毛利 Haka舞蹈組及數以百計的歌迷熱烈的歡迎。
Kiri在澳洲獲得大獎的消息很快就被當時的 Auckland
Star及 New
Zealand Herald大事報導及評論。從此,“銀鈴” Kiri的歌唱事業也打開了嶄新而多姿的一頁。
1966年, Kiri接獲杜格拉斯航空公司的邀請, 為 Air NZ開辦由紐西蘭直飛美國加里福尼亞的首航禮上演唱,那歌曲後來還成了國內老幼皆知的優美廣告歌。
美夢成真、 夙願得嚐
Mobil Song Quest歌后美譽及澳洲獲獎給 Kiri增加了無限信心與希望,也使她更努力求上。為了籌儲到英國的倫敦歌劇院深造樂理的學費, Kiri經常
開演唱會,又不時到夜總會客串演出。期間有兩位伴奏人對她幫助很大,那男的叫 Brooke Monks,女的是 Barbara
Connelly, 也是那位陪同她到澳洲參賽的好朋友兼經理人。
Brooke是一位鞋廠富商的太子爺,他雖非音樂科班出身,但他愛好彈奏鋼琴,也因愛慕 Kiri而經常爭取為她伴奏的機會。在別人眼裡,他與 Kiri儼然是一雙情侶。至于 Barbara,則被視為 Kiri的經理兼監護人,每次 Kiri參加歌唱比賽, Barbara都會伴隨她左右,處處提點她,務求為她做到盡善盡美。
除了唱民歌,毛利歌曲外, Kiri也唱流行歌曲;有時也參與音樂劇的演出。 Kiri曾經參演出過一齣
“ Annie Get Your Gun”的音樂劇;從此她便愛上了舞台歌劇的演出。
1966年, Kiri獲得紐西蘭政府設立的 “依麗沙白女王二世藝術局 ”獎學金,使她前赴英國倫敦歌劇院深造的心願終於得償。可那時, Kiri與她的伴奏人 Brook正在熱戀得如膠似漆,也捨不得與其他志同道合的朋友分手;對於要到倫敦歌劇院深造的事,的確是魚與熊掌,叫她難以定奪。可在 Nell及 Sister Mary的說服下, Kiri終於以前途為重,答應放下兒女私情前赴英國。 一向望 Kiri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Nell,為了她的前途,不惜遠道千里,陪同她前往倫敦伴讀了一段時間;待 Kiri習慣後,她才回國。 Nell離開后, Kiri就和其他同學同住,開始學習過完全獨立的生活。
在歌劇院受訓期間,無疑是 Kiri一生中的噩夢,原因是在紐西蘭時,她已經是音樂界頗具薄名的歌星;可在倫敦歌劇院的記錄中, Kiri雖持有英國皇家八級音樂,樂理六級的卓越證書,但她要學的東西還多的是,難度也甚高;再加上劇院裡的日常課程安排緊湊,訓練導師對學生的要求又十分嚴謹。而更難受的是, Kiri對男友 Brook無盡的思念,但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她還是默默地承受學習的壓力及相思的痛苦,盡力達到導師的要求;期間,她也曾多次參加歌劇院的實習演出。
白馬王子的出現
倫敦是個令人目不暇給,迷惑繁華的大都會,有太多值得遊覽的好地方。為了克服孤單寂寞的煎熬, Kiri經常在課餘參加舞會,並且在會上以歌聲解脫心頭的苦悶;她甜美的歌聲,得到了聽眾真心的欣賞與好評 .
