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我就陪苏菲去市区的Langham宾馆,参观一个中国教育推广会,转到母校的摊位前,感觉亲切,就坐下,拿了资料看,又和接待员聊天,但觉得有点别扭。
苏菲起身离开,在远处朝我招手。我说声抱歉,就奔了过去。苏菲小声说,坐这的都是义工,不是你的校友。难怪谈起母校,他们环顾左右而言他,简直有点鸡同鸭讲的味道。
在大厅的沙发上坐坐,又在四周转了转,和苏菲的老师和校长碰了个面,也算是完成了来此一游,以示支持的任务了,便拔脚悄然离开。
我们打算去奥克兰市博物馆,没想转到了位于Cnr Wellesley & Kitchener Sts的奥克兰美术馆。在路的两边斜坡上,各有一栋设计典雅的建筑物,一白一红。
进去红楼一问,说免费的在白楼。我们转去白楼,一问前台,说一楼的几个展厅都免费,一楼以外则要付费,票价每人7元,五岁小童免费。
我说就看一楼吧。
那早有一群孩子,大概是小一的学生,在一幅画了一只大鸟的油画下,坐成一个圆圈,听老师在讲解。讲解完一幅画,又转到另一幅画前继续。
苏菲听懂了,那个老师说,孩子们听完后,要在限定时间内,摘录下作品的要点,回去要提交论文的。我英语不好,间或听出一两句意思。
小时候,我也做过画家梦,老师称赞我的红五星画得全班最好,让我颇为得意,但后来没遇上除了会画红五星外还会画其他的美术老师,梦想终归还是梦想,现在想起,还真是恍然如梦呢。
这些画,连我都不能全部看懂,我无法判断,这些孩子的年龄这么小,是否能听懂。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老师和孩子们并不担心,听完每一幅画的讲解,孩子们便趴在光亮的柚木地板下,在摘录纸上匆匆记录。旁边两个妇女,扶了童车,也站在圈边静静地听。
转到另一个展厅,又与另一群稍大的小学生碰上,他们也刚听完一个讲解,正由老师带领,前往另一个层的展厅参观。
我沿墙线绕了展厅转,这里展出的,都是新西兰和国外著名艺术家的作品,有人物肖像、新西兰的自然风光、摄影作品、土著居民毛利人作战的盾牌等。
这些作品,年代久的,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在一个展厅内,有两尊白色大理石雕像,雕工精湛,脸部和脖子,处理得十分光洁,而头发和衣服等,则保留了石质的粗砺,不做抛光处理,使整个雕像富有质感,看标示牌,知道是来自意大利。
其中有的画作,记录了欧洲人登陆新西兰的情景,比如库克船长和毛利首领交易的场景,此外,还有过去毛利人生活的情景。
这些艺术品,有美术馆自购的,也有个人或家族、艺术基金会捐赠的。顺着各个展厅的墙线转圈,好像时光在倒流,使参观者溯流而上,对新西兰的过去,或者对人类文明,走马观花,有个模糊的了解。
遗憾的是,这些展品的解说文字,都是英文和毛利语,所以对读解作品,存在一定的障碍,英语还好,有些字眼可以联系上下文,连猜带估,知道个大概的意思,但毛利语对我来说,就等于是文盲,拿它一点也没办法。
好在绘画是视觉作品,作者主要还是靠线条和色彩来表现他的创作意图的,所以能撇开画作的时代背景,任由参观者各自解读作品的内涵。就像我们这些外来者,对新西兰的了解,是一知半解的,只有遇见具体的人和事,才能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二楼正在搞Michael Smither的“The Wonder Years”画展,据说还有画家的现场演讲会。我们是没有去,因为要买票的。
我们出来前,在入口处的艺术书店转了转,那里也有展售他的画册,打开一看,原来是个富有童心的画家,他的画作充满了童趣,让人看了他的那些画作,对过去的美好年代,心有戚戚焉。
从美术馆转出来,看看是中午了,苏菲怕我饿了,带我去吃韩国馅饼。我们站在街边的档口前,等了五分钟,花两元,买了两个馅饼,然后去街边的长椅子上,慢慢地吃起来。木椿糯米面,内包红豆馅的韩国馅饼,蛮有名的,香软可口,但稍嫌油腻。
一只独腿灰鸽子,瘸腿在我们脚边跳跃。苏菲掰了几小块,丢给鸽子,它一低头,啄了几啄,就咽下了。另一只强壮的灰鸽子也飞过来,想和她抢吃的,但苏菲就是不肯丢给他。
我边吃边想,孩子懂不懂画?我本来想和苏菲探讨一下这个问题的。但转念一想,不禁暗自发笑,我这是瞎操心,不懂就学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