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呼应金晓泉先生《苏州园林》一文而撰)
民国35年到36年艺圃曾是苏州青树中学的校址,笔者曾就读其中。前年回国小住,旧地重游,昔日课堂,已成茶室,回首当年,恍如隔世。
艺圃,地处金、阊二门间的文衙弄。园景开朗,风格质朴,较多地保存了建园初期的格局。有较高的历史与艺术价值。
全园有地仅为五亩,以约占五分之一的池水为中心。水面集中,其东南及西南两角,各有水湾伸出,并于水口之上各架形制不同的石板桥一座,故而水面显得开阔流动,绝无拥塞局促之感。
池水之北多建筑,博雅堂为园中主要厅堂,其南端有小院,设湖石花台,院南临池处,建有水榭五间,两侧厢房则与池水东、西两面的厢房相连。池水之南为假山,以土堆成,临水之处,则以湖石叠成绝壁、危径,既多变化又较自然。于池北远望此处,山石嶙刚,树木葱郁,给人以奇秀之美、山林之趣,成为园中的主要景观。此种以池水、石径、绝壁相结合的手法,为明清苏州一代造园家所常用,取法自然而又力求超越自然。
池水之东有乳鱼亭,系明代遗物,外有小径与各处相通。池水之西,有芹庐小院,以圆洞门与其它景区相隔而又相连。步入院门,即可见院中有小池,似与大池相通。这在苏州园林中还属于孤例。院中散置湖石花木,为园内最为僻静之处。
艺圃为苏州市文物保护单位。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据《地方志》记载原在城西北阊门内文衙弄5号、7号,今入口处为文衙弄5号。5号宅与花园面积共5.7亩。东至文衙弄,西至十间廊屋,南至平安弄,北临天库前。现开放花园部分计4亩,内水面亩许。
明嘉靖年间,礼科副使袁祖庚弃官归隐于此,建醉颖堂。楣为“城市山林”,“地广十亩,屋宇绝少,荒烟废沼,疏柳杂木”,“吴中士大夫往往不乐居此”(姜垛:《颐圃记》)。后为文徵明曾孙文震孟得,万历末年震孟及第时名为药圃。
主堂世纶堂前池广2亩,池中有六角亭,池南垒五狮峰,高2丈,又有青瑶屿、生云墅、石经堂等点缀其间。崇祯《吴县志》称其“林木交映,为西城最胜”。震孟以不媚权阉闻于时,任大学士三月即被罢归,“第宅仍诸生时所居,未尝拓地一弓,建屋一椽”(汪琬:《文文肃公传》)。文死后,园日渐荒芜。
明末,莱阳姜垛因直谏被遣戍宣州,明亡辗转来苏。时此处废为马厩,姜寓此,改名颐圃,又称敬亭山房(敬亭山在宣州),请归庄复书“城市山林”额,服僧服,不问世事30年,魏禧有记。子安节、实节读书好士,实节改园名为艺圃。池约2亩,有念祖堂、红鹅馆、谏草楼诸胜。汪琬作《艺圃记》云;“马蹄车辙,日夜到门,高贤胜境,交相为重”。
黄宗羲作《念祖堂记》。据康熙年间王石谷绘《艺圃图》,池北无水榭,仅为平台,西为敬亭山房(今已不存)。此后屡易主。道光三、四年,吴姓曾予葺新。十九年,太平军自阊门入时,数百人投池死。同治中,复为七襄公所,建思敬堂。
池内千瓣重台白莲,其种传系太平军自湖南带来,曾称苏城莲花之冠。民国初,公所经济不支,房屋陆续出租为民宅(今文衙弄5号、7号)。苏州沦陷时,园一度被日伪当局占用,亭榭坍塌,莲花憔损。民国35~36年春,园被青树中学借用,厅堂俱充教室。
1950年市工商联第五办事处设此。1956年曾加维修,驻用单位改为苏昆剧团,部分家属入居。1959年起被越剧团、沪剧团、桃花坞木刻年画社及民间工艺社相继使用,厅堂曾用作托儿所、车间和仓库。住宅散为二十余户民居。“文化大革命”中,艺圃迭遭破坏,满目荒芜,时闻瓦滑石落之声,假山下挖防空洞,湖石峰被烧制石灰,水池被垃圾填塞大半,榭阁倒塌2间,乳鱼亭已难辨认,湘莲绝种。
1982年市政府决定修复,投资50万元,迁出工厂。园林设计室人员察看园内山池布局尚与明末清初相近,精心测绘设计。9月,古典园林建筑公司开始施工。主厅博雅堂落地翻修,保持原梁架结构、青石阶沿、覆盆木鼓礅诸明代建筑特色。疏浚池塘并恢复湖石池岸,修复水榭、乳鱼亭、渡香桥。按原貌叠砌湖石假山(湖石购自安徽巢湖).石壁山径,重建对照厅、响月廊、思嗜轩。新建朝阳亭、管理用房与花房,补植花木.配置全部家具陈设、匾额对联与书画挂屏。
1984年9月竣工,同年国庆节开放游览。现有堂构13,匾额对联17,砖刻5(3块在文衙弄5号),碑刻3,树52种397株。古树有白皮松、罗汉松。
艺圃1982年被列为苏州市文物保护单位。布局简练开朗,以水池为中心。池北以建筑为主,池南以假山景观为主,风格自然质朴,无壅塞局促之感,保存明代园林规制较多。池广一亩许,东南和西南各延伸一水湾,婉蜒曲折,上架小桥,断续分隔成五六个水沼,池岸低平,水面益觉开朗辽阔。乳鱼亭东南小沼上一平弧形石桥,为苏地园内孤例,内三块石板为修复时从池中捞出的明代原物。南岸堆土为山,以湖石叠成峭壁危径。洞壑曲折多变,垂云峰屹立池畔。土山上旧有朝爽台,今为朝阳亭,可居高俯览园景。
池北廷光阁水榭五间,挑临水面,别具风格,为苏州园林中最大水榭。由此隔池南望,颇得山林野趣。水榭西侧厢房与池东西厢房相连,称畅谷书堂、思敬居,前者原为姜安节讲学地。水榭之北为主厅博雅堂,即旧念祖堂,面阔五间,明式构制,春日坐厅上眺望,远处山水清澈,近处花石相映,宛如一幅自然山水画。(参考材料:苏州市金阊区政协文史资料;苏州历年地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