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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 第十六章 賊喊捉賊 3、招兵買馬
作者: 何學威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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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0/12/28
在同城七裏廟農舍外,一夥衙役正在拆一家民房的瓦頂,另外一些人砍一家的樹。兩家房主都在苦苦哀求:“求老爺開恩,留下這房子。”“求老爺開恩,留下這棵作棺木的樹。”衙役呵斥道:“不行,誰叫你們違反法令。”一位叫姚勇的鄉民不服地反駁道:“這是哪家得王法?”衙役道:“錢太守定的王法,民家桑長一尺,田增一畝,屋上加瓦,都得抽稅。誰要抗拒繳稅,就得拆屋砍樹。”姚勇道:“豈有此理,那百姓屋破不能修,樹也不能種了?”衙役道:“你有本事,找太守錢大老爺評理去。”
正吵得不可開交,一夥抓丁的又來了。七八個兵丁扛著“新兵招募”的旗幌,敲著大鑼,大大咧咧走過來。一兵丁喝斥道:“吵什麼?”
兵丁們看著姚勇一批青壯年,正是抓丁的好物件,於是一聲喊:“抓走!”姚勇喊道:“你們憑什麼抓人?”衙役也大聲道:“憑什麼?就憑你帶頭抗稅。抓你當兵是便宜了你,小子。”姚勇問道:“你們是招兵,還是抓丁?”兵丁答道:“招兵就是抓丁,抓丁就是招兵。”眾人不服道:“你們這是私招亂抓!”兵丁道:“好,說老子亂抓就亂抓,統統抓走!”
兵丁與姚勇等青年男子對抗。姚勇道:“你們這班虎狼,還要不要人活,我們剛遭水災 ,又征資稅,還亂徵兵。”一老人道:“少壯勞力全當兵了,還種什麼田?”
反抗聲浪高漲。又來了一夥兵丁,由一騎馬小軍曹領著。軍曹吼道:“全部帶走!”
姚勇等被強行押走。
錢太守府客廳內,太守錢富與公子超及師爺等一塊議政。
錢富道:“七王爺以為領地偏狹,難圖大業,勢必要朝王宮拓展,才有出頭之日。我等跟著七王爺,也可期待一同入朝,大展宏圖。”師爺道:“錢大人所見極是,當今莊王昏庸,太子未成氣候,在此王權交替之際,是圖謀大業的最佳時機。只要幕僚同心同德,不愁霸業不成。”公子超道:“說起父親幕僚,最可腦的就是監禦史陶寅,仗著他們家是陶朱之後,家財萬貫,多次將錢財施捨給窮鬼,收買人心。更兼兒子善財習武練功,傳說是只差沒開天目了,功夫了得,倚財仗勢,耀武揚威。陶家與王室成員關係甚好,要求同城屬員同心同德,必須治倒陶家,方可鎮住其他。”師爺道:“公子所慮極是,必須設法整治陶家,讓其伏法。”錢富道:“七王爺此次回來,認為首當其衝的大事是擴大兵員,操掌實力,他出錢,我們出人,以為定在七裏廟一帶招募集結兵馬,比較穩妥,不太張揚,易於控制。”
此時太尉進來報導:“錢大人,剛接軍曹報告,七裏廟鄉民抗稅、抗丁。”錢富問道:“現在如何?”太尉回復道:“已盡行關押。”師爺道:“為招兵事,官民之間不宜有大衝突,以免授人口實。要有一紙公文才好。”
只聽守府大門外傳來快馬急報:“急報,太子手諭。”然後便直入府內。
快馬當面呈報:“急報,太子手諭。”然後將太子手諭呈交太尉。太尉交錢太守。錢太守拆開急報念道:“今太子曉諭:為地方治安見,特許同城地區,招募新兵壹萬人,宜。太子妙梁 莊王三十六年八月九日 手書”
師爺高興道:“正是及時雨。”錢富道:“此次一方面招兵,一方面也要招財。”師爺道:“要錢也得盯著陶寅家,聽說他家藏有祖傳《陶朱秘笈》中有萬貫家財的藏寶圖,一旦弄到手,銀子不籌自來。”
錢富將師爺引到內室,私下交托道:“師爺,我還有事相托,你差人去為七王爺採購一架西域的屏風,質地要精美,下次代去送碧妃娘娘。另外,還要準備一件風雅一點的小禮品,由你親自操辦。”師爺道:“照大人與七王爺意思,一定辦好就是。”
陶府庭院內,陶家公子善財正在練功,陶寅在旁觀看。善財收功後,看看一旁的父親。陶寅誇道:“孩兒功夫大有長進。”善財道:“孩兒仍需努力才是。”陶寅道:“孩兒,世事艱難,還得有些真本事,方能立足於世。”善財道:“孩兒明白。”陶寅道:“錢大人總跟我過不去,他們濫征賦稅,現在又私徵兵員,我是同城的監禦史,此等不法之事,如何能坐視不管。”善財道:“您聽說嗎,他們招兵之事,還有太子手諭。”陶寅道:“我也聽說了,我心想太子不會這麼糊塗,怎能在同城地區單獨招兵呢?除非圖謀不軌,才會如此行事,此事非同小可,我得稽查核實,如實上奏朝廷。”善財道:“聽說他們是在山區七裏廟一帶征招,意在掩人耳目。”陶寅道:“我明天就去七裏廟,希望不是太子所為。”
卻說太子宮內,一幅蓮的畫像平鋪在太子書桌上,惟妙惟肖。妙梁在一旁自我欣賞。得樂道:“殿下,畫得真象。”妙梁道:“是嗎?”得樂贊道:“就象本人一樣。”妙梁歎道:“何能與本人相比。”終有些悶悶不樂。
荷塘邊,月色溶溶。妙梁獨自出了太子宮,來到塘邊,坐在草地,吹奏簫管,發出纏綿幽怨之聲。這幽怨之聲傳到菏澤院,蓮停止撫琴,傾聽簫聲。一連三夜,妙梁都來到荷塘邊吹簫。這夜,蓮悄悄走來荷塘邊,驚動了妙梁。妙梁驚喜道:“妙善,妳來啦。”蓮道:“一連幾夜的淒婉簫聲,能不引人來嗎。”妙梁不安道:“驚擾妙善了。”蓮答道:“松下聽琴,月下聽簫,澗邊聽瀑布,廟中聽念經,總覺耳中別有一番情趣。”妙梁感歎道:“世上朋友好求,人間知音難覓。”蓮道:“太子殿下,你這樣好比是在清幽的靜夜一人獨坐,只好邀請天上的明月訴說傷情;在美好的夜晚孤獨難眠,只好召喚草叢的蟋蟀傾吐惆悵。”妙梁道:“正是妙梁的心境,妙善一語道破,今夜我希望與妙善合奏一曲。”蓮道:“謝謝妙梁美意,恐怕不妥。”妙梁道:“今夜妳能出來,我已心滿意足。”蓮道:“時候不早了,太子殿下還是回宮歇息吧。”
蓮送妙梁離開荷澤院。
碧姬在遠處窺視,看見蓮和妙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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