有一次, Kiri在朋友的婚禮上,遇到了她生命中的另一位白馬子, Desmond
Park,也是她生命中一個理想的對象。
原本住在澳洲布里斯班 (Brisbane)的 Desmond,生于 1942年 7月 20日。母親是很虔誠的基督教徒 ,父親是一名較琴師傅,也經驗打蠟家俱的家族生意
,因此十分富裕。 Desmond還有兩位兄弟,可父母不許他們對別人誇口自己的家境,以免給人紈褲子弟的壞印象。父母對他們兄弟三人的管教非常嚴格,都給送到軍校去受訓,可卻不許他們參加其他與軍訓無關的活動。每逢週末,母親規定他們得隨她到教會;平時又不許他們抽煙、喝酒;也絕對不給他們亂花錢; Desmond只好自己種植蔬菜、水果賣給鄰居,自賺零用錢。
他後來到澳洲的昆士蘭 (Queensland)大學修讀工程系,畢業後就當了煤礦工程師;他的英俊外表及魁梧身材,經常引來無數女孩含情愛慕的秋波。
1967年中, Desmond被派到倫敦工作。就在一次度假期間,前往觀賞馬戲, 無意邂逅了 Kiri,竟驚為天人, 不久又在友人的婚禮上與 Kiri再度重逢,便對她展開熱烈追求。 那時正值 Kiri情緒最低落寂寞的時刻, Desmond的細心體貼,使得孤寂的她,彷如久雨逢甘露。兩人經過數星期的交往後,感情竟突飛猛進。
就在那年 7月 25日清晨三點, Desmond向 Kiri求婚。 Kiri在考慮了幾個小時後,終於含羞答應。欣喜若狂的 Desmond
大清早就跑到倫敦市中心的珠寶店去,等了個多小時後,店門開了才急忙選了一枚鑽石戒指,送給 Kiri作為訂婚禮物,兩人并決定一個月後回國結為終身伴侶。
當 Desmond陪伴著 Kiri回到紐西蘭時,在機場竟
"意外 "地受到媒體記者的熱烈採訪,令他大吃一驚。原先他認識的 Kiri只是倫敦歌劇院的一名寂寂無聞的女學生,那知道,她原來是紐西蘭無人不曉的名歌星。
由于 Kiri的知名度高,所到之處都備受傳媒界的注意,他們結婚的喜訊傳出後;引起了記者們的爭先採訪,並作了熱烈的報導。 Kiri的前度男友 Brook也在那時候,才知道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他。當時,他的傷心、痛苦自然不言而喻!
1967年 8月 30日星期三,下午兩點正,二十四歲的 Kiri在奧克蘭市的 St.Patrick's Cathedral天主教教堂內,由毛利神父 Henare
Tate作主婚人, 及數百嘉賓的見證下與 Desmond同偕連理。出席嘉賓們無不為這對男才女貌的新人高興道賀。遺憾的是 , Desmond父母及他的兄弟們因一向低調,對於他與 Kiri的婚事竟極力反對,並堅決不出席他們的婚禮 ,成為那次喜慶中唯一的憾事。
婚禮過後,一對新人雙雙回到 Kiri的娘家 Blockhouse Bay去,引來傳媒記者一窩蜂地追蹤拍照;結果,新婚夫婦的照片就成了當天的晚報及翌日早報的頭版新聞。
不久, Kiri隨著丈夫回到倫敦定居, Desmond也就從默默無聞的工程師,變成了名歌星的丈夫;向來不愛曝光的他,漸漸也習慣了面對電視鏡頭,接受記者訪問、成為報紙、雜誌封面人物的新生活;而對于 Kiri的歌唱事業,他也愛屋及烏,加以支持。
貴人相助無數
Kiri的歌唱事業得以成功,前後得貴人相助無數。先是養母 Nell的苦心栽培,為她搬家拜師,在 Sister Mary Leo的指點教導下終露崢嶸。初出道早期,又得到毛利基金會創辦人 Johnny
Waititi的提拔支持;還有首任男朋友 Brooke及經理人 Barbara
的合作伴奏;婚後再得丈夫 Desmond的全力支持。
更幸運的是後期又得到另一位歌劇名家 Vera Rozsa悉心提拔。
Vera Rozsa是 Kiri繼 Sister Mary Leo 之後,再次遇到的,全力發掘她歌唱潛能的最佳導師。為了不致埋沒 Kiri天賦甜美的嗓子, Vera Rozsa無時無刻爭取給她表演的機會,又經常為她弔嗓練聲 ,指導她演出歌劇的技巧。
事業登峰造極
1968年, Kiri返回祖家紐西蘭,參加了大型歌劇 "卡門 " 的演出。當時,她簡直把女主角 Carmen給演活了。那次她的演譯不但精彩絕倫,也把她本身的幽默感及歌劇造詣發揮得淋漓盡緻,獲得觀眾們一浪又一浪的熱烈掌聲與如潮的好評。
1971年, Kiri在倫敦的 Covent Garden歌劇院演出奧地利名作曲家莫札特的舞台歌劇
" The Marriage of Figaro"。 劇中她扮演伯爵夫人,那登峰造極的演技再次使她的事業登上一層樓。不少導演看中她而要求試鏡,使得當時的 Kiri人急氣升,合約應接不暇。也在那年,她接受了突破性的五年歌劇合約。
