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看微信朋友圈,北京的朋友说刚刚仿佛听到了隆隆的雷声,甚至还听到了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在这个季节里其实我真希望北京下场雨的。早些年我曾在北京工作过六年,每到春天北京会很干燥,过去的中关村大街两侧到处都是参天的杨树,每到春天柳絮飞舞,无处不是,地上会铺上白花花的一层,有些貌似于下了小雪的样子,这个时候要是下一场雨,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北京春天的柳树返青发芽后的景色是很美的,“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吹过,柔嫩的枝条在风中摇啊摇,随风飘动。小鸟也飞上了枝头,叽叽喳喳的叫,好像真在演奏一首春天的曲子。我很爱柳树,尽管人们总说它弱不禁风,但它表现出了春的柔美。早春二月,背阴处的冰雪还未化尽,冬的寒意还未全消,柳树却早已抽出一条条青翠的枝条,吐露出一簇簇嫩绿的新芽,软软的枝条款款摇摆,动作是那样轻快,那样温柔。
最值得怀念的是北京的鸽哨,我1986年刚到北京的时候,在中关村靠近物理所的附近,租住在宝福寺一个小的四合院的南厢房里,那个时候北京城里还很流行鸽哨,房东就养了不少鸽子。
每到春天,空中的风筝伴着悠扬回旋的鸽哨,这声音会随着鸽群的飞翔回旋而变化,清脆悦耳。鸽群起飞后,围绕所居,一再盘旋,渐盘渐高,直薄云霄,虽小到翩翩如彩蝶,仍仰首可见。最美妙的是,鸽群自高疾降,一落百丈,急掠而过,霎时间各哨齐喑,转瞬哨音又复,这一停顿,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难怪梅兰芳先生称赞鸽哨是“空中交响乐”!
我特别喜欢那个四合院儿,到了午后,阳光微微刺眼,院子里旁边有颗槐树己现绿芽,灰砖筒子瓦的老房顶上有只小花猫,午睡初醒,打着哈欠,弓着身子,伸着懒腰。一阵微风送来那由远及近的奇特声音——鸽哨。
后来再去北京,鸽哨就慢慢消逝了,大概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是政策要求,北京作为首都,城区领空管制,不让养鸽子练鸽哨。二是环境因素,现在高楼大厦多了,没有足够的空间让鸽群活动;三是个人原因,鸽哨要想好听,是需要时间投入来“盘鸽子”的,现在的年轻人哪里愿意花费精力侍弄呢?而愿意侍弄的人又上了年纪,驯不了了。鸽哨就这样从我们的耳边退去了,鸽哨的声音也就有留在心中了!
鸽子从不迷失自己的方向和目标,它们美妙的哨音,就是在天空划过的一道道优美足迹,心中遗留鸽哨的声音在不断提醒着我:心的归属该向何方?
写于封城第二十二天的奧克兰
16/04/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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