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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舟作品
突然想起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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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05/12/7
其实,说到底,每个人手里握着的绝对相同的东西不外呼是一张张日历罢了。人是一种感情的动物,比如牵挂,比如思念,比如在自己握着的日子上圈圈点点,留些痕迹。
只是人不为了数着日历过活,在忙着的时候,就都把日子忘掉了,以至自己的出生日子,父母的生日。
这一天偶然闲下来,在一页书上渡过了半天,突然想到好久没有撕下的日历,那张日历写着冬至。这才想起,冬至节已过了多日,而冬至的日历还挂在墙上。
我不知道二十四节气里的一个节令,在北方是不是也围着炭火烤着糍粑,在云南的许多乡村,这却是一个好节日。收谷打米,垒石砌墙之后,红对联还在屋梁上飘,母亲自己村酿造的包谷酒也到期,正从木蒸笼里清泉一样地流出,拉着丝一般浓稠的酒汁,滴入祖传的瓦缸。
父亲翻出那件杀了三只黑山羊做成的皮大衣,把有毛的一面留在外边,湾着身子打理着屋子,动作有点笨拙、迟滞、漫不经心。我站在他身后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一刻我才想到父亲老了。
父亲忙着从厨房的食品柜里取出糍粑,一块一块往炭火上放。临近黄昏的火光,再一次让父亲一脸的皱纹铭刻到我的心里。
茶罐里装上妹妹亲自采摘的谷雨茶,也与糍粑揍挤。火星不时溅起,闪烁着的火星了燃亮乡村沉闷的一间老屋。糍粑与茶叶一起泛香,分不出是那一种食物先让你心醉。父亲把铜壶里唱着小曲的开水冲入茶罐,茶叶在沸水里舞蹈的姿容,让人想到妹妹舍不下的茶园。糍粑渐渐泡起来的那一刻,我看到母亲镰刀前面的丰收。
历书上说:冬至,是我国农历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气,早在二千五百多年前的春秋时代,时间在每年的阳历12月22日或者23日之间。
很多时候,这一天都在城里,写着全年浮光掠影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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