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水荡漾的南方,不经间,走出了一个个娉娉婷婷的女郎。江南湿漉漉的空气润泽了南方女人的皮肤,也润泽了她们的心。
南方如水如雨如梦如诗如画。
踩着碎石款款细步的南方女人,风,吹不皱她们的皮肤;雨,打不残她们的青春。她们曲雅俊美。对人世也总温和一笑。
于是,她们也就尽情享受着生活给予她们的一切馈赠,她是这么珍惜那属于她的东西。她两眼不错地盯着她的配偶,她的爱巢,她的那些触手可及的实在。
于是,南方女人在婚姻爱情上要的是安稳平和,选择慎重,一次性婚姻对于她们显得格外重要。她们也做浪漫的梦,但行为上则格外恪守妇道。而且,无论文化怎样使她们走向现代与时尚,而她们本能地更恐惧前途莫测内心渴望一种稳定结构的婚姻。她们并非一定要把婚姻看作神圣,只是她们实在不愿意担了风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闯荡奔波。她们不愿作这种说来颇现代实则自己很受难的冒险。
她们爱怜楚楚地望着你,嫣然一笑中,似乎一切化干戈为玉帛。
她们更容易是生活的或者艺术的,她们自觉的远离社会远离政治,保有女性特质。她们与异性更好相处,处处实则让人爱怜,在异性那里找到的是认可欣赏的目光。她们给人以审美的气息和氛围的笼罩,人们不自觉中远离了某种政治的残酷硝烟。
她们属于秩序生活的保守者维持者,并且也擅长把生活水酒酿得绵软清香。南方女人并不清闲,但她们依旧在忙碌匆匆中留给人的印象是一份轻悠,她们把具体的生活内容调理得完美精致,她们勤勉孜孜有条不紊地做事,享受此岸的甜蜜和幸福。就这样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她们在平和安详的日子里生活久了,想不起要破坏和摧毁什么然后再建设开拓什么。为什么偏要悖谬什么呢?为什么要让一个弱柳扶风样的女人去承担那不该承担的风险呢?而且,如果女人不自找麻烦,她们是完全可以过着省心养神的生活。她们没有什么必要自己投入伤心动腑的折腾。那睡眠也是安详恬静酣沉,而脸上始终洋漾安居乐业了无动荡跌宕情绪的惬意之光。她们守着自己的婚姻与秩序,没有心理准备去承受着精神灵魂的烤灸与熬煎。南方女人不作颠覆秩序的狂想,她们的梦总是香甜甘醇,没有梦魇裹挟,充分享有生活的福祉。
这些在人间的女人,地狱和天堂都距离她们迢遥。
南方女人大都心性平和适中,层次齐整,她们更愿意在人际交往中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与谁都不发生过于亲密或者疏远的关系,这样倒也避免了许多日后诸如一下子翻脸和互相产生切骨仇恨的事情发生。这也许更符合现代人的交往原则。是的,她们深谙交往的个中三昧,对人对事并不轻易发表议论和见解,愿意的和不愿意的不轻率说出,高兴不高兴的情绪也不随便表露,她们总愿意与环境与现实保持和解与妥协。一般她们在摆平了内心以后不足与人事发生较大矛盾龃龉。
在此岸,南方女人总能为自己找到一个静息的屋隅。忙碌归忙碌,操持归操持,但这一切于她们娴熟自在得心应手。她们把生活作为艺术来铺陈。在忙碌过后难得的闲暇,她们也善于调排得格外幽深和漫长,把自己久久浸泡其间,去体谙个中深意,并用难得的闲暇养憩和照料自己。
南方女人在此岸找到了一个屋隅并且躲在里面,她们在这里作女红。或纺织漂亮的毛衣,或缝纫时尚的服装,或洗涮打汰,或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短暂的休歇便能恢复精力,出门又可蕴藉逸人。
而出了门,这南方的世界仿佛是专为女人们准备的。橱窗陈设的各种时装及饰物令她们怦然心动,那街头飘荡的柔曼的轻音乐,那皮鞋踩在石子路面咯吱咯吱的脆响,那刺激人各种欲望的惬意的去处,还有走过自己面前的一个个光彩照人的同类。这都使得她们在反省检点之中。她们无法忽略自己,她们记得了性别,记起了过程,记起了女人不该消耗自己于无谓,她们更不会看重到外部世界争一时之高下,她们醒悟到自己在过程中才会找到欢悦和圆满。还有什么比柔情蜜意的生活更让人舒心宽怀的呢?
她们把日子安排得有滋有味。
在此岸世界,是不容易伤神动肺的,南方女人就这样葆有了自己的鲜亮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