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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联合报》文扬时评
债务危机背后的政治困境
作者: 文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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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1/8/9
欧洲深陷债务危机,美国深陷债务危机,放眼以美国为首的整个西方世界,百年一见的衰败面目无可挽救地显露在世人面前。
这个时候还想要听好话肯定不可能。普京的嘴最狠,直呼美国是世界经济的“寄生虫”。中国人碍于手上的巨额美债,一直保持克制,但也忍不住敲打美国不要“借债成瘾”。遭受连累的西方小国都难免要发火,新西兰某基金经理批评美国正在“放肆地滥用”其全球特殊地位的特权。
其实,重要的还不是危机的深重程度,还不是美国债务那一条正在冲破GDP 100%的曲线,甚至还不是美国主权信用的首次降级。让世人真正为之惊恐的是,面对如此危机,西方在政治上近乎于瘫痪的无能为力。
上
周六路透社在关于西方债务危机的新闻中描述了这样一个景象:标准普尔雪上加霜的降级决定,受到了美国国会激烈的政治争论的直接影响,在它眼里,围绕着提高
债务上限和寻找最佳减赤方案,美国的政治决策过程实际上是瘫痪的。而欧洲方面,投资者发生恐慌,将欧洲中央银行未能回购意大利和西班牙债券一事视为欧元区
内政治分裂进一步加深的标志。
尽管奥巴马已经第N次呼吁美国国会议员们放弃党争、同心协力共度难关,但根本没用,只见两党的对骂越骂越凶,每一方都在将美国陷入当前泥潭的责任指向对方。
西方大国在政治上的软弱无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触目惊心地暴露出来。谁都清楚现在经济问题和金融问题已经转变为政治问题,但恰恰是在这里,人们却深陷党争和内斗,不知如何自拔。
西方政治本来就是这样,还是偶然出现的情况?被奉为先进楷模的西方民主制度,为什么越是遇到危机越是会瘫痪?越是需要拿出政治意志和政治决断力的时候越是拿不出来?连自己的国内问题都解决不了,如何领导全球?如何建立世界新秩序?
人们似乎又触碰到了关于民主政治有利也有弊的那个老问题,也难免会回忆起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美国大萧条时期连美国这个民主堡垒的大总统也被要求采取“迭克推多”(Dictator)的方式来度过危机。
其
实,在民主制度还没有被神圣化、被“原教旨”化、被“普世价值”化之前,讨论民主和独裁各自的利弊,并不像现在这样非黑即白、你死我活。就连大力鼓吹民主
制之优越的人士,如中国当时的自由主义领军人物胡适,也公开承认民主政治本质上是一种“幼稚园政治”,所谓的普选,不过就是“让平时不爱干预政治的阿斗们
逢时逢节出来画个诺,投张票,做个临时诸葛亮”。前提条件是,这种“逢时逢节”肯定不可以是国难当头的时刻,只能是歌舞升平的盛世年代。
打开美国国债历史数据的曲线图,与当前债务水平相当的时期只有一个,就是美国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期。这个其貌不祥的对照,对于美国人来说,当然有着丰富的含义。
从历史上看,美国人和欧洲人都不是不善于检讨自身问题的人民。面对这次正在动摇整个西方世界全球统治地位的危机,西方学界还能不能像过去那样不带任何包袱地、不讳疾忌医地审视自己的政治制度,是一个值得观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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