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党上周末在主流英文媒体所刊登的广告,直接质疑毛利族人在新西兰所享有的一些“特权”,其中,最具争议性的是土地、海洋的归属权争议。 事实上,国内各阶层对《怀唐依协议》的解读大相径庭。 毛利人认为,历届政府没有“完全”依照《怀唐依协议》的精神和条款,以致毛利人在国内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地位低落,成为被日益边缘化的一族。因此毛利人要争回属于自己的土地、森林和海洋所有权。 另一方面,不少的新西兰人认为,《怀唐依协议》的精神就是全民平等,让各民族在新西兰的土地上享有平等生存的机会。所以,新西兰的海洋、森林属于全体新西兰人。毛利人要在这些方面追索,无疑是要建立一个唯我独尊的超级种族,这和新西兰的民主国家体制和价值观是不相称的。 就
在毛利人批评自己被主流教育和媒体妖魔化的时候,主流社会也涌现了为早期殖民者和殖民政府洗刷舆论尘封的历史研究成果。维多利亚大学联合教授
Richard Boast所著的《Buying the land, Selling the land》可以说是其中的佼佼者。 Boast教
授和他的团队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了大量早期殖民政府在土地买卖方面的文件,努力还原欧洲移民到来时候和毛利人、毛利部落之间土地交易的过程,揭示出很多不
为人知的历史真相。正因为如此,《Buying the land, Selling the land》荣获了Montana New Zealand
Book Award for History 2009。 1840年,当《怀唐依协议》签订的时候,毛利族确实还处在刀耕火种的年代,部族之间的战斗经常发生。当一个部族取得暂时胜利并占领了另外一个部族的原领地时,获胜部族首领会“迫不及待”地向殖民政府推销这片土地,以获取金钱、毛瑟枪、毛毯和威士忌。 在
那种情形下,如果殖民政府真的买下了这块土地,那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下一个新的占领者冒出来推销这同一块土地。也就是说,毛利人拥有新西兰土地的说法
只是一个笼统的大概,是欧洲殖民者来到以后,通过土地买卖才一步步地划分出土地具体边界的。甚至可以说,如果欧洲移民没有做这样的工作,毛利族还不知道到
底自己“可以拥有”多少土地。 这本书披露的历史文件还显示,殖民政府一直以来被描绘成对毛利所属土地“强取豪夺”的说法是片面的。相反,毛利部落领袖、毛利族人虽然当时还不懂英文,但曾经托人多次写信给殖民政府,请求政府收购他们“拥有”的土地来度过财务上、生活上的困境。 这些历史研究成果无疑为新西兰的欧洲移民后裔手上送去了批评毛利人的子弹。于是就有了John Ansell“毛利人在150年间就从石器时代迈进了太空时代,却从来没有道过一句感谢”的说法。 用现代的概念、制度去为毛利过去在土地问题上的混沌状态合法化是非常困难的。尽管如此,新西兰政府还是特意设立了一个《怀唐依协议》争议法庭来处理相关的事
宜,这本应是解决毛利土地纷争的一个积极、有效的途径,但目前,毛利土地问题似乎已经泛政治化了,某些政客们一直试图证明在历史上毛利人是被迫就范失去了
土地的,还要用现在的标准去衡量以前那些说不清谁是地主的土地价格,索取“赔偿”。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对现有历史结论的全盘否定,也是对《怀唐依协议》争
议法庭存在意义的否定,有何建设性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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