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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筆渡河的水痕------寫作拾得

作者: 南太井蛙    人气: 3384    日期: 2013/7/4


 

有位旅居澳洲的作家朋友來電表示一己之驚嘆,紐西蘭華人真的很多作家。真的,在「聚德軒」飲茶若大叫一聲﹕「誰是作家的請舉手!」說舉起之「手臂如林」就有點誇張,但湊足一圍枱是不難的。

Michel Foucault 在其《作家是什麼?》(What is an author?),提到所有的作家都是作者,但並非所有的作者都是作家(all authors are writersbut not all writers are authors.)。

我曾為了參加一次會議,印了生平第一張與寫作有關的名片,自稱「自由撰稿人」,与「寫手」、「作者」同一意思,看來這個定位還是比較適合我自己的。

在年輕時讀過一些書、寫過一些東西之後,其間有二十多年幾乎沒有寫過一篇象樣的東西。原因不是對文學移情別戀,而是在漂泊之中體驗人生去了,雖然之前也有過生死存亡的經歷,但後來這二十多年卻是在大洋中從一個葱蘢蒼翠的小島,渡往另一個葱蘢蒼翠的小島,在最原始的生態之中,實現了個人心靈歸真返樸的回歸。

马蘭‧白龍度在大溪地買了一處小島,當他將現代化設備運上岸時,船舟俱被巨浪一次又一次捲向岩礁打個粉碎,令他興嘆自然之力神奇強大,神的旨意不可違背。我則是只身登岸,在海島上就地取材築造棲身之所,那是修煉的禪房,苦學的書齋,思考的幽關。

誠然孤獨,但靜默難得,純淨難得。

在海島上每每仰望晨星一顆,便可知銀漢灿爛,宇宙無極,返照人如蚍蜉,生死於朝夕,富貴榮華就更似雲絮,風吹即散了。軀體可朽、慾望難消,永存的總是容我等暫且棲身的天与地。

這一段相當生命之中三份之一的歲月,鑄就了我餘生的世界觀,待二十五年後再在海島的叢林中復出,已判若兩人矣。

常言創作離不開「讀書、經歷與寫作」,前兩者是積累,後者是勞動,一種勞力勞心的「苦役」。寫甚麼與怎麼寫,是很個人的,很獨立的,從不應該受任何利益的驅使,或任何外力的幹預。所以寫東西的人,首先得有「飄飄乎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的風骨!獨立了,才能靜下來,靜下來了,才能寫出來。寫的時候還真不能有所圖,一邊寫一邊想著与人比個高低,或是博人青睞,得主子恩寵,又或是賣個好價,揚名立萬。一有此心,文必低下。

經常翻出過去十多年來所寫的文字,其中有些昨天才寫的,今天再讀已覺臉紅,更有許多自以為是「得意之作」的,恨不得撕了去點爐子。越寫越覺得自己還沒有真正學會寫作,又或者是越寫越覺得自己還沒有寫出真正的可以稱得上文學的作品。

寫作之人管不著別人寫甚麼,怎麼寫,也很難評判別人的作品。真正有評判能力的終歸是讀者。

自己目下除了除却寫些時評、散文,仍舊是處在自身記憶和家族歷史糾纏的反芻式寫作中,這里面風格題材并不是惟一要考慮的,寫作技巧例如「要談比喻,就有參照系統;要談象徵,就有隱晦可揭;要談布局,便有結構待解」,這些尚還其次。如何注以普世意義的包括宗教情懷、人性與博愛等精神元素,才最最重要。

一篇介紹寫蝴蝶的作家吳明益的文章里,指出寫作之人要「找到適合他的位置。人在後山,不必再苦惱題材重覆會被文學獎評審們嫌棄,也不用刻意變幻手法來追逐新潮。此階段的他,大可以專心去研究、讀書、寫字,執行個人的創作意志。甚至,他可以不用投稿報章雜誌,就能慢慢把一本書的量累積出來。」

把一本書的量累積出來」,是寫作的一種境界,在這一「量的累積」完成之前,我只將自己的文字,視為「運筆渡河的水痕」。

(本文部份資料参酌莊媛之「孤獨心靈的共同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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