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在《纽西兰周报》上写这个栏目,已整整一年了。而距离98年12月开始写第一篇文章,亦正好四年半了。我不禁也惊讶于自己的‘长气’了。前不久,碰到一两年前同在报纸上写文章的两位人士,问起他们怎么不再有写了,答案是同一个:‘忙啊,忙啊!’自然是忙着赚钱。我不禁自嘲地想:‘看来我一定是还不够忙了。’否则的话,怎么会有精力象写长篇连载似的没完没了?我的工作自然也不悠闲,我只不过是尽量地在延长我的写文章的‘寿命’罢了。我深知,它日一旦停止,也就停止了,再想重拾热情,恐怕就很难了。趁现在尚有眷恋之意,就尽力而为吧。
过去的四年多,多少次就几近放弃,但每次都对自己说:‘再坚持一期吧!’于是,也就这样坚持下来了。有时候,摊开纸笔,枯坐在那儿,一上来都不知道该怎样开头;有时候写着写着,又不知道该怎样结尾。感觉好的时候,写东西尚觉得是一种享受;找不到感觉时,话都好像拎不清。当任务般赶着要交稿时,更是写得咬牙切齿。呵呵,实在是不知道,我尚可苟延残喘多久?
记得有次写文章至深夜,感觉上越写手脚越冰凉,脖子尤其冷,想必是冬天来临,外面气温骤降。打开衣柜,找出条围巾,捂着脖子写文章的时候,就在问自己:我算不算是个执着兼有韧性的人呢?我常常是认不清自己的。但有一点倒是很明确,文字之于我,始终有着强大的魔力。想起多年前度过一篇采访金庸的文章,那时他尚在《明报》任老板,每天要为报纸写篇社论。有天深夜为第二天的报纸赶稿之际,传来在海外留学的爱儿自杀身亡的噩耗。悲恸不已的他,硬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坚持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稿纸传真至报社后,才放声痛哭。我被这段文字深深地震撼了。一个人,要有多大的毅力和自控力,才能做到这点呢?是以,当我后来开始写文章,伤心和疲惫之际,不想写的时候,就会以金大侠的这段经历来鞭策自己。我知道,写文章是我最后的精神支柱了。
其实当年决定从银行跳出来,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做自由职业者的同时,可以开始尝试写写东西。少年时代还曾梦想过做作家呢!成年后虽然觉得那个梦想幼稚可笑,但想到年过三十,连半个字都未曾写出,还是有些不甘心兼恋恋不忘的。只是四年多前开始写文章的时候,是从不知道会写成个什么样的。自己可以行至多远,才能有多大,潜力有几分,现在也总算‘水落石出’。嘿嘿,还以为自己可以写出什么荡气回肠的文字呢,原来再普普通通不过,就象跟别人唠叨着说话,哪有什么‘文采飞扬’的感觉?
还有,梦里曾吟诗无数,现实生活中,竟是半句也写不出,诗情画意的境界更是找不到。这个时候,总结起自己的人生(唉,我动不动就爱这样),就很庆幸当年听了父母的话,舍弃了一心向往的中文和新闻专业,而选择了金融专业。对对对,‘爱好不能当饭吃’,更何况,自己的写作才能原来只不过尔尔。如果真是科班出身,岂不给自己的压力更大?虽然大学的几年,从来也未搞懂过凯恩斯的货币理论学,对马克思的《资本论》更是如临大敌,不甚喜欢自己的专业。但至少,它令我后来可以顺顺利利地在南方特区城市的银行,谋得一份好职业(那个时候,银行还是很吃香的)。出国到纽西兰,也没走什么弯路,得以继续在银行工作。出来做‘个体户’后,还是没离开这个行业。我承认,我还是得靠自己的‘老本行’养活自己。想起那句被引用过无数次上个世纪的话:‘一个女人,想要写作,得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我的理解是,除了要有自由的空间,还总得有点‘经济基础’。时至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一个Room(房间)恐怕已经不够了,最好是有属于自己的House(房子),外加若干‘私己钱’。我自然也是喜欢钱的,越多越好,但好像也不金钱至上。于是除了生活外,就忍不住追求起诸如‘生命’之类虚无飘渺的东西来。好在可以写写文章,在报章的一角,有片属于自己的‘心灵花园’,在那儿说说话,透透气。写点理财的文章权且供大家参考,写点‘心情文章’娱己娱友。至少,这会令我觉得生命完整一些吧!
最初在《新报》上写文章,后来转到中文《先驱报》,现在又到《纽西兰周报》,几年过去了,仍是不会打字。文章都是手写,然后传真至报社。因为大都深夜写成,头晕脑胀之际,字迹潦草兼歪钮,标点符号更是‘一逗到底’,有的字又不会写,含混过关,可以想象传真到报社的稿纸简直就是‘天书’。如果靠传过来,传过去校稿,恐怕永远也校不清。于是,索性第二天驾车去到报社,坐在打字排版人员身旁,一句一句校对。《新报》以前在西区,中文《先驱报》在东区,《纽西兰周报》在市区,于是几年来,我也便在这区那区辗转着校稿。每周必到报社‘上班’一两个小时,就像是报社的part-time职员了。也有朋友叫我打字,但五笔字型太难,拼音呢?南方人,鼻音卷舌音全发不出,碰上这样的字,try半天才找出我要的,费时又费力。更何况,我的生活已够紧张忙碌,如果再要我去动脑筋或是学一门技能(如打字),实在是太勉为其难了。我于是便固执于自己的笨办法了。只是,我很想借这个机会,谢谢以前在《新报》工作的小田(在我心里简直就是‘小甜’了),在《先驱报》工作的Tina,及现在仍不得不继续忍受我,在《纽西兰周报》工作的Anna。嗯嗯,全是我的好伙伴。只不过,他们的工作也很繁重,我又还要烦他们,心里的确是过意不去。
去到报社多了,知道办报也不容易。印刷费日益上涨,广告竞争日益激烈,加上总有难伺候的客户,又要如时如期赶着deadline出报,我在一旁耳闻目睹着,都不禁觉得压力重重。这里虽然有着广阔的自由空间,可以不受束缚,不必承受来自任何外界的压力(想想国内仍受限制的媒体)而办报,但现实却是你得赚钱。是一份理想,更是一门生意。最好的境界,莫过于理想与现实的完美结合了。
祝《纽西兰周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来源:作者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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