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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女说男说(16):情人节的玫瑰

作者: 毛芃 杨林沙宕    人气:     日期: 2006/3/22


 

              "就是一枝玫瑰也好!"

 

                  毛 芃

 

  情人节早上开车出门上班,经过一个路口转盘时,看到转盘中央地带赫然矗立着一幅横幅,上面用英文写着:" Maggie, happy Valentine's day (Maggie, 情人节快乐!) " 看到横幅的一霎那间,我心中充满了感动;也忍不住羡慕那位名叫 Maggie 姑娘或是女士。

  一下想起早晨在家中听到的华语电台节目。节目主持凉枫殷切提醒男听众记住买支玫瑰花送给自己的女友或是妻子。她有句话说得让我难忘:"其实用不着 999 朵,就是一枝玫瑰也好啊!"

  看来,凉枫非常懂得女人向往浪漫的天性,同时,也非常明白浪漫是我们许多男同胞的致命伤。

  也许因为 " 发乎情,止乎礼 "的千年古训影响太过深远.中国的男女在情爱的表达上一向是羞羞答答、遮遮掩掩、欲说还休。古装戏上最勇敢不过的男女主人公也就是趁人不备故意丢给对方一个手帕、玉镯什么的,引出一段"遗帕惹相思"或是"拾玉镯"的故事.

  所以毫不奇怪,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是没有男性向女性送花这一说的,热烈地张扬爱情不是我们的习惯。新疆民歌<<半个月亮爬上来>>是首难得的浪漫歌曲,可是,歌中那在爱人窗外徘徊、歌唱的多情男子自己不带鲜花来,却要窗内的姑娘摘一朵玫瑰"轻轻地丢下来。"

  一首名为《 999 朵玫瑰》的歌曲若干年前 在大陆流行,算是给大陆男人们上了如何示爱的启蒙教育课。之后大陆女性渐渐有幸享受到男人送花的待遇,可遗憾的是她们能享受这一送浪漫待遇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一旦结了婚,男人通常会自觉改掉这一好习惯,甚至连婚前百说不厌的 "" 字也吝啬于、不屑于或者是羞于说出口, 难怪不少女人婚后大呼"上当受骗".

  男人们也许会觉得委屈,我把存折都交给你了,这不比什么都强!  

  讲求务实精神是中国男人的特色,浪漫的东西在他们眼中是奢侈的、可有可无的、甚至是婚后可以完全消失的东西。可是对女性们来说,那些曾发誓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男人们实在太缺乏专业精神,既然当初是用甜言蜜语、用一朵朵鲜红的玫瑰打动了女人芳心那就应该一路继续努力下去。以为女人娶回家就可以偃旗息鼓不用再在生活中制造浪漫,这无异于在经营爱情的道路上中途退场。

  常常看到一如你我一样平凡的洋人夫妇在餐馆中进行烛光晚餐。不是他们的经济条件比我们好,也不是他们没有孩子的拖累。他们宁可花钱请 baby sitter 在家照顾孩子,也要时不时享受一下温馨浪漫的两人世界。

  而我们的男人们也许因为背负了太多的社会责任,也许过于充满使命感,他们习惯忽略女人对浪漫情调的渴望。 对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出手给女人买玫瑰几乎是mission impossible (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 他们甚至把对女人的殷勤体贴和关爱等同于登徒子行为而不屑为之。可是,他们不知道有多少对浪漫怀有无边幻想的女性情愿被手捧玫瑰花的男人用深情的眼神和甜言蜜语哄骗一辈子啊!

  别以为浪漫是水中月镜中花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如若这个世界上多有些男人向女人说些浪漫的情话,那一定会有更多幸福的女人、更多幸福的家庭;如若男人们肯多向女人送玫瑰花,那这个世界肯定会因为多了许多玫瑰色彩而愈加可爱。如果有朝一日因为玫瑰花需求旺盛连军火商都转而经营玫瑰生意了,那将是女性对世界和平的最大贡献。

  浪漫的效果是巨大的。所以,请记住送你的女人玫瑰花,哪怕一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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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束玫瑰花

杨林沙宕 

 

 

