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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本印象

作者: 南太井蛙    人气:     日期: 2009/9/11

      庫克船長的雕像圪立在一個地球儀上,兩腿分開略比肩寬,那是一種航海家在甲板上穩穩站立的姿勢。夕陽余暉將海天染成金紅,雕像和那片巨大的諾福克松林,卻巳化為黑色剪影。       

    如果你到過紐西蘭北島東部的吉斯本(Gisborne),可以見到貧瘠灣(Poverty Bay)的白堊崖岸,花白的茅草和黃色的野花,遠望過去像是一片武士頭盔上佩戴的羽纓在海風中搖曳。二百四十年前十月的一個下午,「奮勇號」上醫生的男僕尼克‧楊發現的正是這個看上去荒涼而險峻的地方,庫克船長終於找到了紐西蘭這塊土地。尼克的雕像也立在離庫克像不遠的海濱,三兩少年靠著雕像的石座垂釣,不到百米之遙,一艘紅色船身的萬噸巨輪正裝卸繁忙,沉重的貨柜落到艙底發出的巨響,驚起海鳥四散。

    早春的吉斯本是寧謐安靜的,夕陽下更有著些許世外的孤寂,稀少的人口,往往令你有機會獨佔一大片綠茵或是整條河畔步道。棋盤式的街區,實在找不出幾座值得一看的古建築,觀光指南策劃長達三小時的「古跡漫遊」有點言過其實。

    三條河水流經城區,其中威瑪塔河(Waimata River)与塔魯赫魯河(Taruheru River)匯合成圖蘭嘎--努伊河(Turanganui  River)出海,這條河也是紐西蘭最短的河流,只有一千二百米。跨河建橋甚多,吉斯本也又得一名「橋樑之城」,只惜諸橋設計如同城中建筑一樣簡便平庸,即使入夜以各色燈光映照,也難現任何美感。

    我嘗試尋找圖蘭嘎--努伊河中央那塊石頭,當年在庫克船長力邀之下,一位滿臉狐疑的毛利人游過來時,曾在這塊石頭上蹲過,許久才肯上岸与庫克行踫鼻禮,這是生活在後石器時代的毛利人,与巳進入近代文明的歐洲人的首次友好接觸。此石被命名為特--托卡----塔伊阿烏,直到今天,仍有人視此石為解決部落糾紛的界石。遺憾的是沒有找到這塊奇石,只有英國人築起的一道長堤,把圖蘭嘎--努伊河一分為二,蔚藍的海水在這里不倦地拍打著堤岸与船身,為吉斯本這段兩個多世紀的歷史輕歌和唱。

    很難想象如果沒有庫克船長首次登陸的這段歷史,吉斯本會還有多大的吸引力。雖然毛利人也是划著獨木舟來這里居住的,但庫克的到來,畢竟引起了不同文明的沖突,開拓了紐西蘭新的一段歷史。

    當地毛利人把庫克船長的這艘船稱為「遠方漂來的一個島嶼」,把她鼓滿南太平洋海風的船帆當作「天上的白雲」。也有毛利人說「奮勇號」是來自哈瓦基(故鄉)的傳奇大鳥魯阿卡旁嘎,毛利人一直以為自己愛吃的紅薯是牠帶來的。從大船上放下來的舢板,被形容為「羽毛不丰滿的小鳥飛入水中」,身穿紅色軍服的英國水兵,也被毛利人當作「色彩斑駁的動物走到小鳥背上」。

    初次与毛利人相遇,「奮勇號」上的庫克船長与學者班克斯,也緊張地翻閱達爾林普《南太平洋發現實錄》這本書,從1642年塔斯曼在紐西蘭南島之行的記載与插圖里,比對眼前這片大陸的奇特景色,書中所描繪的毛利武士,正劃著巨大的雙體船破浪而來。

      毛利人對這些高瘦的歐洲人雖說好奇卻不歡迎,剛揮別溫柔多情大溪地美女的庫克一行,對毛利人的勇猛慓悍也感到吃驚。在大溪地土著挨了槍炮就逃跑,可這里的毛利武士卻跳著雄壯的戰舞,揮動長矛以死相搏。由於溝通出了問題,在交換物品時發生沖突,學者班克斯為部下開槍打死毛利人一事,在日記中寫下了內心的悲哀﹕「啟航以來最不愉快的一天終於結束了,這天給本次旅行留下黑色的印紀。希望上帝不要讓我們遇上比今天更苦澀的日子!」

