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又不是普通人,因為他牽動世界两大巨人交涉博弈,成了棋子,就被放上棋盤,拿起你放在哪里就得耽在哪里,有可能用你兌人雙馬,有可能將別人一軍,也可能用你誘敵深入,甚至棄你保帥。怎么走,結局如何,都由別人決定,你只得聽任擺佈。
所以即使他到美國後想安隱過日子,大概也由不得他,「政治」這個龐大的怪物,會纏住陳光誠這個人,至少還有相當一段時間,今後會發生一些甚麼事,很難想象。他想真正做些推動人權的實事,個人恐怕仍須先充實自己,自立獨立,切莫有风使盡。
陳光誠為紐約大學結束資助一事,同幫助過他的人鬧得很不愉快,他認為大學是受了壓力而趕走自己的,大學方面比較節制,除了表示失望,教授先生只說了一句﹕「你不應該反咬喂你食物的手!」
這句話可能言中了陳先生內心的某種缺失。
姑勿論個人思想是左或右,遇事如何反應,都与一個人過去所處環境所受教育以及個人素養直接有關。不順已意,事與願違,遇不同觀點,許多國人第一反應是比較激烈的,這幾乎已成了巴甫洛夫所說的「條件反射」。當然這依然要怪罪於過去幾十年中國大陸所形成的人文環境,許多人都是在那種社會環境和思想氛圍里長成的,潛移默化之中學會的識事知理,處世待人,生下來之後就是一種迹近你死我活的鬥爭,殘酷到連自己都意識不出它的殘酷。這里所說的「殘酷」,并非僅指肉體相殘,生命殺戮,而是指極度自我,過份自私,從不設身處地替他人著想,缺少悲天憫人博愛之心。
受了「階級鬥爭」、「宗教鴉片」的影響,大部份國人不再有宗教信仰,摒棄人性与愛。或者平時他也善良,也愛妻兒家庭,養寵物植花草,聽音樂,上學做事,与常人無異,但是他從不會去體察古今他人蒙難的疾苦,離開了血緣、朋友的圈子,之外的許多事,他是不會為素昧平生的人祈福求安,悟徹自己所享有的拥有的皆神所賜而感恩。當然我們不能要求人皆舜堯,但一個民族起碼應該以此為楷模,至少在當下還未見到類此追求。
从一己私欲出發,只重淺層的情、廉價的利害,而不懂深層的道義,高貴的情操,無法以寬宏之心去加以包容,只是非敵即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產生那麼多鬧劇、糾紛、纏鬥、衝突的根本原因。在中國大陸如是,海外華社包括本地華社亦如是。
陳光誠應該不提錢字,只是表示感謝紐約大學的慷慨幫助,正是這一及時的幫助,使得倉惶出逃的一家,在一塊陌生的土地上暫且安身。這是一種不得不誠心感謝的恩典。动輒反目成仇,會令人心寒,在加以援手的同時,有所顧忌。
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為了那一筆獎學金與幫助過自己的人說反面就反面,君子絕交,不出惡言,才是风范。
陳光誠應該怎樣去面對今後呢?
答案很簡單,先想辦法活下去!
因為任何資助都是施捨,只能一時,不能永遠。別人不給,你拿不着。紐約大學停止獎學金,不給就不給,換了我是陳光誠,大不了再逃一次。從此一分資助不要,不進嗟來之食。自已有手有脚,夫婦齊心,自食其力在唐人街車衣洗碗,地鐵里拉二胡賣唱,也能養大一對兒女。(當然以他的身份,無法這么做)
老一輩的中國人,包括我們的先祖父輩,留給我們的教誨是「窮莫窮得寒酸,富莫富得不仁」,做人最重一個「格」字,人格、品格、風格,身為凡夫俗子的普通人也好,身為捍衛正義的鬥士也好,都要活出自己,活出「士」的剛正不阿風骨來。
倘若更多的人有了信仰,懂得了愛,珍惜人格,獨立自強,世上為惡的勢力,自然是要被戰勝的,國家也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希望陣光誠做一位真正的「士」,不要象某些人那些令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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