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說「去懷托摩不僅僅能看到螢火蟲」,那是因為當你從奧克蘭南下離開三十九號公路,拐入懷托摩之後,除了花昂貴的門票在黑暗中看發光的藍色小蟲,還可以見到許許多多意想不到的美景。沿著懷托摩洞穴路(Wattomo Caves Road)繼續前行,在蒂昂路(Te Anga Road)沿途有許多洞穴,一處奇峻的天然石灰岩拱門(Mangapohue Natural Bridge),還有一組壯觀的三疊瀑布。
蜿蜒崎嶇的山路漸漸下降變得平緩,開始沿Marokopa河延伸,這一段河畔的道路風光秀麗但比較荒涼,只有在每年的春天才出現捕捉銀魚者的身影,這種銀色小魚每公斤的價錢已經賣到一百多紐幣,光是一個捕魚的碼頭就值五、六萬紐幣。
時值盛夏,捕魚碼頭緊閉無人,即興駛入通往卡菲亞(Kawhia)的Te Waitere Rd,夏日的驕陽著另一個無人的世界,其後幾十公里,我們總共只見到七、八輛汽車,起伏的山巒上怪石嶙峋,它們奇特的造型,如果有幸被古代的中國詩人見到,不知要吟哦出多少鬼斧神工的絕句來。其實無論東西方,人們見到自然景物,難免先入為主將其擬人化或物化,「金雞岭」,「望夫石」,「一線天」等等的景致,在往卡菲亞途中屢見不鮮,再一次証明我在紐西蘭旅行的觀點,遠離主路,深入腹地,美景天成,俯拾皆是。
山石奇觀過後,迎面而來的是海景,億萬年前地殼的變更,在這一帶海岸形成迷宮的岬灣,如果在高空鳥瞰,它們就像許多支長矛,指向張牙舞爪的金龍。平滑的公路如一條黑色的緞帶繞著曲曲的海岸,一側是蔥蘢郁綠青山,另一側是白沙碧波,還是不見人煙也沒有汽車,雖然也有農舍的屋脊隱現,但卻也如著了魔咒永遠沉睡過去一般。真的渴望就這樣一直往前開,開到盡頭,那管它是路的盡頭,世界的盡頭,或是生命的盡頭?!
Te Waitere Rd在與三十一號公路交接處結束,一轉入三十一號公路,卡菲亞近矣。一大片沙洲遮蔽了卡菲亞港灣的入口,使港灣變得極其隱秘,當年甚至騙過了精明的庫克船長,連他都沒能發現這個港口。
我們進入卡菲亞後發現,小鎮的六百多人口,似乎有一大半都泡在卡菲亞港灣清涼的海水里消暑,到處可見毛利人健碩的身影,泛舟垂釣,戲水滑浪,我們淺色的皮膚在一片黝黑之中顯得格外刺眼,而我二百三十磅的身軀,在座座肉山包圍里顯得非常渺小,我前面有一位毛利壯漢,宛如緩慢移動的鐵塔,我引以為榮的健碩小腿跟他比起來,一如蛙腿擱在牛腿旁邊,顯得那末弱不經風,不由令我自慚形穢。
這處海岸是毛利人神聖的「泰努伊」(Tainui)戰舟最後抵達的地方,據說當年戰舟到達後就拴在一棵紐西蘭聖誕樹上。「泰努伊」戰舟結束了漫長而偉大的航海里程,由族人拖上小山埋了起來,酋長在這艘戰舟兩端壘石為記,高者為船首叫Hani,低者為船尾叫Puna。除此之外,鎮上還有一條短短的小街被命名為「泰努伊」。
卡菲亞無疑是紐西蘭毛利風情最濃郁的地方,就連海濱綠地的木欄,也刻著各式毛利雕像,我尤其喜歡其中一尊,它本是方木一根,卻被別出心裁的毛利藝術家雕刻成一隻仰天長嘯的大鳥。
卡菲亞的沙灘是黑色的,六公里開外一處蒂普亞海灘(Te Puia Beach)跟科羅曼多半島沙灘溫泉一樣,若遇低潮,可以在沙灘上挖坑泡浸溫泉。
除了泡溫泉可作消遣,小鎮只有一座博物館供游人參觀,這一天的陽光實在太強烈,柏油路面都融化了,粘住我們的鞋底,雖已到了博物館,仍決定過門不入,匆匆驅車離去,在鎮外一間士多點了炸魚解饑,魚炸得很香,卡菲亞盛產海鮮,只可惜我吃的這一份用料取自魚廠出品的盒裝魚。按我的習慣,這次到卡菲亞是初游,日後還會再游,每年二月初,鎮上舉行毛利音樂美食節,屆時再來,定要品嘗一下當天捕捉的海鮮了。
更多
扭转乾坤
文章
|
|
|
為過去爭吵將使我們失去未來 |
|
二選一還是貨比三家 |
|
行走雲端的紐西蘭防疫 |
|
封城日子怎樣過 |
|
我們如何以及何時拿到通往自由的門票 |
|
我們都是《魷魚遊戲》的參與者 |
|
紐西蘭抗疫政策的三個版本 |
|
為紐西蘭之子拍的電影 |
|
Britomart火車站和Te Komititanga廣場 |
|
在紐西蘭打疫苗 |
|
不要成為「自己成功的受害者」 |
|
孤島不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