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能奇怪怎么把“吃西餐”和“学开车”,搅合在一起,不伦不类!可这次,当我走进那家西餐厅,品尝西餐美味的时候,突然间在我脑海里却把这本来毫不相干的两件事,那么融洽地“纠缠”起来,可能就是在我的生命体验里,它们都有那么一股新鲜劲儿。
圣诞节假期,我们全家驱车到奥克兰东南Tauranga这座优美的滨海城市做短暂旅游,当天来回,行程紧凑,可是游兴却很浓。我们不仅在农庄山野小路上骑马遨游,观赏周围恬静的山冈碧绿;又来到Kiwi果果园漫步,留影纪念;还在夕阳下,松软的沙滩上倾听大海涨潮呼啸奔腾。当黄昏来临,我们驱车来到一家叫做Spinnakers西餐馆的地方用餐。它紧靠海湾码头,傍晚中,碧绿的海水映衬着白蓝相间外墙壁的餐厅,显得格外幽静。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客人还不多。服务小姐马上把我们带到早已准备好的餐桌落坐,很快又把餐单客气地送到我们每个人的手里。
严格讲,品尝地道的西餐,对我来说,虽有数次经验,但较为近期的还是在去年。女儿、女婿带我们全家游览、参观奥克兰天空塔,并在天空塔旋转餐厅用餐。当时自己吃的什么已经模糊,但西餐那“严格”的规矩和要求,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我说“记忆犹新”,并不是说我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它,而是觉得那些讲究和我们东方人的习惯不同,很新鲜,什么左手用叉,右手用刀,用完餐,必须将刀叉规规矩矩地放在盘子里等等,等等。就象自己学开车一样,绝对有一种新鲜感。我很愿意永远保存刚一坐在方向盘前,心就发慌的那份记忆。这次又去地道的西餐厅用餐,内心里不仅仍然保存一种新鲜劲,而且心想这次也许会驾轻就熟,虽不能象个Kiwi一样, 但起码会象半个“行家里手”。可是当我落座后的那一瞬间,还真是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总觉得西餐与中式大餐相比,缺少那么一点热闹的气氛而笼罩一种严肃的氛围。
由于我们不喝酒,所以很快“头盘”和“主菜”就上来了。我要的主菜是“三文鱼”,可当主菜还没有上来的当口,我脑子里却浮现出国粹餐饮中那一道道熟悉的“川菜”、“粤菜”,甚至“北京烤鸭”种种美味佳肴。人的潜意识有时是很可怕的,我虽无意去对比,贬低,可头脑中的这种浮现,无意中却在衡量中、西餐档次上的差异,倾向内心自知。当然,在用餐中,我不断地驱赶着这种“井底之蛙”的偏见,笨拙的双手不仅尽量正确运用刀叉,有时我还偷偷地斜视旁边餐桌上,Kiwi那操纵自如的动作。突然在脑海中意识流一般地,闪现出多年前我请洋朋友用餐时,他们那很是用心但却笨拙地运用双筷的模样,刹那间内心里似乎又很坦然。当我抛弃偏见,用心享受眼前这道“主菜”,观察其用料,辨别、品尝其色、香、味时,内心里似乎呈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公正”,发自内心的赞叹,真是味道好极了!在我忘形的享受中无意的看看周围,哇!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顾客,整个餐厅几乎座无虚席。这里虽无“幺五”、“幺六”划拳的热闹,但却笼罩和充满着一种甜蜜的温馨。我明知不太礼貌,但还是好奇地斜视临座,看样子那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两个豆蔻年华似的女儿一起用餐,听他们的轻声细语,看他们斯文的用餐模样,和不时流露出微笑里,你完全可以被他们的神情所感染,根本用不着你是个英语通。
用餐环境的幽雅,和我以前的经历、习惯、偏好不同;餐品的味道和习俗,又是我过往不熟悉,但我却很想得到一种新奇的感受。尽管吃一次饭是一件生活小事,但它却是我非常珍惜的、那份尚存的童心的表现吧?其实我也不是“美食家”,也并不是总要享受“口福”的人,只是好奇与追求新鲜罢了;正如我学“驾车”,也并不是因为有“以车代步”的急需(当然我也并不排斥“以车代步”)。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以车代步”的急迫性,休闲的生活何必还一定自找匆匆忙忙地奔波往来呢?但我还是想在可能的条件下,力争驾车熟练地奔驰在车流之中,享受一把从未有过的人生乐趣。因为我永远追求着充满朝气的、尚不熟悉的新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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