Kiri演活了 Carmen及伯爵夫人後,不久又演出若干著名的歌劇,並分別嘗試扮演了許多其他角色;而且幾乎每次都是在世界一流的歌劇院內演出,其中包括紐約的首都歌劇院、巴黎歌劇院、維也納國家歌劇院、悉尼歌劇院、以及米蘭的 La
Scala等。期間, Kiri還與不少蜚聲國際的著名指揮家及歌唱家同場演出。自此,她的聲譽日隆、身價日升;名下的物業遍佈英、歐、美、及澳紐。
難忘的經歷
在 Kiri成功的歌唱生涯中,開演唱會、演舞台劇無數,可最令她難忘的是 1981 年。那次在英國的查理士王子與戴安娜王妃的大婚典禮上, Kiri被邀到聖保祿天主教堂內為一對童話人物獻唱。當時除了皇家成員,政要人物及各界賢達為現場嘉賓外,還有超過六千萬在電視機前收看直播的觀眾。 Kiri以清脆、甜美的嗓音唱出一曲 " Let the Bright Seraphim",令現場的觀禮嘉賓及電視機前的觀眾如醉如痴。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有人批評 Kiri當天的服飾有如“空中小姐的帽子放在彩色的桌布上”,完全沒有個人品味。可無論如何,第二天, Kiri就接到查理士王子與戴安娜王妃親自由白金漢宮發來的謝函電報。
Kiri既醉心歌唱事業,也熱衷于舞台劇的演出。
除了在世界各地一流的歌劇院演出外;她還曾經在若干露天劇場表演過。其中一次是在人煙稀少的澳洲內陸沙漠區演唱,當時是為慶祝澳洲二百週年而舉行的慶典;超過九千名的澳洲居民自四面八方湧到現場,欣賞紐國銀鈴 Kiri美妙的歌聲 .
蜚聲國際、 身不由己
1990年, Kiri回國開了三次音樂會,現場觀眾之踴躍,竟打破了個人演唱會的世界記錄。在 Auckland Domain的露天演唱會上, Kiri充分發揮了她獨特的 魅力及無法抗拒的吸引力。那次臨場觀眾超過十四萬,當時傳媒以 " 萬人空巷,盛況空前 "來形容 Kiri演出的成功。
1991年,她又在奧克蘭市的
Aotea 廣場演出歌劇 La- Bohine。至此,她的歌唱造詣隨著年齡的成熟而更瑧老練。其後,她的雕像更被放置在 Aotea中
心的藝術廊,供人欣賞!
Kiri曾灌錄了很多唱片,如 'South- Pacific' 及 ' West- Side- story'等膾炙人口的歌曲。由于她過於醉心灌錄唱片,被若干有意邀請她演出舞台劇的導演批評她擺架子;然而, Kiri的解釋卻是 :人在 江湖,身不由己。為了保留自我,她不得不找個藉口來推辭那些自己不喜歡演的角色,只能以灌錄唱片太忙為理由。另一原因是,為了保養自己的嗓子, Kiri必須保留適當的休息時間,因而對於受邀演出的劇目 ,也應作出明智的選擇,以免嗓子過度勞累而受損。
Kiri的日程排得滿滿的,十分緊湊。 1983年,她發覺嗓子出現了毛病,經常在演唱會半途出現喉頭乾凅沙啞的狀況,這無疑是她歌唱事業的致命傷。于是她開始限制自己的社交應酬,並減少吃刺激品。為了使聲帶早日康復,她對於煙酒敬謝不敏,並盡量減少到有空調的公眾場所,以防止感冒而破壞她的聲帶;同時為了保持身體健康,她非常注意起居作息,又實行節食,盡力抽空做運動,但她還是堅持每天練聲數小時;如此保養加上醫生的悉心照顧,銀鈴終于重復清脆響亮。
家庭生活
Kiri婚後無生育,由于她自己是棄嬰的身世,使得她長大後不願意生育孩子。 根據毛利人傳統,她得收個養子。得到丈夫的同意,她收養了一男孩 Thomas及一女孩 Antoni。在孩子年幼時, Kiri十分重視家庭生活,經常在忙碌的日程中抽空與丈夫及兒女相處。時常一家人出外玈游、用餐,有時也一起玩高爾夫球及羽毛球。除了歌唱外,購物與烹飪也是 Kiri的最大興趣。
數百香檳慶生日
1994年, Kiri邀請了八十位最要好的朋友及同事前來歡渡自己的五十歲生日。慶祝會在她位於 Rawhiti那富麗堂皇的豪華別墅內舉行。
Desmond特別請來一位私人攝影家,把整個聚會的歡樂過程拍下;算是給 Kiri的生日禮物。而 Kiri送給自己的是一個價值四十萬紐幣,隱蔽在叢林內,接近 Russell海岸線,寬十公尺的室內蒸汽浴池。
那次生日會, Kiri共開了二百九十六瓶香檳,每位嘉賓平均喝了三瓶半;而生日蛋糕卻是倣照他們那棟豪華別墅的外型而做成的,也是 Desmond別出心裁為愛妻訂做的另一件禮物。
丈夫過份的殷勤,使得 Kiri萌生了異于尋常的不祥預感。中國古語說得好:“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五十歲生日慶祝會後, Kiri突然感受到, 她與丈夫的婚姻生活,逐漸進入黯淡期;春去秋來,黃葉凋零的心情,叫她感到唏噓難耐!
