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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文学在沙滩上撒个欢

   人气:     日期: 2004/11/15



- 记阳光屋檐文学沙龙第31期活动

 

这是一个流行HIP HOP、摇滚等金属节奏的年代,于是文学便逐渐成为另类,没有了春夏秋冬这些季节。

如果说在中文的故乡,有一群在80时代出生因而被称作“80后”的年轻作者在用鲜活的笔触涂抹中国文学彩色的天空,继承着几千年中国古老文字的衣钵, 那么,在这个所谓“长白云故乡”的国度的天与地之间,华文文学却没有找到一个叫做家的所在,于是便在街巷的角落里游荡。

与那些钟爱文学的人们一样,有一群其实从来就痴情于文学的人收留了她,于是,在这阳光屋檐下,文学穿上了新衣,开始享受每周一次被尊重和爱戴的荣耀。

喜欢文学的人们大多是愁苦的,幸好文学是温柔的,于是愁苦的人们也因爱上文学而不再孤单。文学从不嫌弃任何一个爱她的人,你不需要一定会写东西,甚至不需要会读东西,只要听到“文学”这两个字会感到心跳就行。于是,阳光屋檐下聚集了他们:毛世全、如韵、余思静、龚大伟、夏建国、陈洪灿、颜国萍、智乐、高磊、小段、Angel、杨林沙宕……


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象阳光屋檐文学沙龙如此“无组织、无纪律”的社团,人们见到散见于中文报刊的沙龙聚会消息,便自由来,那喜欢的便留下了,那不喜欢的便自由走了。即使是那留下的,如果偶尔有事不能来,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说明,更不需要请假(也不知道跟谁请假)。

然而,星期天这个沙龙活动的日子却成了这些人的节日,有人说,从一期沙龙活动结束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在等待着下一个星期天了。

每一个星期天,他们来到A+咖啡屋,仿佛在倾听清泉流淌的声音,喝着咖啡屋主人沏上的柠檬水,说一些文学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活动,从来没有间断过,这大概是沙龙召集人也没有预料到的。

没有别的理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文学的热爱和真诚。

就是这群人,前不久,从会员各自经营的企业中拨出费用,在一家华文报纸的支持下,举办了新西兰首届《恋爱、婚姻、家庭讨论》中文征文大奖赛,成败、好坏任由人们评头论足,有一件事情值得说一说:有一位读者,了解到征文的过程,找到沙龙召集人,留下了一笔为数不菲的捐赠。而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只说他也是一个喜欢文学的人。

在以这样的方式喜欢文学的人面前,任何述说如何热爱文学的表白都显得十分苍白。于是沙龙的人们在感动之余,还感受到一种鼓励。

20041114日的夜晚,风跟着雨把奥市的每一条街道都刮了个够,让每一个庭院都落满了树叶。15号这一个星期天,是阳光屋檐文学沙龙第31期活动的日子。会员们走出A+咖啡屋的屋檐,相约到奥克兰北端的Wenderholm Regional Park,要让文学在那里的金色沙滩上撒个欢。然而这一天的天气预报是整日有雨,天公似有意与他们过不去。但是没有人犹豫,当汽车从市中心出发,疾驶40公里,来到公园那巨伞似的桉树下时,头顶上的积云已经绽出蓝蓝的天。

看来文学不仅可以感动地上的人,还可以感动高高的天。

杨林沙宕问,是先烧烤BBQ,还是先去走走沙滩。余思静说,当然应该先去海边。

 

或许这个公园还有别的特色,但最让人流连的是,人称新西兰圣诞树的Puhutukawa,在这里生长最多,树冠形状最好,形成奥克兰最有特色的Puhutukawa林原。树林下面是常年精心修剪的碧草地,在这里踢球,应该是一种很惬意的享受。

文学人钟爱碧草绿树,也中意沙滩。从公园里那竖立着的巨型相框望出去,是一幅天造地就的山海风景画;而那沙滩上金色的沙粒,似乎在讲述着一个个同样金色的故事,在这样的故事里,远处那以天空塔为标志的现代城垣仿佛是很遥远的存在了。

这是一个适合大家一起来的地方,也可以构筑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毛世全建议如韵应该跟家人一起常来这里走一走,如韵说回去一定跟先生讲,带着孩子一起来看看。高磊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所在,否则她会经常来,赤脚踩在沙砾上,看太阳从东边的海平面升起。大伟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圈,教人们玩城里城外的游戏,圈里的人一旦被圈外的人拉出圈外,他将不得不在圈外面想方设法把圈里面的人拖出一个来,才能重新回到圈里面去。或许游戏就是游戏,但仔细一琢磨,却似乎可以悟一点让人唏嘘不已的生活哲理。

颜国萍是人群里最年轻的,可是她却拥有完备的舰船知识,她的店里有着中古、现代各个阶段所有船舶的模型。在沙滩上徜徉,她有时会凝望着荡起微微波浪的海面出神,她是否在冥想着200多年前库克船长发现这片土地,走下他的航船时,,那有些踉跄的脚步是如何从高跟牛皮靴里释放出来,在沙滩上行走的?

有一条小溪流从北而南,流入了这里的海湾。小段问:在这河水与海水交汇的地方,那水是咸的还是淡的?站在一棵被伐倒横置在海水里的古木树干上,她一直在用文学的字眼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她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的剪影吸引了陈洪灿的镜头,他的快门响个不停。这位不仅用文字把神奇的新西兰告诉了外面的世界的作者,还是中国摄影家协会的会员,他的摄影镜头编织了许多用光与影讲述的梦与幻。不信您可以到澳纽网(www. ausnz. net)去看看。今天他又要用他的摄影机写故事了。

杨林沙宕惊喜地在沙滩上拣到一个以前从未见过鼓形的贝壳。记不清是谁说的:这是海胆的壳。壳上有许多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突起。他惊诧于大自然的神工鬼斧,即使是最高明的雕塑师,也未必能雕琢出如此精美的图案。毛世全说,假如文学能够把人生、世界所有的现象都雕刻成这样的旷物,那将会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沿着海岸,人们走了一圈,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坐在草坪的沙滩椅上,三姐喝着啤酒,讲述着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的趣事。她平实的语汇给当年的艰难和苦楚戴上了花环,把过去铭刻成了彩色的记忆。尤其是她当年一首描写重庆市郊一个湖泊的诗歌《长寿湖》,把高磊、阿梅、夏建国笑得差点跌到地上去了:“啊,长寿湖!你不是一个框框,也不是一个荡荡,你就是一个湖!”诗确实是打油水平,但不意味着没有注入激情。其实,这就是当时的文学,或者一种文化,至少是一种与文化有关的现象。三姐感叹如今的人们忙着挣钱、睡觉,就是缺少朋友,尤其是知心朋友,又博来大家的同感,大家把酒瓶与三姐碰在一起,清脆地述说着认同。

余思静星期六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采买食品,然后又切又腌。当这些食品摆上烧烤台时,大家都钦叹她那她精巧的手,与她那写出清丽诗句的心一样细腻。毛世全扎起围裙主持烧烤,当那些羊排、牛腱油汪汪、金黄黄、香喷喷地摆到大伙儿的盘子里,没有人不说这些食物跟他的文字一样脍炙人口。

文学,就在这洇氲的氛围中,沁出大伙儿的心田,穿行在这群人的肩膊间,飘浮在Puhutukawa的枝叶上,在海面上轻盈地舞蹈着,着实在这沙滩上好好地撒了一个欢。

 


(所有照片由数码摄像机照片功能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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