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波黑，很决绝的心情，势把波黑银子花光光。买了车票突然想到，班车一般要收行李费的。问了卖票的大姐，果然要2马克，数数最后的钢镚，2马克余25分。瑞塔和小熠肯定没想到这个问题，分手时俩人说要把钱全花光，可我没有网络又无法通知她们，只能等她们来了再说。

过了一会，瑞塔先来了，我俩同一班车去科托尔。一问，她果然花的一分不剩。这可怎么办？换钱是来不及了。刚好一个华人模样的小伙在买票，我看到他的马克挺多。我悄悄和瑞塔说，可以和他换钱。瑞塔说没有合适的钱，我说我有一美元，外加剩下的25分，差不多凑够2马克。

我过去用英语和小伙打招呼，然后问他会中文吗？果然，是个香港小哥。我直接切入主题，行李票需要2马克，我朋友差一块多，可以和你换一美元吗？小伙子想了想，然后问差多少？我说只有25分，差1·75马克。我给了小伙一美元，小伙子给我1·75马克（汇率1:1·73），赚人家2分钱，瑞塔的行李费OK了。

过了一会儿，小熠也来了。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她也花的一分不剩。我开玩笑对小熠说，这个香港哥哥有钱，你继续和香港哥哥换钱吧，瑞塔的行李费就是和他换的。

小熠很甜，笑嘻嘻地过去搭讪，问他要去哪里？克罗地亚的杜布洛夫尼克。正好他俩一个班车，这事就不用我操心了。

班车晚了快一个小时才来，是过路车。人不很多，一个人可用俩座位，很舒服的大奔驰车。入境黑山时，我们几个老外（非南斯拉夫）被单独叫到办公室，我有美国十年签，瑞塔有英国签证，小熠有申根签，都可以入境，检查官只是问了一下哪里人？中国，便在护照上盖了章。黑山使用欧元，不用换钱，但物价相对也高。

莫斯塔尔到科托尔，一路风景很美，走了3个小时。我预定了一晚上的公寓，在海边，离老城一公里。公寓里有厨房、冰箱、洗衣机等，很方便，费用也比酒店便宜，一个人住着也自在。这一次旅程，我突然喜欢起住公寓来。

房主夫妇很好，告诉我一些注意事项，我付了22欧元房费，他们执意明天中午12点钟送我去汽车站，然后就离开了。我去附近超市买了菜，物价的确比波黑小贵，但也说得过去。听着音乐电台，我为自己做了丰盛的晚饭，还喝了房主准备的一瓶啤酒，感觉很棒。

次日一早，起床后先去老城。科托尔是世界文化遗产，观光的游客很多，赶早人少、清净。出公寓几十米就是海边。科托尔的海，更像一个湖。四面是山，只有一个极窄的水道，绕了许多弯，才和外面的亚得里亚海连起来。清晨的空气清爽，海水平静，各式各样的游艇泊在岸边。

老城门口的英军大炮

信步走来，几个出租车司机见我打招呼。我顺便问一句，山顶上的城堡从什么地方可以上去？

他们看看我，其中一个有点坏笑，指了指远处。然后说，从那里上山。我颇为怀疑地看着他：“绕这么远？”

他笑着指指出租车，“可以打车去。”我当然不会上当，沿着海边继续朝老城走去。

遇到一个香港的女孩，她告诉我，老城的后边有两个地方可以上山，都有明显的路标。我谢了她，进了老城。清晨游人很少，很多门店还在歇着。我找到了一条上山的路，便径自上山去了。

顺着小路，开始爬山。山路有简易的台阶，很窄，对面过来人，就得躲到石子路上去。一个简易的小铁栅栏门挡住了去路，上边潦草地写着8欧元，这就是收费处？门开着，我四处寻找，看不到收费的人。不管了，进去再说。 

此时山上到处开着一种紫色的花，煞是好看。我一边走一边回望，科托尔老城的红房顶和海水相映，真的很漂亮。欧洲这样的红房顶很多，但临水而建，且是战争不断的巴尔干半岛，便显得弥足珍贵。

科托尔是亚得里亚海沿岸保存中世纪古城原貌最完整的城市之一，1979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老城中建于1166年的圣特里芬大教堂，是一座非常珍贵的古老建筑。

更为壮观的是老城背临山上的4.5公里长的古城墙，蜿蜒曲折，俯瞰着老城，由此形成的海、山、老城、城墙堡垒……的完美组合，这个才是科托尔的特别处，也是最迷人的地方。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我发现两个女孩十分面熟。我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在塞尔维亚红酒小镇遇到的燕子吗？世界很大，世界又很小。再次重逢，俨然是老朋友啦。

从燕子那里得知，景区8点钟才开始收费，我是无意间省了门票钱。在山顶观景处，我看着远处的船驶进科托尔海湾，若有所思。这里是最好的避风港，四面都是高山。

它曾经是奥匈帝国三大港口之一，法国拿破仑，英国人，奥斯曼土耳其等，都曾抢夺过这个城市。威尼斯人，俄罗斯人，塞尔维亚人对此地也垂涎三尺。今天，这里是很多人来度假、旅游、观光的胜地，海水干净又平静，是游泳、戏水不可多得的地方。

我在山顶和燕子俩分了手，她们急着赶车。我一个人呆了很久，看着远处的阳光慢慢地照到老城上来。

十点钟，我才回到老城里，此时游人如织。人一多，便少了兴味。

科托尔，作为世界文化遗产，老城里几乎都在做游客生意。这种地方我去得多了，套路都差不多。我转了一圈，便回到公寓，吃了早饭，收拾好东西。

房主如约而至，12点钟女房东开车送我去汽车站。我俩一路闲聊，倒也说得不亦乐乎。她送我下了车，拥抱了我，俨然像朋友一般。依依惜别，我乘车去波德瓦，小熠今天也过去，我俩再次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