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陈洪灿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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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06/7/8
三、危险是必修课
有一次,史蒂夫·麦库里乘坐的小飞机坠落到尤戈斯拉维亚的一个高山湖里,飞行
员安然无恙地游到岸边,留下麦库里在结冰的湖里苦苦挣扎,他拼命挣脱掉安全带才死
里逃生,但却患上了视网膜脱落症。
琼·谢塞尔在尼罗河靠着一只木桨逃离了河马群,罗伦·麦思泰尔在委内瑞拉被投
入监狱,狄恩·索格在大马士革的家中被拘留,朱迪·库帕在约旦几乎被一个流浪的阿
拉伯首领绑架,迈克尔·尼科尔斯在卢旺达被一头大猩猩拱落山下。
克里斯·约翰斯在扎伊尔被岩浆灼伤,萨姆·阿贝尔在都柏林被抢劫,乔治·斯坦
梅兹在中非受蠕虫感染,几乎双目失明。法兰斯·兰亭几乎死于脑膜炎。大卫·杜比列
特被大白鲨追击,乔治·莫比列被企鹅啄伤。
在俄勒岗,乔·沙托尔被伐木工人连拳打伤。1994年他刚拍完了一组关于联邦土地
的图片,有个男人问他是否为《国家地理》工作,沙托尔回答说是,那家伙就咆哮起来,
说1990 年那组关于原始森林的照片(由别人拍摄的)纯属谎言,随后就拳脚相加。沙托
尔说:“我一直在想,比起一星期前在爱达荷被一匹脱缰野马抛下来,这根本算不了什
么。” 那伤使沙托尔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洪水、大火、地震、战争、寄生虫、毒蚊、雪电、飓风、暴乱、犀牛、毒蜂、海关人
员(比鲨鱼还凶 -一个摄影师骂道)--《国家地理》的摄影师都从这一切由熬过来了。
西丝·布廉伯格指出:“有时为了等待光线也是危机四伏。” 她忘不了有一次在墨
西哥,当一个十分威严的老头和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小伙子发生口角时,她正坐在镇上的一
个广场上。那老头怒气冲冲跑开去又转回来,手上握着一支手枪,他的年青对手弯腰躲进
了西丝的身后,拿她当挡箭牌,她吓呆了,幸好路人劝住老头收起了手枪。
然而,最危险的莫过于自我怀疑,这是所有摄影师都深有同感的。甚至连比尔·阿拉
德这样的老手也会在按快门时喃喃自语:“这张照片一定很棒,阿拉德--只要不失误的
话。”正是由于你的失误:用了不恰当的相机,装上了错误的镜头,欠佳的光线,不合适
的胶卷(有时甚至忘了装胶卷)。那稍纵即逝的精采瞬间,就会失之交臂。
然后,世界焕然一新。星星排列成行,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奇迹魔术般显现,正如
萨姆·阿贝尔诗意般描述:"月亮缓缓升了起来,花朵纷纷飘落,孔雀开了屏,阴影在帐篷
徘徊,平底小船划进了光线中。"
摄影最终赎回了自身。
附图照片:
图七 伊利克·威利吊左一条绳子上拍摄尼泊尔采蜂人的照片。
图八 菲利普.尼克林正面对面拍摄大西洋巴哈马群岛附近的海豚。
图九 在扎伊尔的丛林,尼克·尼柯尔斯在 400磅重的雄性大猩猩面前蹲下来以示顺从,以免激怒它,但仍不忘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