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毛芃 杨林沙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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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07/11/6
一掬热泪为红颜
毛 芃
按照圣经上的说法,女人是上帝为男人而塑造。如果真是这样,女人是为男人而生、为爱而生。从另一方面讲,女性是生命的孕育者,这也注定了女性的一生是要生活在情与爱中。从东方凄美的传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到西方戏剧经典〈罗密欧与朱丽叶〉,再到现实生活的美丽高贵的英国王妃戴安娜,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因为她们可歌可泣的爱情而让人刻骨铭心?
通常来说,翩翩少年容易让少女芳心悸动,可生活中也不乏有少女对一有些阅历、成就、特别是头上罩有"光环"的成熟男性产生爱慕之心,82岁的杨振宁博士娶28岁的娇妻,算是忘年恋的典型。
金童玉女之间的婚姻让人羡慕,可英国王妃戴安娜的结局又让多少世人为之震惊、惋惜、落泪呢?好莱坞又有多少帅哥靓女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是以分手而收场呢?爱情也许经受不住柴米油盐的长期磨砺,如果一些世人眼里的"神仙眷侣"都逃脱不了各奔西东的命运,那么在震惊国际的薛乃印案的家庭悲剧中,年龄相差27岁的薛乃印和妻子刘安安之间的不睦也不难想象。一个是50年代的人,一个是80年的人,从50年代到80年代中国的社会变化又是那么巨大,所以横在两人之间的不仅仅是年龄之间的差距、情趣的差异,更有思想观念的差距。更何况有武功在身的薛乃印动辄对刘安安拳脚相加、喊打喊杀,这样的家庭走向解体是早晚的事。
"红颜多薄命"是一句中国的老话。之所以有这样让人心酸的话,同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王权社会、夫权社会有关。当妇女是男人的附属品、妇女没有人格上的独立和自由的时候,妇女命运的悲惨可想而知了。虽然毛泽东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发出了"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呐喊,可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岂是一句口号可以消除的,对女性缺乏尊重、爱护,对妇女仍旧是抱着占有观念,在许多中国男人中依然普遍。家庭出现矛盾,依仗着自己大男人的气力把妻子往死里打,也被不少中国男人视为理所当然。
家庭暴力有违现代文明。纽西兰专门有法律保护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实际上,刘安安已经有警察的保护令在身,根据保护令,没有刘安安的同意,薛乃印是不能接近他的。但是,刘安安还是让他得了逞。是迫于他的软硬兼施,还是因为刚刚结束的一段无望的爱情让她魂无所依,是因为缺乏自立精神、没有成为单身母亲的勇气,还是因为好了伤疤忘了疼,对她所谓的名人丈夫偶然带给她的与其他所谓名流接触的生活有些不舍,这些都不得而知。但是,她的轻信、她的善良,她的软弱,她的严重缺乏自我保护意识让她再入虎口,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每一次开心的相聚,每一次痛苦的别离,总是让人无法惊醒。"
"泪并不是真的可以流干,也并不能将悲与痛的心情滴尽。"
刘安安无疑是很有文学才情的,看到她这样描述自己爱而不能的痛苦, 看到一个如花一般的年轻的、浪漫的女人因为饱受家庭暴力、饱受无望的爱之后说出"让我们成熟的,是经历和磨难",我不禁悲从中来,就象她文中用诗一般的语言所诉所的 -"心, 如刀绞, 痛, 彻心扉, 泪, 流满面。"
女人,什么时候你的名字不再是弱者?!
2007年9月27日 于新西兰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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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灵魂
杨林沙宕
九月十九号这天,朋友打电话到上海,告诉我薛乃印弑妻弃女的事,我就知道,这一期的文字,已经不可能离开这个话题。许久我提不起手中的笔。不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而是不知从何说起。薛乃印这个人这个名字,实在太熟悉。
其实这场婚姻的结局可以不是这样,这两人的命运是可以不同的。假如,与薛乃印结合,刘安安就如中国传统女性般相夫教子、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做一个婚姻的奴仆,就象过去许多女子一样过一辈子;假如,薛乃印人如其文、武有其德,腹部里装盛的是一个宽宏的胸怀而不是一肚子肮脏的下水,也许,在Mt. Roskill那个他们叫做家的地方,依然荡漾着跟新闻里公布的那张三人全家福一样灿烂的笑容,至少,没有生命被掠夺。然而,现实中没有任何假如,也就没有了那些也许。
印象里记得,曾经见过刘安安两次。第一次,是两年前薛乃印带着她来到阳光屋檐文学沙龙。薛在一张椅子落座后,刘却选择在离他很远的另一个角落里坐下。薛向大家介绍,这个年轻的女孩是他的太太,还告诉大家说,他太太文笔不错,他的自传有许多文字都是她执的笔。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但看得出来,薛的脸笑得有点尴尬,而刘的笑容却闪烁着凄苦的影子。第二次是今年初,在薛接手了《一周通》杂志之后不久,我受薛邀请到他家作客,商量撰写专栏的事情。听到我敲门声前来替我开门的却是刘安安,我十分诧异。就在前不久的一次电话里,薛告诉我说他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妻子没打招呼就离家出走,没有了消息。薛把我迎进家里,向我介绍了这里既是他的家,又是杂志社。刘安安为我倒来一杯茶,然后退了出去。在那个薛用来当作自己办公室的房间里,薛回答我的问题说,是的,她回来了,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重新开始,挺好的。说这话的时候,薛脸上的笑容写满了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幸福。不一会儿,刘安安抱着他们的女儿过来说,她要到太平商场买点东西。薛关心地说,去吧,开车小心。从他们家出来,我对薛乃印表达了祝福,请他珍惜,他说当然当然。不巧的是,在《一周通》只写了两期《泡菜坛》,我就回中国了。
八月初回纽探亲时,我看到《一周通》已经改版为《唐人街》,社长是盘古(薛的笔名),而总编安妮就是他妻子刘安安。我仿佛体味到琴瑟和鸣的含义,我天真地认为,一份祥和已经降临了这两个人之间,幸福和快乐一定是他们生活的结局。
所以,当我听到薛乃印把女儿抛弃在墨尔本,只身潜逃美国时,叫我如何不感觉如同晴天霹雳?
从报道披露的博客内容来看,刘安安在婚姻之外有了一份让她如痴如醉、铭心刻骨的爱恋,从这场爱情里,她似乎才真正品尝到爱情的滋味。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从一开始她肯定知道这场情感剧没有结果,但是她是否意识到,作为有夫之妇的她爱上一个有夫之妇,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付出生命的代价?
警察在薛乃印汽车后箱里发现一个旅行袋,里面装着一个亚洲女性的遗体。朋友被请去验证身份。朋友一眼就看出那就是刘安安,她的脸上有红、绿、黄各种颜色,可就是没有恐惧。是什么使得薛乃印痛下杀手?莫非就是因为不告诉薛乃印那个她爱着的男子的名字?如果是那样,刘安安为这份爱付出了生命,宁愿死,也要保护那个她爱着的人。
如果是那样,这世上已经没有了比她更悲壮的灵魂。
在这样的灵魂面前,万物失色,万籁无声。
2007年9月28日 于中国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