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 有读者留言说:性,慢慢就会变得和上厕所方便一样,感觉随性、美好、放松,就足够了,其余不要奢望。
有外遇需要看心理医生吗? 不久前收到一个电话留言,来自一个纽约律所的美女合伙人辛西娅Cynthia, 她40岁左右,经常加班到深夜,希望安排一个晚上的特别心理咨询疗程,来排解她内心苦闷。最近有不少像辛西娅这样的顾客,都是从谷歌上找到我要求来治疗,原因只有一个,只有我在大学网站上标明了我自己是出轨心理专家。 以上情节是纽约时报最近一篇专栏文章的开头,作者是纽约著名心理治疗师劳伦斯 约瑟夫, 他在纽约执业, 同时是Adelphi 大学心理系教授。 平平淡淡才是真? 故事接着讲,平淡之中惊心动魄。辛西娅嫁给了一个软件工程师,有两个孩子。夫妻俩都很忙,下班时间都用来照看孩子。他们几乎很多年都没有一对一单独聊天,更要命的是辛西娅感觉性生活越来越乏味,但同时也不觉得有啥大不了,她老公仍然对她和孩子很专一。这其实不奇怪,美国有统计数字说结婚十年以上的夫妻每天说话平均不超过5分17秒,低于这个时间很危险,多过这个时间很少见。 辛西娅从不觉得出轨这种事会和她有关,直到她遇到了新加盟律所的同事尼尔。大尼也是已婚,有孩子,辛西娅经常和他一起午餐,很快两个人就“不只是朋友”,辛西娅突然发现,性爱原来可以这么美妙。都是成年人,互相心照不宣,谁也不想破坏对方家庭但都感觉离不开对方,大家都等着这关系runs its course,就是顺其自然,肯定有寿终正寝的那天。生活在双面人生中的辛西娅也在负罪感和迷惑中度日如年。终于有一天,她刚到公司上班,就听说大尼在健身房跑步机上一头栽倒,死于心脏病。辛西娅心如刀绞,但又只能强行忍住泪水,不想被同事感觉蹊跷。 大尼撒手西去,却把悲伤留给辛西娅,她逐渐不能自拔,以至于必须找一个人倾诉衷肠,这时就找了心理治疗师劳伦斯。 回避型亲附 作为职业心理治疗师,劳伦斯见到的这号女病人太多了,永远活在对自己和对他人的幻想之中。他从辛西娅嘴里听到关于大尼的事情越多,就坚信她遇到的这个小鲜肉其实患有“玩弄女性女性强迫症”,这类人有比较高的理论素养,宣称欺骗是幸福婚姻的基础,让女性认为自己的负罪感实际上是泛道德主义和矫情,而出轨是弥补老夫老妻乏味夫妻生活的唯一解决方案。 就连性学专家弗洛伊德先生也曾断言,对大多数人而言,爱(love)和肉欲(lust) 是可以分开的。劳伦斯医生则说,其实不管大尼还是辛西娅都可归于一个类型人群叫“回避型亲附” (Avoidantly Attached). 这类人只对短期、浅层、赏心悦目的恋情和性关系感兴趣,当这种关系刚刚露出可能往稳定和亲密发展时,他们打心眼里恐惧并千方百计摆脱。他们往往对婚姻以外的两性关系采取“三不政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如果对这号人到底啥样还心存疑虑的话,看过热播剧《广告狂人》 Mad Men就会心领神会,男主人公Don Draper 就是典型的回避型亲附。Don风流倜傥,能力超群,精彩广告创意秒杀麦迪逊大道上的竞争对手。他整日介酷酷地,迷倒众生无数。人帅就任性,在不了解未婚妻时就求了婚,后来又在不太了解秘书Megan时向Megan 求婚。 他在感情低潮时的一段话最能代表回避型们的心声: “The reason you haven’t felt it is because it doesn’t exist. What you call love was invented by guys like me, to sell nylons. You're born alone and you die alone and this world just drops a bunch of rules on top of you to make you forget those facts.” – Don Draper 你感觉不到爱是因为爱根本不存在,你称作的爱实际上是我这种人(广告人)为了卖尼龙袜子造出来的。你独自出生,也会独自死去,这个世界把一大堆条条框框套到你头上就是为了让你忘掉这个事实。 心理医生靠谱吗? 作为新一代的心理治疗师,劳伦斯当然还是比弗洛伊德时代青出于蓝。在传统的心理咨询里面,医生劳伦斯不应该发表对大尼的负面评价,但劳伦斯采取了近些年越来越被采用的新方法,就是先建立一个诚实、可信直率的医患关系再来治疗。劳伦斯对辛西娅直言不讳说大尼这人很显然就是缺乏同理心(deficient in empathy)。在中国,知识分子和白领把这个范儿叫 “酷”,老百姓的语言就是缺德以外还有点二。 辛西娅和其他病人一样,马上就急了,“尼玛你这个医生你怎么能这么描述我的小鲜肉呢?”据大尼说,他老婆简直就是个泼妇,才导致了和辛西娅搞上。劳伦斯反问,能不能反过来考虑,会不会是大尼常年放荡,他太太为了家庭忍辱负重导致性格变化呢? 辛西娅的神情从抵抗到悲伤,痛苦地承认:其实她自己出轨是她老公暗示甚至鼓励的。他老公也对两人平淡如水的夫妻生活毫无办法,但完全理解辛西娅有出去搞一搞的必要,他不断暗示太太,没关系,去吧,结果他确实做到了,根本不过问辛西娅和大尼的事情,而且明白说,如果他们俩愿意发展到下一步,尽管大胆向前走,根本别在乎我. 劳伦斯以此启发辛西娅,如果换做大尼,他会如此大度、包容、成熟地来处理自己太太出轨这件事吗?辛西娅这才明白,家里那位不是个普通人,是个宝啊。经过不断启发,辛西娅把他老公也带来,接受劳伦斯的治疗,进展尚好,看来有重归于好的可能。 从治疗角度,劳伦斯这一套疗法确实见效了,这篇专栏也触动了很多人的心弦,发表三天内评论600多条。《纽约时报》读者以自由派居多,自然有许多读者甚至纽约时报网站编辑推荐的帖子都是以辛西娅的心路历程为更具开放性的婚姻关系辩护。当然也有读者提醒说,对心理咨询师来说,让顾客摆脱心理压力感觉更爽了,就万事大吉,但这和病人所作所为的对错是两码事,这篇专栏说明美国在婚姻忠诚度这个大问题上越来越没有基本是非了;还有从业40年的心理咨询师也发表评论,他们的经验表明性生活在幸福婚姻里面的比重大概是10%-20%,但当性生活出问题比如变得乏味后,人们倾向于把这个比重扩大到100%。最看得开的是读者India,她自称结过两次,离异一次,守寡一次,现在终于明白了持久婚姻关系的基石是类似与友谊的东西,诚实、信任、相互支持都必不可少,至于性,慢慢就会变得和上厕所方便一样,感觉随性、美好、放松,就足够了,其余不要奢望。 得到了527个点赞的最受欢迎评论仍然充满正能量,也让无数痴男怨女感慨”人间正道是沧桑”。该评论说,配称为超级情人的,不是那个能征服成千上万异性的人,而是那位能把同一个男人或女人征服千万次的人,后者比前者需要更多的承诺、毅力、勇气、智慧、宽容、幽默、规划力和执行力。难怪芸芸众生中,成功者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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