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東海捧出的珍珠一串,
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灣。
我胸中還氤氳著鄭氏的英魂。
精忠的赤血點染了我的家傳。
母親,酷炎的夏日要晒死我了,
賜我個號令,我還能背城一戰。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以上這首詩,是中國著名學者聞一多先生於1925年在美留學時,所創作的一組詩中一首。全文共七首,象徵了被外國列強侵佔的七處中國國土,即澳門,香港島,台灣,威海衛,廣州灣(廣東湛江),九龍島與大連。
事實上,聞先生所引的“七子之歌”,引於詩經邶風。原文義說的是一位育有七子的母親,因不甘於生活的困苦,思想改嫁。七個孩子聽說後先行自責自身的過失, 想藉以打動母親,使之回心轉意。聞先生引之改寫,設身念及那些被列強竊據土地上的同胞,生活在虐殺中,思念祖國,心中痛楚。我看到這一段講述台灣的詩,頗 有感觸——但是更驚訝的是:它述及台灣與琉球是連枝同生的兄弟骨血,也是一塊被丟失得更久更遠的遺珠,心下黯然得緊了。
以前在台灣,早聽說台灣與琉球“應該有”十分密切的關係,但是一直沒有深究。最近,琉球的新聞熱鬧,一則日本舉國視琉球為外室私子,美軍駐地,供危險機種 在琉球市中心盤桓練習,民眾屢遭美軍施暴,卻抗議示威皆無效——琉球真像日本撿來的孩子養子不被待見——原來,琉球也是我們的,這顆珍珠太小,委屈地被忽 略了。
聞先生一直心痛著。他寫了新詩體的“七子之歌”,來為琉球也伸了冤屈。(大陸大型電視紀錄片“澳門歲月”的主題曲是用他的七子之歌中的澳門章——所以 1999年12月20日澳門回歸時也以它作為主題曲;而2000年播出的電視連續劇“鄭成功”,也是以“七子之歌”中的台灣篇作的劇集片尾曲。)
琉球王國是在一百多年前被日本吞併的。到底還保留不少王國時代的文物。1945年三月,日本為保存她本土的安全,把戰場引向琉球,經過最慘烈的轟炸和燃 燒,保存在地下的琉球王國的所有文物付之一炬。二次大戰結束後,她又被美軍劃為其西太平洋沿岸的軍事基地長達27年,直到1972年,美國把滿目瘡痍的琉 球擅自送給了日本——這是一段什麼樣的亡國史?
日本對琉球一直實施的廢藩置縣制,真正的琉球百姓都被流散。聽說最近許多當年的樂師後代,想要找回自己王國的“御座樂”——這些樂譜近百年來都是沈寂地偷 偷記在紙上,無法發出聲來。而它記載的方式還是源自中國古老的工尺譜。於是有人前往福建有關單位去考察,去找自己的古音,去確認一段沒有記憶的血源……
“御座樂”的樂器完全類似中國古樂器:七絃琴,月琴,揚琴,琵琶,還有京胡……
不止這些,今年,琉球在那霸市的國際大道上,舉行了早期傳統的“琉球王國繪卷行列”的化妝遊行儀式,通過報名和競選,選出“琉球國王”與“琉球皇后”,他們要穿著傳統的琉球王朝服裝,帶著一千多名“官宦和宮女”,抬著大驕來迎接由中國王朝派來的“冊封使”——
又一個歷史証明:琉球王國也是中國的冊封國,史書有載可追溯到千年前的隋朝,且琉球是從1372年起即向中國進貢。元末明初時,琉球的居民不僅與華人血脈相連,連語言,文字皆為漢語,其典章制度也與中國朝廷一致。
這顆小珍珠遺失得太久太遠,久遠到她的母親都快不識得自己的骨血,看到她近些時的受苦受虐,也該憶起她曾經的臍脈相繫時的緊緊相依……
我想說的是:中國政府在追討釣魚島的同時,可否把琉球也一併收回,讓家——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