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复活节赛马会
如果乔治.瓦克不是这样一个具有社区精神的人物,尽管他不时被列为有碍公众的人,在劳伦斯的赛马场一带就不会有某些有利的转变了。也许那里至今还是储煤场?出于某种原因,费特一家策划提供平原上的土地,这正好穿过瓦克租用马卡尔的一半的土地。1862年初,省议会证实那里没有明显的金矿,只有煤和无边无际的粘泥——适合于制砖。
每年的三月里有一段时间,报纸把这块地称作赛马场。在1861到1862的一段短时间内,维塞斯通平原曾经是集会场所。人们回忆1862年新年,当年这块土地大量被用作各种庆祝节日之用。那是个什么年月啊!出版商在不同种族的人们面前高声兜售书籍,尽管有两个人没付钱就溜掉了,偶尔也能小有获利。六七个警察始终不会离热闹处很远,他们当中一个高个子和一个小矮个工作很认真—— 如果他们不得不认真的话。大多数是由维多利亚金矿那边安排来的。或者他们来自奥塔古矿区并被认定从事一段定期的工作对他们更合适。假设他们是天气预报员,他们会以天气打赌。在一月二日那天,天空很高,大水淹了维塞斯通,横扫了平原上的帐篷和矿场设备。在下游,令人欣慰的是一些设备得以保全下来。或者说是被“发现”后在图阿培卡平即下游几英里处的图阿培卡口拍卖。
但是从那以后的一两年内,维塞斯通平原有了不止一个矿井。这是难以想象的——无论是使矿工们放弃他们的权利要求以免一些人任意下坑,或者甚至是打算用土地在拐角处建一个新的赛马场。那将意味着不准中国矿工入内。也许在土地使用达到足够集中之前会有这种可能性……于是他们当然必须使用邻居的土地,瓦克和马卡尔住在镇的后面靠近医院的地方。按照霍瑞斯.巴斯丁斯(他是轻描淡写的大师)的说法,“他们所需要的一切是避免大型矿井,马厩,马拖绞车和马棚!并尽量避免马匹!”
瓦克感到自己几乎没有选择余地。在被问到这件事并考虑了整整四个小时之后,他同意有条件地出租他的若干土地。马卡尔跟进。尽管他两人比邻做生意,自从他们在首次发现煤炭时成为乔治·林恩集团成员以来,有时他们也共同安排一般计划——在所提议的城镇界定的范围以内。
就在劳伦斯自治镇建立之前,那些尝过马肉的人还要求在午餐时享用某种高级食品。他们有自己的权力。在六十年代,那些在劳伦斯四周围有房地产的人往往会在某些委员会会面,条件是每个团体在这时不能把生意搞得太复杂。未来的自治镇议员就在这些可能成为有权力的人士之中——在议会中——包括瓦克和马卡尔。这仍从属于议会,仅在几个星期之后,他们就从更属于并有利于图阿培卡赛马俱乐部了。
由于赛马会折腾着他们却又很重要,赛马俱乐部主席花了相当时间与瓦克讨论了复活节赛马会的尽可能多的需求。对他决定要照管全体煤矿工人表示遗憾的同时,瓦克为被告知“这不是你的份内之事”而被惹怒了。还说“每天不停地发现木材太气人了,场地上到处散落着木材!一切都乱了套了。”有一天他来的时候手里摇晃着一封俱乐部秘书发来的严肃的信。其中威胁要采取法律行动。
“现在你最好想想办法!”他警告说。“别忘了你是签了合同的。”
在俱乐部的每日例会上,瓦克的名字接连地被提到。《元老时报》也受到不应有的指责,因为感恩节赛事闭幕还早。更多的信息飞向瓦克而来。
“你告诉那个瓦克把平地的那边一端搞平整了,越快越好。我们必须彻底考验这个场地。巴斯丁斯的重大日子越来越近,因为他最有可能成为第一位市长,一天晚上他来到俱乐部,及时提供了建议。“瓦克,”当他看到另一个人结束了发言并挥手叫他的工人退下的时候,用一种请求的口气说,“你不能找一两个人来帮帮你的忙吗?去贝乌芒特路上的中国人定居点怎么样?” 他说。“我听说他们需要钱回中国去。所以,你一定给他们个合理价钱——叫他们荷包里有钱,让他们干活,拜托了。”
就这样一天早上巴斯丁斯在Wong On的陪同下来到瓦克的煤场,后者建好了一栋小木屋,需要一张旅店执照。和他一起的还有Lu A Gong, 三十来岁,另有两个小伙子 Ah Kam 和Sun Wei。Lu A Gong 本来就在新西兰,在寻找在维多利亚金矿工作的表弟。其他的是‘新手’,但是他们矢言要找工作,瓦克给了这些人一个机会。也许他们还是小孩子?后两个曾被他们的父母藏在广东,现在未经应允偷偷回来,也许会受到惩罚。这些孩子们马上拿起镐头和铁锹在赛马场后面的山脚下干起来,手上磨出了令他们疼痛的水泡。他们用沉重的独轮车运了足够的泥土,干了许多小时,直到有一天瓦克不准他们再干下去。他提前一个小时让他们回去。一场及时的阵雨使润湿的泥土易于夯实。但是不易开挖。令人高兴的是几天之后他们完成了任务,领到了工资。
第二天早上比尔来上班。“比尔,”瓦克吼了起来,一边对着这些中国孩子笑,他们现在又是六个人全员了。阿悌已安全出院,伤口已经拆线,但是长长的疤痕留在那里。
比尔尽快跑过来并朝着他看,瓦克意识到他必须问一下哈里医生有关专用靴子的事。他将做给他们看,就是说,做给“所有的各式各样的人”看,预计也包括比尔的爸爸。瓦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有几个“体系”。除了那些昂贵而庞大的帐本之外,另一个体系是由绳子组成的。他把又长又重的绳子挂起来,两端高出中间几英寸。为安全起见它们被牢牢固定在他办公桌后方的墙上。这会儿那里有两根绳子,主要是挂着当地《纪事报》印刷的帐册,内容是手写的明细帐。其中一本记着每月的额外帐目,如付哈里医生……杂货铺……等等。他在一截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些备忘信息,把绳子的一端穿进去。纸上写着,“找哈里洽谈。把比尔带到靴子师傅那里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