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华文文化沙龙》成立两周年的喜庆日子,情不自禁地想与朋友们聊聊个人对文化和沙龙的一些感触。日前写的《共同建设一个理想的精神家园》《浅说文化》两篇小文已经发表,今天再聊一下关于沙龙,写一篇《沙龙情结》。以上三篇小文,是我对文化沙龙成立两周年的情怀抒发。
沙龙这个时髦的名字源于十七世纪末叶和十八世纪法国(一说意大利)。当时有人把巴黎的文人和艺术家接受贵族妇女的招待,在客厅谈论文艺的小型聚会叫做沙龙。沙龙于十九世纪传入中国。在人们心目中,沙龙是文人雅士清谈的场所。可是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沙龙失去了朦胧灯光下的浪漫,开始有人高谈政治和战争了,于是沙龙有了层次。沙龙成员也不仅是文学、艺术界人士,政客和商人也走进了沙龙客厅。
在上海和奥克兰都有沙龙,而且各地都不止一个。笔者在奥克兰最早参加的沙龙叫文学沙龙,文学沙龙结束三年后出现了《新西兰华文文化沙龙》于是我又参加了。因为文学沙龙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我把沙龙当作自己理想的精神家园,也是夕阳西下后的温馨客厅。
自参加文化沙龙两年来,我在《华页》《新西兰联合报》两份大报的沙龙专版上,陆续发表了一百多篇作品,与此同时,将这些作品汇编成五本书,在上海、香港、奥克兰、北京陆续出版,共一百余万字,这是我的沙龙情结。也是在沙龙里得到的巨大精神财富,是我生命最后时刻的余热,是我坎坷暗淡生命史中的一个亮点。前天接到一个越洋电话,是外甥阿祥从比利时打来的,在长达两小时的通话中,有一句话使我百感交集。阿祥说,舅,今天看来,你和我走出国门是错误的。他的话我能够理解,但不能接受。因受世界经济肃条影响,阿祥在比国经商遭到挫折。商海潮起潮落本不足为怪,没有失败的忍受力是不能涉足商海的,因为商场如战场。阿祥是我胞妹的儿子,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于是我直抒已见,帮他提了几点解困意见。
我来新西兰定居,是经过几年时间的社会观察和生活体验才下决心定下来的。五年来的现实生活体验证明,当年的决择是对的。熟悉我情况的朋友都知道东方留在新西兰是因为心中有两条龙。一条是2000年在奥克兰出生,属龙的爱孙,另一条是文化沙龙。两条龙少一条,东方是不会热恋新西兰的。东方是始终敞开心扉给人看的。东方在《梦牵上海滩,魂留新西兰》(见拙作《旅途散草》第38页)一文中曾说过文化沙龙是我情的寄托,爱孙是我爱的全部。又说,“……很快又要回上海了,但我不知道远离沙龙,没有蛟龙(爱孙)在身边的寂寞日子怎么过?”这不是无病呻吟,而是一个远离国门,旅居海外老人心灵的真实写照。坦率的说,我在上海的物质生活是胜于旅居生活的,正如阿祥在电话里所说,舅,你在国外,爱喝的金奖白兰地,爱吃的油爆河虾,大闸蟹,鳝丝面都没有了,这又何苦呢?我回答阿祥说,人总有得有失。走出国门,我确实失去很多,可是新西兰的新鲜空气在上海化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在短短三四年内想在报上发表一百余万字的作品,在国内再努力也办不到的。再,在国内的生活圈里要结交那么多没有利益纠葛,才高八斗的文友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在新西兰,在文化沙龙却是办到了。不敢想象,如果我的晚年生活不能以写作自娱自乐,没有众多文友交往,这种平庸的日子真不知怎么过?朋友们对我与三位文友长期合作的专栏《笔友四翁》的器重,对我与另两位深厚真挚友情的文友笑称“三剑客”,这些浓重友情是我最大的精神财富。这种感受何止我一人?日前文化沙龙副主席金晓泉发表的那篇《友情永恒》的文章,不也就是有与我同样的心情吗?
人生如大海深不可测,人生又如沙漠茫茫无际。无论是一个团体,还是一个人,要在社会上找准前进的方向,给自己正确定位都是很不容易的。文化沙龙是以“自由、开放、多元、宽容、建设、和谐”这六条原则定位的。这十二个字既是原则,理念,更是一种精神。正是这种可贵的精神赢得了华社的信任和支持,也是东方客与文化沙龙有那么浓重情结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