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债还是要钱 Crafar收购案政界终究难回避
作者: 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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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1/5/27
5月27日,NZ Herald再炒Crafar收购案中的“中国元素”,当日NZ Herald Poll(网上投票)题目是:“是否应同意一家中国公司购买Crafar奶场?”该报同时配发长文,认为Crafar农场收购案中,依然是中国人出价最高,这将使得政界在大选年无法回避这一难题,到底卖还是不卖,这次也将考验新的“外国人所有权的有关规定”,究竟是红脸还是白脸。
时间已是2011年中,离Allan Crafar的农业王国被银行放入黑名单,已经过去将近两年,但至今,Crafar家族农场的债权人——澳大利亚的Westpac银行、德国的拉博银行、还有以前属于新西兰现在又“不幸”被中方收购的PGG Wrightson,对于能否通过Crafar收购拿回债款,能够拿多少,都没一个有底。 又一个冬天已在门口。在Crafar家族的“根据地”北岛的Reporoa,对于牧草来说气温已相当低。而Crafar家族昔日的“盟主”Allan Crafar和他的太太Beth,仍旧生活在没有固定收入的日子中。 “至少我们还儿孙绕膝。”这位一贯不服输的农民保持着一贯的戏谑口气。 关于这个家族的困境,本地媒体已觉得没什么新闻可写,不过关于他的13个奶农场和3个草料场的未来,命运的齿轮似乎从来没停止过相互咬合。 上海鹏欣集团——目前的最高出价方,正在等待政府和海外投资办公室(OIO)告诉他们,中国人能够成为这些土地的新主人。 NZ Herald的报道在5月27日称,新的投标方中国上海鹏欣集团,“看起来有备而来,他们很小心地修饰了递交给OIO的申请,但可能并不是那么直率。” 新西兰联合农场主协会奶业部发言人Lachlan McKenzie上个月说,Crafar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就会结束,有一天会有人从里面挖出一个系列的故事来。 在今年1月,新的外国人所有权规定开始引入,两个主要变化:一是部长们获得可以“按照是否符合新西兰利益”的标准,批准或否决的决定权;二是对“大宗土地买卖”也有了定义,对于奶场而言,超过平均面积的10倍,即奶场为1720公顷以上,即为“大宗”。 熟悉外国投资法的律师表示,政府新规定设计,为自己前后留了不少余地,因此OIO将推荐提交给政府以后,政府还能有一个决定性说法。 Lane Neave律师行律师Sam Nelson说,新规定表面看起来比以前严格很多,“我认为这是把权利从OIO移交给了部长们。如果他们认为这件交易政治上丢分太多,就否决它。这是我的个人看法。” Bell Gully律师行合伙人David Boswell也同意这一说。OIO以前的否决案例并不很多,除了著名的奥克兰机场的投标案等少数几个之外。 在塔斯曼海那边,澳大利亚政府最近以“国家利益”为理由,谢绝了新加坡证券交易所对澳大利亚证交所的并购。不过,大选前的约翰.基面临的局面稍显复杂:如果他的政府批准了鹏欣的收购,他的对手肯定会将他之前的评论,“新西兰人不愿意成为自己土地的租客”一说翻出来。何况,Phil Goff已经表达了工党对外国人大宗土地收购“基本不允许”的原则立场。
Carfar收购案指标意义仍存在
让政府更头疼的是,其他的外国买家也正等着Crafar农场的决定,来测试新西兰投资风向。 而5月27日NZ Herald Poll网上投票:“是否应同意一家中国公司购买Crafar奶农场?”超过1万次投票中,79%的人反对卖给中国人。 上个星期,恒天然最大的供应商之一,拥有72家南岛农场的Dairy Holdings的83%股权投标结束,这部分股权之所以变卖,是因为Allan Hubbard的南坎特伯雷金融公司倒闭造成的直接后果。 南坎公司在Dairy Holdings里有三分之一股权。其他股东包括奶业巨头Alan Pye,基督城商人Humphry Rolleston和3名美国投资人,后者也利用这个机会要清出手中的股份。 