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的这家早餐店,又小又简陋,20多平米的店面里一溜儿摆着四张上海桌,每到就餐高峰期, 总感觉都要碰到对面人的鼻子了,碰上两个调皮的孩子窜来窜去,就不免闹“交通堵塞”。但这店人气出奇地旺,来的人照样络绎不绝。这与店里新炖的一种汤有关,一只大大的海碗,盛着的食物堆得高高的,内容丰富得叫人直吞口水:又酥又烂的排骨,肉质丰厚的粉藕,红亮甜脆的胡萝卜,香甜可口的桂圆,晶莹透白的木耳,再加上又软又糯的花生米,那蒸腾的香气一下子就能把你肚里的馋虫一条条都勾出来。这早点,我是每去必吃的,先细细的嚼,最后连汤也不放过。那汤色泽清澈,味道鲜甜,常被我喝个底朝天。
意犹未尽,自己买了一斤排骨,在家里依样画葫芦,炖了一大锅,兴冲冲去吃,粘稠油腻,勉强吃了一碗,再也不愿入口了。
前几日与大姐去东北饺子馆吃东西,那里的饺子很有名,可我却对店里的“猪脚黄豆汤”情有独钟,那汤清淡而不油腻,味道很纯粹,我边吃边感叹:“这汤怎么这么好吃呢?家里做的油腻腻的,不晓得差到哪里去了!”
“一只猪脚炖两把豆子,不油腻才怪呢。人家店里一只猪脚要炖两斤豆子呢。你以为舍得下本钱就好吃啊!”大姐的话如醍醐贯顶,令人豁然开朗。是啊,我们往往以为,“排骨”“猪脚”越多,汤的味道便越鲜美,以致忘记了“凡事有度,过犹不及”的古训。
再好的东西都有它的度。雪下了,人们说很美,白雪皑皑,令人陶醉,可一旦连绵不断,失去了度,便成了灾,人人厌恶,人人畏惧。人生的许多事情都如此,大到国家的政策措施,小到我们具体个人的生活工作。我们的学习生活,我们的待人处事,都需要适当有度,超过了“度”的界限,便会变化,抑或变质。感情太冷、太热、待人太严厉、太纵溺,为人太张扬、太内敛,做事不休息或者太懈怠……都是不好的,好比“肉”放多放太少,过与不及都不恰当。
有句广告词所得好:尺度把握人生。这话道出了人生的真谛。人生这门艺术,最讲究的是对“度”的把握。尺度把握不准,有时可能会导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结局。
或许,成就完美的人生就如炖一锅美味的汤,不管设备如何齐全,也不管原料如何丰富,都必须方法得当、火候适中,这就是炖出美味鲜汤最基本的“度”。否则即使本钱再昂贵也难以下咽。但汤不好吃可以再做,而人生却不能重来。因此,如何把握人生的尺度,让生命不留遗憾,让生活回味无穷,个中玄机,真值得我们穷尽一生去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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