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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和文学的深呼吸
新西兰首届「恋爱、婚姻、家庭」有奖征文总评
作者: 毛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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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04/10/24
一八六八年，也就是第一批中国淘金工到达新西兰的第二年的二月六日，奥塔戈地区的一份报纸报道了在那里做工的唯一一个中国人的被虐待遭遇：
……一群喝醉了酒的恶棍，剪掉了他的辫子，剥光了他的衣
服，装进一个木桶，推着到处翻滚取乐。警察把他接管过来
的时候，这个中国人已经吓成了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他从此
整天迷迷茫茫四处盘旋，似乎永远在寻找他的中国亲人。
138年後的今天，有一个中国人在新西兰用他的文笔描述了另外一种真实且幸福的人生感受：
我们曾经在长达四五年的时间里分离数千公里，但是时空
的界限非但永远无法阻隔心灵深处的相知相系，反而使这种灵
犀与日俱增。我们的忘年之恋犹如一泉最深澈的碧溪，她欢快
地奔流，无论青山翠柏，无论险滩峭壁，无论曲折回转，她不
倦地付出，也贪婪地汲取---付出了内心深处最美丽的情感，
汲取了生命中最亮丽的精华。这种感情，不需要外界的大声喝
彩，也不需要相互浅白的表露，她只在心中拥有一份最大的满
足和喜悦，悄悄地珍藏在心底最隐密的地方。
（《横亘不变的是心灵的相知》）
----这就是历史，这就是生活。当历史和生活以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讲都朝进步的地方发展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个新西兰华人移民历史上第一个文学沙龙和《华人商报》合作举办新西兰首届"恋爱、婚姻、家庭讨论"徵文活动时，所具有的深刻意义。我们可以从这次徵文活动中把握到一种历史流动的脉搏。我们在维系生存的同时也在逐步注意到维系人生的情感对生存本身所具有的实在价值。我们比第一代移民最 懶腋：土鞒┑乃姹适缴畹奶氐慊乖陟叮颐茄Щ崃艘恢治拿骱腿诵慕剿匦胗涤械淖杂傻慕涣鳌⒑推降奶致酆退嫘乃难≡瘛Ｋ嬉泼裆钍笨盏淖疲颐窃谥匦律瓒壑倒勰睢⒔⒌赖驴蚣苁保龅搅巳诵暮臀幕遄彩钡目嗄铡⒔棺啤⒌Ｓ牵龅接牖独滞辈⒃诘谋邸Ｕ庋挠跋焓嵌接胛鞣较嗷ヅ鲎彩奔� 懻５姆从场Ｎ颐窃谙肮咭泼裆畹耐币蚕肮吡苏庋挠跋臁�
毫无疑问，这种影响直接渗透到现在传统中国人生中最 懫椒驳幕橐鼋峁购图彝ス勰钪校裕颐堑尼缥钠涫凳且淮握媸等诵牡募觳椋⑹匀シ⑾执笫贝艘泼裨谡飧鎏窖笮〉荷暇儆嗄甑男那橐约霸诮裉焖Ω糜械哪且环莸蛋秆募壑怠Ｎ颐巧踔量梢哉庋偕瑁杭甘赆幔嗣腔岷臀颐亲坊成习倌昵跋茸婷堑纳嬉谎坊辰裉煳颐堑男� 懞图壑担�
二
从六月二日到八月四日，这次徵文共收到四十六篇作品，通过阳光屋檐文学沙龙评委会的反复斟酌和讨论，共评选出：一等奖一篇，二等奖一篇，三等奖三篇，鼓励奖十篇，特别奖一名。我们发现这次徵文具有两个特色：一是作者的平民色彩以及由此形成的第二个特色：生活倾向。留学生、做工者、生意人、老年人、家庭主妇和服刑犯所组成的作者群，大略上反映了新西兰华人在恋爱、婚姻、家庭上的观念世界，从前卫的反叛到恪守传统的框架，从内心反省的煎熬到理性上冷静的分析，从情感游戏到追求唯一 ……
徵文在内容上的复杂性也包括了来自於网恋和同性恋的啓发，现代文明执意破坏和寻找的价值以及所有心灵在面对人生沧桑时的况味。从徵文中，我们拾取了一种悄然埋伏的中国人文情结。这就是，在婚恋和家庭的认识和结构方面，我们仍然保有了先前的那一点理解。这就是我们生存稳定和生活快乐的基本底线。所以，我们的作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说到：同衾共枕是一生的承诺，更是一生的责任。爱情是何等的令人珍惜和宝贵。我唯一可以祝福您的是：请相信爱情吧，并珍惜它！
三
由恋爱、婚姻、家庭六个字所构成的人生世界是如此的色彩丰富和诡怪多姿。显然，确定这样的选题不仅对阳光屋檐文学沙龙的所有成员是一种挑战，对所有参赛的徵文作者也是一种挑战。凭了创作者的认真、忠诚和各自对於主题的认识，这样的挑战也就具有了值得欣赏的地方。《就忘了加上这一条》的作者借了形式上的自由而表现了她内心的活泼所在，情绪上的幽默缓解了爱情要求的压力，於是，我们可以轻松地读到这样的文字：
-----我静静地望着他，就着微风，就着散在我们四周的雨
滴，我禁不住吻着他的长睫毛，微风吹起了我的髪。
经过作者这样灵活的一转，便即刻给了我们如诗的律动，有一种空间便可以让我们自由地去欣赏。
四
在所有的徵文作品中，《爱如捕风》是一篇最有意味形式的文字。我们可以当它做小说读，从它的浓缩的生活故事中见出人心的复杂倾向；可以当它做意识流看，从它婚前婚後的片段中离析出一种可怕却又真实的情感；我们还可以当它做现代主义作品来欣赏，从它跳跃的情节中摸索一点人性尝试去品味善与不善的痕迹。
爱如捕风，显然作者有意识地抽象化了爱这个词，她并没有告诉我们爱是什麽，却告诉了我们爱的特殊意义和它的神秘色彩。
由于这种抽象化和特殊意义上的爱，於是爱成了现代人关注爱的一种隐喻：我们正在失去什麽，却一直没有得到什麽，我们所得到的可能是一线风或者风的影子。这个作品的文字一直处於一种快速跳跃状态中，作者省去了平和稳定的常规技巧，因而造成了理解上的难度。当我们回到艺术这个词时，才会发现这种状态正好和风的不确定性相当。这让我们想起了现代文学史上一个诗人非常有名的句子：
我不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
爱，往往就是这样，清醒和昏浊时都有这样的可能。
五
这次徵文活动是阳光屋檐文学沙龙成立四个月以来的第一次，给予这次活动以信心的最重要的支援是所有作者对於新生活发生变化时的认真思考和积极参与。
这是根本的，也是最有前景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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