据报道潜在的投标人包括中国光明集团,光明集团去年已投入8200万纽元收购陷入泥潭的奶业加工企业Synlait;另外还有澳洲投行Macquarie Group;英国私募基金Terra Firma;美国私募基金Carlyle Group以及Harvard Endowment Fund。Harvard Endowment Fund在南岛已经有大量林地和农场收入袋中。 Dairy Holdings的农场共14.2万公顷,奶牛存栏4.3万头,约是Crafar王国的两倍。这两家原奶产量占新西兰总量超过2%。 有了天然乳品的前车之鉴,上海鹏欣此番小心谨慎,该公司雇佣新西兰公关界老手Cedric Allan作为公共关系顾问和发言人,Cedric Allan谢绝了媒体对他采访的要求。 在鹏欣集团递交申请后,OIO说将在50个工作日内进行批复,那么虽然不是铁定期限,算算日子也大约是在7月底。 上海鹏欣收购标书称,在首个5年中,将投入1亿纽币做市场推广,3年内将农场产奶量提高10%。同时还暗示,如收购成功,最终计划是不再向恒天然供奶,转而在当地寻找乳品加工企业结成战略联盟,生产婴幼儿配方奶、冰激凌以及奶酪,供应中国市场。 据发言人Cedric Allan称,他们已找到了两位当地总裁,并且在新西兰将保留所有kiwi员工,“很明显我们这家公司知道农场卖多少钱,但不知道乳制品卖多少钱,所以肯定会依靠我们新西兰的人力和技术。”发言人这样说。
本地媒体未能挖出鹏欣重要负面新闻
本地媒体对上海鹏欣的兴趣,不仅仅是姜照柏和姜磊的发家史,在回复NZ Herald的一封电子邮件中,上海鹏欣称对新西兰乳制品的兴趣已经有两年,而“当听说Crafar的机会之后,很自然就过来了”。 上海鹏欣已经在本地注册了一家公司Milk New Zealand(总裁为奥克兰商人Terry Lee),作为对Crafar的直接收购方,母公司可能会设在香港。 NZ Herald十分关注上海鹏欣的过往历史,并试图在其“美国投资未果”和“中国财务混乱”两个方面,寻找这家公司的瑕疵。为此他们采访了不少在美国和中国的与鹏欣集团打过交道的人。 不过也有本地有中国商业经验的商人表示,将中国商人都看成是潜在的“鲨鱼”,是不公平的。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前总理Jenny Shipley的说法,认为新西兰人在这个问题上排外主义过重,吃亏的是自己。 为中国企业担任PR顾问的Bill Ralston上个月在Listener杂志专栏中说,“一说到外国人购买土地和资源,这里就会有集体行动,即便我们自己根本没有钱发展这些项目。” 据信对Carfar农场的标的,新西兰国有企业Landcorp是1.3亿,上海鹏欣是1.7亿,而天然乳品超过2亿。 Landcorp首席执行官Chris Kelly认为,把他们和海外公司比不公平。“我想他们的出价反映了他们看中的是整个价值链,从农场收奶,一直到在中国销售婴儿配方奶。而我们单个的农民是做不到的,他们只能向恒天然供奶。所以(价格高低)代表了两个不同的概念。” 其他商业评论人士也认为,中国公司可能不会在乎这些土地上的短期利润,不过他们指出,Crafar农场和Dairy Holdings之所以要卖,根本原因还是前任kiwi业主没弄好。 有必要指出,在过去的7年中,新西兰农业系统中的债务堆积已翻番,达到了470亿纽币的高位。 新西兰农业行业游说人Bruce Wills也同意,中国人看中的是新西兰农场的长线价值。而虽然恒天然在利润产出方面也很不错,但对大部分新西兰农场主来说,他们只是产业链下游的原奶供应者,他们是根本无力去用一个长线眼光来经营自己的农场的。他们的眼光都要集中在恒天然的原奶支付价格上。他说,发财的有没有?有,不过大部分kiwi农场主都陷入过高债务中,所以他们只能不断地期待恒天然的收购价,保持高位,国际市场奶价一年更比一年高。 可以想象,如果国际奶价翻转,本地奶场将遍地插牌。 在去年底,OIO以未通过“good character test”为由拒绝了天然乳品的收购申请。今年,Crafar收购案政界终究还是难回避。如果批给中国人,将违背kiwi民众的心理,政府就在自我实践 “租客论”;如果不批给中国人,去年对天然乳品的所谓“good character test”的虚伪性就得到了证明,或者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时间不多了,得赶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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