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会为了孩子选择移民,加拿大、澳洲和新西兰都是热门选项。最近爱尔兰很受欢迎,因为移民到那里就意味着可以畅享欧盟的各项福利和便利。
通常移民后的中国人会选择做两种生意:第一种是中国人最擅长的「炒房」。需要注意的是,在西方国家,尤其是很多欧洲国家,它们把房产看作是人权而非商品,当中国人的炒房行为引发房价暴涨,许多当地人会对华人非常痛恨和排斥,最后迫使政府出手施压,所有获利就会压缩,甚至消失。
第二种是在国外开餐馆、开小店。这样的人大多会有落差感,觉得原本自己在国内可以过很优渥的生活,但是在为了下一代移民到国外的同时,失去了在国内发财的机会。
今天要分享台湾人吴进昌的故事。他和妻子陈素珍没有任何背景,移民澳洲后从卖绵羊油做起,始终把握「入境随俗」和「牢据中国市场」两大原则,将生意逐渐拓展至保健品、护肤品等领域,花25年打造了现在澳洲排名第三的保健品品牌Nature's Care(纳维康)。最近,公司成功上市,吴进昌夫妇上榜澳洲《商业评论周刊》最新发布的2016年度澳洲富豪200强。
▲担任宪兵时期的吴进昌
吴进昌来自台湾花莲的乡下鲤鱼潭, 父亲是林务局的伐木工人,母亲打零工、补渔网,勉强维持一家七口的开销。排行老二的吴进昌半工半读念到高三,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进入宪兵学校,毕业一年后在国安局特勤中心负责保卫因泰国政变下台、流亡台湾的海陆空元帅巴博·乍鲁沙天。巴博历经人生的起落,对政治的残酷性颇有感触,建议吴进昌从商。
听了巴博的建议,吴进昌和太太开始去街上摆地摊、卖成衣。发现生意还不错后,他觉得自己可以担任供应商的角色,就做起了批发,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65万澳币。
当时,台湾遭遇金融泡沫,房地产和股市大起大落,整个社会人心浮动,政治抗争和社会抗争不断,绑架、勒索频频发生。为了给家人一个更好的环境,极具冒险精神的吴进昌毅然决定移民澳洲。
在澳洲买好房子,吴进昌手里只剩十几万澳币,生意也因订单量过小开始得并不顺利。但是眼光独到的他很快发现,澳洲的绵羊油产量大、质量好,可以通过较少的投资实现快速回报。2000年悉尼奥运会的时候,他预估一定会有大量伴手礼的需求,于是抓住机会,大批出货,赚取了他在澳洲的第一桶金。
▲Nature's Care旗下产品丰富,涵盖各类保健品和护肤品
随着全球老龄化和食品安全问题的日益加重,澳洲保健食品的安全优势凸显,代购业快速发展,在澳洲随处可见正在采买、封箱、邮寄的华人。于是吴进昌夫妇开始涉足健康食品业和代购业务。陈素珍说:「保健品原来都只在药店售卖,我们是第一个把它放到礼品店去卖的人,这样客人就可以买了带回去当礼品。」
中国市场日渐旺盛的需求让吴进昌的生意越做越大。大儿子Michael说,他们的产品有95%是在澳洲本地销售,这其中又有40%至50%被销往中国。
J.P.Morgan(摩根大通集团)找上门来,询问他们是否有卖掉公司的意向。曾经在台湾街头摆地摊、把坐奔驰车当成人生最大梦想的陈素珍底气十足:「假如我们的公司可以卖20亿澳币,我会同意;如果卖不到,那我就自己准备上市。」
▲猎人谷
在距离悉尼北部两小时车程的地方,吴进昌带记者参观了健康食品的产地「猎人谷」。那是澳洲最古老的葡萄酒产区,地广人稀,马路上来往车辆零落,两旁直立着满是新叶的葡萄枝桠。在那里,有一座近60年历史的酒庄原本已濒临荒废,在2013年被吴进昌夫妇承接重建。
吴进昌说:「我曾经跟孩子、太太讲,只要有一天爸爸能力可以的时候,一定会买一个属于自己的酒庄。那是很久以前了,大概18年前。我买了这个酒庄以后,就把它改名为『猎人之梦』。」
一千多亩地,放眼望去,是近两万株薰衣草,还有思乡的陈素珍种下的澳洲少见的荷花、野姜花;一处兼具灌溉和景观用途的水塘边,野鸭、天鹅各据一方。
园区大部分的土地当然留给葡萄田,红酒年产量预计最高可以达到20万瓶,但吴进昌的着眼点不在于卖酒。据Michael介绍,葡萄采摘后,他们会先把葡萄籽的油提炼出来,之后用酒精萃取葡萄渣中的葡萄多酚,也就是保健食品中的重要成分。
▲位于悉尼北岸国家公园内的Nature's Care总部
预估到未来出货量会越来越大,吴进昌觉得个人代购、运水货都不是办法,所以他已经做好规划,未来要设立物流中心和奥特莱斯。
而走在接班路上的第二代也跃跃欲试。说一口流利英文的小儿子Jack表示,将不断强化薄弱的营销策略。「我们在产品制造端已经非常完善,产品品控严格、种类完整。现在我们需要告诉消费者我们的故事,让消费者知道我们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孩子们的良好教养和从商头脑,很重要的来源是家庭教育。吴进昌说,自己是从穷苦人家出来的,明白辛苦是成功必然的代价。他知道现在的孩子离贫苦太远,就常常带着他们回到孩子的祖父过去砍柴的地方,在那里的小木屋住一段时间,父子间亲密对话,畅谈未来。
▲吴进昌夫妇奋斗18年,终于圆了酒庄梦
想当年陈素珍为了照顾哭闹不停的儿子,始终无法完成学校的英文课程;拜访客户的时候也为了省钱放弃托管,抱着孩子同行。如今一家人住在可以直眺太平洋的滨海豪邸,他们谈起往事,说虽然辛苦,但是没有眼泪。他们很开心,因为人就是要辛苦过才会知道,得到果实是如何欢乐,欢乐就来自于曾经播种的汗水。
现在全球都面临老龄化和食品安全的问题,健康食品产业潜力无限。很多苦恼是否要移民以及移民后该以何为业的人都可以看齐吴进昌。他们夫妇俩如今能够成为在澳洲声名赫赫的富豪,全有赖于当年那一份离开台湾的勇气和扎根异乡的毅力。倘若当时他留在台湾安于当一个宪兵,人生必定截然不同。
每一个人的人生之路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如果一直保守地活在框架当中,那么人生就是如此,永远不会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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