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念大学,攻读的是日本文学。上大学的第一年,作为外语必修课,选读了英语会话和英语听力两门课程。英语会话课的老师是位加拿大女士,上课的第一天,她就宣布,我的课是没有压力的,“happy!happy!”如果你们中间有不喜欢这样的同学,现在还来得及,完全可以选择其它的老师。
当时,确实有几位同学听了这话后走掉的。于是,留下的同学即开始领教其所谓“没压力”的英语课了。上课内容基本上都是看录像,主要是看电影录像。录像看完,课即完毕。既无作业,更无须预习。记得有一次是让同学看有关她如何练习跳伞的录像。她身处于碧蓝色的天空,伴随着片片白云,其景色蔚为壮观。看完后,她说她从飞机上跳下来时其实是很害怕的,所以她的跳伞是具有“挑战”(challenge)的精神的。她经常休课,除了公开的还有非公开的,对来上课的同学说:“下节课我要休课,但学校的休课告示板上是不显示出来的。你们不用来上课,我给你们出席。”但她孰不知自己在说这番话时,没来上这节课的同学是听不见的啊。这样,就在她自以为没有同学会出席她的课的时候,上节课的缺席者却来上课了。他们在教室里等啊等,怎么也等不到老师的出现,于是便跑去问学校事务所,这下她的非公开休课行为才露了馅儿。事后,学校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不太清楚。但背后,同学们都称呼她为“盗窃工资者”。算是一个误人子弟的典型吧。
英语听力课的老师是位日本人,她上课说一口正宗关西日语,不轻易说英语,也没看她在黑板上写过一句英语。我向她请教,很想另外补习一下英语,在日本的成千上万所英语补习学校里,能否推荐一所?她倒是回答得干净利落:“听广播英语!其它都不行的!”这话一说完,即开始一个劲地埋怨道:“学生的英语水平这么差,连英语系的学生都不懂英语,简直不可理解……”我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英语系的学生,不然也许会感到有点尴尬。
当然,大学里不乏有众多的称职的英语老师。一位同班的日本同学,第二年选修的英语课程的老师就很不错。她高兴地告诉我:“老师教得超认真,而且总是亲切地回答我的提问。”
上大学四年级的暑期里,在丈夫的鼓励下,我随学校组织的英语研修班赴伦敦,在伦敦市内的一所语言学校,学习了一个月的英语。英语课程被安排在星期一至星期五的上午,其它时间则全是自由活动。由于一同赶伦敦的同学全是日本人,大家凑在一起尽说日语,以至于人在伦敦,却无身处英语环境之中的感觉。而凭自身所知的一点点可怜的英语,似乎并不影响本人每天下午的外出游览观光,当然,处处都因为语言而留下遗憾。尤其是有一次,在参观英国国会议事厅之际,我对向导的解说茫然不知所云,而其它的游客们发出了哄堂大笑,当时的情景令我感到的是悲哀二字。我期盼自己有朝一日重游此地,那时的我将能听懂向导的每一句话,能看懂每一件艺术品的解说……那将是多么的幸福!或许正是这一美好愿望,让我改变了继续攻读大学院的初衷,从而使我在大学一毕业,即步入了英语学习之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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