    英國皇家學會主席莫頓伯爵曾給予庫克類似指示式的「提醒」,指出「必須善待可能到達的那些島嶼上的居民,對他們表現出尊重和最大限度忍耐……要記住,戕害這些人,是一种最高性質的犯罪……他們和那些最優雅的歐洲人一樣,也受著上帝的眷顧。……同時要讓他們明白,我們仍然視他們為國家的主人。」

    在奥大副校長安妮‧薩爾蒙德所著「發現南太平洋」一書里,讀到了以上這段話。當然,後來殖民者与王國政府同毛利人之間發生的種種事情,包括戰爭与殺戮掠奪,証明了在倫敦的書房里与在萬哩之外的南太平洋,同樣一件事會有多麼不同的變化

    在吉斯本緬懷這些歷史別有一番情趣,同紐西蘭一些大中城市相比,這里二元社會的特色尤為明顯。許多街道均冠之以英國人名,維多利亞時代的樓房頂端,還保留著當年商號的字母灰塑。但毛利人的身影仍處處可見,一千多年前他們就在這里種甘薯和捕魚,勢力之大,甚至拒絕「懷唐依條約」上簽字。東海岸富饒的平原,在毛利土著的堅守下,令歐洲人足足等了六十年才得以進入,如今吉斯本一帶的土地,仍有許多是業者向當地土著租用的。

    除了自翎為「全球第一個見到日出的城市」,炎熱潮濕的東岸還產出紐西蘭三分之一的「夏多內」(Chardonnay)白葡萄,吉斯本釀制的「夏多內」白葡萄酒因此聞名於世,她散發著熱帶果香,口感濃郁肥美。在2號國道旁的酒莊和果園停留片刻,能有意外的驚喜, 剛經剪枝的葡萄籐架從我們腳下延伸到天際,除了常見的高登式整枝系統,還有較少出現的棚架式。種植葡萄的最精髓,就在於平衡枝葉生長与果實生長,除了留有足夠葉片進行光合作用製造養份,又要避免葉片過盛消耗了寶貴的養份。整枝系統就是維持這一種微妙平衡的方法。一所酒莊成功的秘籍,除了釀酒,全在整枝与剪修了。

     這裏的米爾頓酒莊(Millton Vineyard)采用非常繁雜而又神秘的自然動力種植法,強調大地、植物體与宇宙三者間的協調,依据天體運行等自然力量來影響与提高葡萄的質量產量,利用月亮盈虧運行,在特定時辰進行耕耘、剪枝、噴藥、施肥等農事,椐說可收到神奇功效。可能正是這種奥地利人獨創的妙法,使米爾頓釀出的白梢楠酒(Chenin Blane)入選世上「一千零一種在你死前必飲之酒」。

    個人挑了一瓶「Day Break洒莊」的白蘇維濃酒,促銷價只賣十一纽元。連年葡萄豐收,釀出的酒又滯銷,大釀酒商壓價進貨,每噸葡萄收購從七、八百元降到百元左右。許多人包括我自已,都有過辟一塊地種葡萄釀美酒的夢想,真的好憧憬耽在洒窖里的寂靜与滿足,將生意、文化与享受熔為一爐。誰能想到,在鮮花簇擁的酒莊後面,一樣有愁也有悲。

    許多嫩芽怯生生在黑褐色的葡萄籐蔓上綻出,而路那邊盛開的桃李,雪白嫣紅,正開得燦爛,花瓣落在果林間古舊的木輪車上,裝點著古老的蒼苔。柑橙園中卻一片累累金黃,有鳥雀正忙碌地飛上飛下享用水果的盛宴。

    登上卡蒂山回望生機盎然的海港、平原与城區,波平如鏡的海面竟不見一點帆影,水天蒼茫,海鳥高飛。當年庫克船長初臨斯土飽嘗文明衝突之苦,其實哪怕他再多看一眼,斷不會輕率失望,將如此富饒美麗的地方,以「貧瘠」陋名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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