  狗年来到的时候,我回到家乡与阔别的父母一起贺岁守年。

  在家乡剑河狭窄的街道上散步,那个夜里看不见月儿,街边有斑斓的灯火。走着走着,我的脚步突然被轻轻地拉住,原来是一个贩卖杂货的小店门前,摆放了一只装满玫瑰的塑料桶,桶里的玫瑰花刺挂住了我的裤管。抬眼望去,沿着街道,几乎每一个店铺前都摆放着这样的塑料桶。刹那间,我的心房与这小街一样被温情所包围。这温情提示着我,这一天,是情人节。

  小时候,过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值得用三百多个日子去期盼。而今,虽然春节的鞭炮依然热闹,却不知道是否还有人如从前那般对这个节日翘首等待。但是有一个日子却越来越被人们钟情,那就是二月十四号 ―― 情人节。

  情人节不是中国人的节日,是西方的舶来品,但却似乎走进了许多中国人的心间。这个来自异国的节日,搭乘着波音飞机降临了中国的城市,还攀上了盘旋于崎岖山路的灰蒙蒙的客车,风尘仆仆地去到了乡间。听说,即使在偏远的乡场,平时只卖油盐酱醋的小卖部也会在这一天在门前摆上几束红色的玫瑰,总会有少男儿盘桓着、踌躇着,最后鼓足勇气前去光顾。几天以后,我去到贵阳,站在这个城市用彩色砖石铺设的步道上,我看见一座正在兴建的大楼上,有一个尚未安装木框的窗台,窗台上的一只洋瓷缸里插着一朵红色的玫瑰。有缸里的清水和民工主人心情的呵护,这枝玫瑰鲜艳欲滴。我停驻了脚步,眼里有湿润的感觉:在这水泥丛林里,这枝红色的玫瑰和这只白色的洋瓷缸,是这个城市最美丽最动人的景象。在这个日子,温柔没有了国界,不介意城乡差别,不区分你是尊贵的富豪还是憔悴的民工,一视同仁地,轻轻地,触碰着一个个有情人的心田。

  在听来的故事里,我记忆深处最珍藏的也是一个情人节。伦敦一个普通的职员周末下班经过一个LOTTO 店,正准备如往常般购买一张彩券。他每周都会买一张彩券,每一次,他总是购买同一组号码,就这样过了很多年,但从未中过大奖。傍晚街灯下四处飘扬的彩色条幅和商店橱窗的红红火火的打折宣传告诉他,那一天是情人节,他告诉自己说,应该给妻子买一束玫瑰花。可是他的口袋里只有两个英镑,买了彩券就没法购买玫瑰了。犹豫了许久,他决定放弃购买 LOTTO彩券,而是用这仅有的钱为妻子买了一束玫瑰。然而,这一期 LOTTO开奖的时候,头奖的号码竟然就是他从前一直购买的那一组 …… 他对妻子说:亲爱的,你知道情人节的那束玫瑰有多贵么?足足有 120万英镑。妻子和他望着桌上那束玫瑰,两个人眼里有泪,却相对无言。

  不管这个故事是真实还是杜撰,这个妻子虽然不是幸运的,但却是幸福的……

  身边来来往往地走着各色男女。女孩儿的手里往往都捧着一束红色玫瑰还有满脸的喜悦,而身边的男孩儿送出了玫瑰却得到了力量,昂着头自信地走在县城的马路上,他的手挽着心爱姑娘的肩。

夜深了,跨越清水江的大桥的两端都亮起了昏黄的荧光灯盏。冬日的夜里没有虫鸣,于是我听见了大桥下清水江淙淙的流水声。偶尔,可以听到江水里发出哗啦啦的一阵响动,我不知道是寂寞的鱼儿跃出了水面,还是这江水也在诉说跟这个日子同样温存的语言?

  卖辣椒粉的少妇点数完手里各种宽窄不一的钞票,直起身来,一边哄拍着背上的婴儿,一边将垃圾扫向墙角。那挂着汗珠的脸庞依然美丽,我好想去问问她:你那跟你一起下岗的丈夫是否还开着机动三轮车在街上逡巡,等待着最后的客人?他是否记得在今晚为你买下一朵红色的玫瑰?

  夜幕里回响着我的脚步,在经过一个水果摊的时候,我买下了最后的两枝玫瑰。

  那一夜没有雨,可我却难以入眠…..

 

                     2006年2月20日 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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