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囘                     

倆青娥巧言設計文武對

眾好漢流水搶答黑白猜

 

“有人說我們文人打球如同盲人踢球——純粹瞎掰，我們不信這個茬，咱們不能瞎掰，咱得按譜來。什麽是譜？譜就是圭……誰？誰說是烏龜？！

“不是我！別瞪我，是‘酒聞龍’……”老林趕緊縮著脖子。

“譜就是章程，就是規矩，就是圭臬。”老蛙自鳴得意的加重了語調。

“無規矩不成方圓……”老蛙還想把規矩這一主題繼續發揮下去，認真擺唬擺唬，大夥卻急不可耐的吵吵嚷嚷起來，那邊喝茶聊天的“前行者”和“賽刀嬋”聽見動靜，也關切地看過來。”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話和善”魯漢禁不住豪唱起來，一股山東大蔥加上海洋涇濱味兒，從毛茬茬的大嘴裏噴薄而出。

“話和善”魯漢一開口，眾好漢忙接口“看過來，看過來”，聲音豪壯。

可就會這仨字的音，就像老戲匣子跑了針似的。

老蛙一見，急忙忙把大胳膊揮舞，擋住大夥視線，大夥悻悻，加上也只會這一句，下邊沒詞兒，聲音弱了，沒聲了。

老蛙繼續：“好了，這裡不是賽歌，是賽球，大家注意啦！咱們在人家地界兒，那藍眼珠子可盯著咱呢!公衆場合大家一定要注意形象，要時刻維護好咱華人的形象。形象！知道不？！”

說到形象，老蛙心有餘悸，前不久和人打筆仗，老蛙的大紅臉蛋子被人惡意抹黑過。現在一提形象二字特別在意，忙摸摸自己的臉蛋子，摸完了，還看看手掌，見沒什麽，這才放心繼續往下說。

“我現在宣佈比賽……等等！不是開始啊。我們是文人，文人從來都是酸溜溜的德行，文人要有文章這是不假，可光有文章還不行。文人有文有武能文能武文武雙全那才夠勁兒。打球肯定就是動武，就是大夥施展拳腳的地方。這拳腳待會兒再使，現在咱們先來文的。沒聽説梁山泊英雄好漢們交手前得先報拳施禮，報出万兒，這樣打鬥才合規矩。我知道大夥文章個個寫得順溜，本領了得，那就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領，先來段文的試試身手則個？”

臨了老蛙還拽了一句戲詞兒。

“好！拿題來！”眾好漢一聼，正中下懷，一個個摩拳擦掌抓耳撓腮急不可耐。

大夥正自興奮，施員外插嘴“文比，比聯對最好！”

是啊，好像只有對句來得快，也最分明，大家一致同意。

“我建議由‘前行者’她們女士先出聯頭，大夥接對如何？”

“這樣最好！”“白領秀才”的提議深得人心。

“我去求題”逢這等好事，“鼓上找”腿腳利索，跑得比誰都快。

衆人干看著老林跑過去，特地把著“前行者”耳朵説話，眾皆羡慕不已。

過一會老林跑過來，手舞足蹈。

“倆字，就倆字，微微出‘文’，力言對‘武’……”

“章”。 “小霹靂”反應快，沒等老孫發話，霹靂般出口。

“小霹靂”知道對句中上聯出句不考慮平仄，故趕緊搶對。

“武備” “施員外”接口，“鼓上找”腦子一轉：“不對！我們囯不是文章的‘章’而是張姓的‘張’，哎！”“鼓上找”得意的拌著鬼臉。

“這有何難？‘武弛’，有張有弛，天經地義” ‘青面叟’脫口而出。

“弓如滿月”“話和善”接口。

“箭似流星” “報紙頭”接對。

“白衣秀才”：“心難滿”

“酒紋龍”：“力倒流！”

“等等，等等，讓我評點一下，這上聯是：文張，弓如滿月心難滿，下聯是：武弛，箭似流星力倒流。平仄對字都還不錯，只是這，這打個平手有什麽意思？！咱們得換個法兒玩，老套路，老套路，咱來猜謎……”

“我不想猜謎，我想猜剪刀，石頭，布……”

“酒紋龍”戴维王忸怩著。

“就你難纏，聼你的，聼我的？！”老蛙聲大了。

“聼裁判的……”大夥嚷道。

“就是嘛！”

老孫給個棒槌當針使，從擺好的三角形球隊裏，一把抓個白球，又一把抓個黑球，在手中繞呀繞的，絮絮叨叨念念有詞邊繞邊說：“天靈靈，地靈靈，這裏有個酒聞龍，你也猜，我也猜，誰先猜對誰先開，打一成語。”

“黑白分明。”‘青面叟’傅金支張嘴就來。

儘管‘青面叟’一言九鼎，可老蛙不買賬不松嘴，誰也沒轍。

老蛙不停搖頭，手還在不停旋轉，邊轉邊催促：“趕快猜啊，我手腕子都酸啦！”

“黑白兩道，”搖頭。

“黑白混淆，”

“黑白不分……”

聽著，聽著，老蛙一下停了動作，悻悻說：猜對了。

兩撥漢子“噢”跳著高兒，各拍了一下自己夥計的手，可一看，還是沒有先後，忙問：誰先開球？

要知端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