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有兩個獎項和咱老彆扭著,一個是世界盃,一個是諾貝爾。
世界盃咱沒戲,老搶不到手,老被別人一把奪走,咱沒轍就心裏彆扭,老彆扭了。
世界盃爭不到手,不怨世界盃規則不向著咱們,實在怪咱自家球員太窩囊,水準太臭,太不是東西。
足球基礎差,現階段咱即使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世界盃也實在是捧不起來。
咱們的足協從官員到球員雙規一大溜,場下個個是老虎——吃錢的老虎機,場上個個是鬆包軟蛋,大家爭先恐後做阿斗,怎麽扶,怎麽不起來。
那杯咱就先眼饞著,先擱那兒,讓他們爭搶。反正饃饃不吃在蒸籠裏放著,放著也是放著,縂不能捂餿了它,那就先擱別人家。這本身就是踢球玩兒的事,誰得,也不能老把世界盃放在他們家裏老供著,過幾年他就得還回來,大家再接著搶。只要那杯還在那兒,那就還有希望,咱們奪杯的夢就還沒破滅,即使等一百年,咱還是有機會。
可諾貝爾獎遠不是這囘事兒。首先,它不是玩兒的東西,更不用還回來。拿自己兜裏就算自己的,拿多少是多少,沒有就是零蛋。它不但是個世界有名的大獎項,它還是一個人一個民族乃至一個國家為世界做貢獻的指標性獎項,這獎就影響大了去了!
這獎好幾個,既有人文方面的,也有科學方面的,一獎有時候一堆人。這些得獎的世界才俊,一個個因得獎而名聲鵲起,從而揚名世界,民族也跟著世界上拔份兒,脖兒揚得老高,美滋滋的。
這諾貝爾獎卻老和咱彆扭著,咱老得不著,得不著就老是零蛋。
咱們想要,想得,想拿諾貝爾想得腸子轉筋,可這獎項過去老不給咱們,老不是白皮膚就是紅皮膚得,即使是黃皮膚也好像不是咱們正宗的黃皮膚。連東鄰的小日本,也搶到手了十好幾個,得了就顯擺,就到處宣揚,這世界還任他擺譜,咱只好眼睜睜看著他顯擺,台底下眼饞地咬著手指頭,暗地裏肚皮鼓鼓的。
咱不是不服氣,咱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凴什麽這獎那獎,獎這個獎那個偏沒咱的份兒?凴什麽老是他們得獎,老是他們顯擺,就單不給咱們機會?這世界咱們也有份!咱姐們爺們杵在地當間佔了世界好一大片,群衆基礎老厚,數人頭手拉手咱們可以繞地球轉八圈兒,凴什麽這獎項老沒咱的份兒,咱老吃鴨蛋?!
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不服氣就是不服氣!
咱們哪裏比他們洋鬼子差?咱們聰明咱們勤奮咱們吃苦咱們耐勞,單打獨鬥咱怯誰?咱們可以九天攬月,可以五洋捉鱉,咱們可以製造仿造出世界上的所有東西,更可以大家齊動手把假的做得跟真的一樣!就憑把假的做真這一點,物理獎怎麽著也應該歸咱們吧?
那化學獎更不用説,不是誇口,這世界誰有咱們全民化學知識豐富?三鹿聚胺奶粉還沒普及時,連賣菜的,賣肉的,賣魚的,賣酒的,賣醋的,賣醬油的,賣食品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明白什麽樣的化學藥水水可以促使自己出售的東西顔色更耐久,賣相更好。至於文學獎就不用説了,那手機黃段子創作質量高的冒頂,哪個國家能有這麽大的群衆性創作隊伍和群衆性閲讀能力?不是吹的,哪天下磚頭大冰雹,砸倒躺地當間的全是咱們的作家。
可咱們空有這麽雄厚的群衆基礎!
不是說足球基礎雄厚才可以出世界級球星,世界盃可以出綫嗎?那咱們這麽雄厚的諾貝爾基礎怎麽諾貝爾一躲咱們老遠,直到今天才姍姍來遲?
好容易來了,就應該象天上掉下個大肉餡餅兒,落誰頭上咱也一蹦老高,高興壞了。
可咱沒人高興,倒是人人一臉青綠。
你說獎啥不好,偏獎個和平?獎誰不行,偏獎個犯人?
無論怎麽說咱也熱愛和平,也曾為和平努力過,參加了非洲維和,踹過索馬里海盜的盤子,更按過伊朗的瓢,壓過北朝鮮的葫蘆,獎給集體,獎給大傢夥誰也沒意見,任誰也高興,偏諾貝爾評委們個個都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屎殼郎戴墨鏡瞎了眼,哪壺不開提哪壺,把這餡餅拍在了正蹲大獄烏鴉嘴劉曉波的光頭上。
這不是成心給咱們添堵?
唉!早知道咱也不盼它了,來了還不如不來,獎得咱既窩心又鬧心的!
看著葡萄嘴酸,由不得罵他,這諾貝爾就是個棒錘!
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