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绿江南,树木迸发新枝,田野感应到了明媚春光的热力,蛰虫悄悄爬出土层,为大地鸣奏天籁的乐章。
居住的小镇渐渐被灰色的水泥,整齐的房屋包围,那些夏虫、秋虫如雨的繁奏,也渐渐远离了我的耳膜。我的生活逐渐被急躁的喇叭声,喧嚣的人事声包围。 .
每夜面对万家灯火,霓虹灯光的闪烁,总是怀念那种声响,怀念那一片静谧中的人事。 夏夜,土地与山野散发着太阳的热气,月亮用其如霜的月华涂抹着大地,安抚着炙烤一天的万物。此时,青蛙蹲在潮湿的草丛,温热的水田、小池里,发出如雷的啼叫。夏虫趁着徐徐的凉风,爬上草尖、石块、田垄,用清脆、质朴的声响,为大地歌唱,山村中远远近近,时高时低,或急或缓,汇成一首首和谐的乐章。
那时节,我还很年轻,在故乡的晒谷场上,与兄弟们飞跑。用棕叶扇子,拍打着飞过晒谷场上空的萤火虫,将萤火虫捉入玻璃瓶中,挂在蚊帐里,使整个夜晚如月光般银白。
入秋,伴着蛙鸣,田中的稻谷渐渐成熟;和着夏虫鸣叫,地里的红薯、黄豆慢慢饱满。
千山草黄,万木落叶。山林田野土地奉献给村民累累的果实,慢慢进入休眠期。
秋月银白,星子闪烁,照亮了田间草丛,尖头的蝈蝈,黑头的蛐蛐,振动着翅膀,伴着缕缕混杂着稻谷、泥土、草叶气息的秋风,奏起它们庆丰收的歌谣。 本文来自
那凉爽的秋夜,我与伙伴们坐在竹椅上,吃着油亮的板栗,听着围着青色围裙,抽着细长竹烟筒的大妈讲述山神鬼怪的故事。怪诞的故事神秘可怕,听着听着,偶然抬头望了望远处黝黑的山坳,似乎里面就隐藏着山神鬼怪。
在这一片繁响中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但又那么遥不可及。兄弟玩伴离散,各据一方。抽细长烟筒的大妈也归依仙界。
如今,双脚早已习惯了平坦坚硬的水泥地面,两耳也早已适应了繁华热闹的喧嚣,生活也早已变成了匆忙繁琐,居住也早已喜欢了进门关门的独居。这究竟是退化,还是进化?是适应能力增强,还是是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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