在歌唱界名成利就的她,忽然意識到家庭生活並不愉快,以往,她長年累月在外演唱,冷落了家庭及丈夫 ;她那憧豪宅可雇管家打理,子女可交寄宿學校給照顧,可她那英俊的壯年丈夫Desmond,卻不能長期忍受空巢般冰冷的家給他帶來的空虛與寂寞。他開始向外發展,竟偷偷戀上隔牆花,另結新歡去。
婚姻亮起紅燈
終於有一天, Kiri發現了驚人的秘密,丈夫有了婚外情,那第三者竟是鄰居一位風情萬種、豔麗迷人的深閨怨婦。她也因丈夫經常在外忙于生意,無法忍受空閨寂寞,于是與 Desmond同病相憐,成了他的紅顏知己,兩人很快就打得火般的熱,並擦出令 Kiri的美滿家庭破碎的火花 ……
當時, Kiri的心情既痛苦復矛盾;要她放棄如日中天的歌唱事業,當回歸家娘?或是離開多年相愛的丈夫,繼續追求自己的理想?迷失的她,有如失去了風帆的小船,在茫茫大海中遊蕩,又好似斷了線的風箏 ,在空中漫無目的地飄浮 ……
多少個夜裡, Kiri淚濕繡枕,借酒消愁;可酒入柔腸,惹人更惆悵。 Kiri傷心失意之餘,只好盡量避開傳媒界的追蹤。
直到 1997年初, Desmond正式向她提出離婚要求。為怕影響子女, Kiri故意一再拖延,並以低調處理 ,可又不得不面對現實。直到同年五月, Kiri發覺自己的鴕鳥政策已經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只好痛下決心,結束了與丈夫三十年的婚姻關係;而一對收養的子女也因羽翼已豐而遠離星光熠熠的養母。一個向來被公眾羨慕的美滿家庭,至此落得個支離破碎。 Kiri一再反思,是否由自己一手造成?她無語問蒼天,可蒼天也無言以對 …………
那時候,年逾知命的 Kiri,那滄桑憔悴的臉上,瀰漫著婚變的憂愁。可為了合約,她還得帶著沉痛的心情在 Covent
Garden演出歌劇 Simon Boccanegra;劇中,她扮演 Amelia,把風華絕代,美豔而憂鬱的女主角演活了;說實在,當時 的她,根本就是在演自己。
婚變後的 Kiri,隱居倫敦,甚少在公開場所露面。直到 1999年除夕,她應邀為迎接新世紀第一道曙光而再展歌喉;在全紐最先看到晨曦的 Hikurangi山上,“銀鈴”以平和的心情,熟練的歌藝,為世人婉轉唱出新希望。
後記
身為毛利人後裔的銀鈴,令無數族人為她感到自豪。目前, Kiri已在英國倫敦定居,回紐探訪親朋好友之餘;偶爾也作友誼式演出。她曾為演出而回國十 一次,其中一趟還回到她生父所屬的部落 Korapatu會堂去演唱。
年前, Kiri已決定退隱音樂界,然她三十多年努力所樹立起紐西蘭著名女高音的美譽,將永遠留傳于世 。這飽經滄桑,由絢爛歸于平淡的銀鈴,還將永遠受到世界各地歌迷們的愛戴 ! 而她那首膾炙人口的名曲 ,優美動聽的毛利送別歌“ Po Karekare Ana ”, (通常于喪禮或送別會上唱出 ),也將永遠繞樑萬世, 流轉于白雲之鄉!
參考資料 :
1) Kevin Boon, Kiri Te Kanawa,
Nelson Price Milburn Ltd. 1993.
2)Fingleton, David, Kiri: A Biography
of Kiri Te Kanawa,
Collins, London , 1982.
3)Harns, Norman, Kiri- Music and a
Maori Girl,
A.H.& A.W. Reed, Christchurch , 1966.
4)Mana No.12 (1996 Autumn)
5)Garry Jenkins & Stephen D' Antal
" Kiri, Her unsung
story"
6)Sue Miles," 50 Famous New
Zealanders"
Burnham House Publishing Ltd, 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