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在新西兰商婚,被骗钱色,不得以,她只能两手空空地回到中国。我想通过中文媒体告诉在新西兰的朋友---特别是想通过这一违法行经取得身份的人,要警惕有人利用这样的行为,坑蒙拐骗。”电话里,一位女子这样对我们的编辑述说着。于是,我相约这位女子,按照在电话里商量好的时间,来到奥克兰东区位于HOWICK的一栋红色的砖墙结构Unit。我刚把车停好,还在犹豫这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家,门开了,一位中国女人站在门边,她看起来有些疲倦和无力,头发松散地盘卷在头顶,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墨黑色的外套,没有扣上纽扣,在寒风中,她双手交叉地扯住衣角护着自己,从她看我眼光中,我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了。“是Tina 吗?”她首先开口对我说,“是的,您是Mei ?”我问道。她冲我笑了笑。站在门边的她和我想象中的MEI实在是有着较大的区别,MEI在电话里与我交谈过,电话中的她,话语中带着南方女人的温柔语调,但站在我面前的她却没有南方女子的娇小,显现的是中国北方人高大的身材。
我随她走进她的家。
这是一套一房一厅的 Unite, 客厅里,一个约有3,4岁的小孩坐在在地上打游戏机,那小孩看起来非常可爱,Mei告诉我是她的儿子。Mei的丈夫是KIWI,儿子是混血儿,从mei看儿子的眼神中,我看到了Mei对生活的希望。我和Mei坐在客厅开始谈话,她的丈夫从卧室里走出来,是个年轻的KIWI,他非常有礼貌地问候我,然后给我到了杯咖啡,就带他们的儿子离开客厅,到卧室去了。Mei从身边拿出一个文件袋,给我看她朋友Brerda的一些数据。
Mei 的朋友Brerda和Mei一样,来自中国的北方某省,但Mei是在这里通过朋友才认识Brerda的。“Brerda,太傻,太胡涂,其实我是不赞成商婚的,想要在这个国家留下来,采取商婚的方式是最不明智的。因为这样,你就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快言快语的Mei说。
Mei给我看的是一份Brerda的结婚证和结婚照的复印件。照片上的新娘和新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任何人看这张照片都不会想到,一场阴谋在这场婚礼后酝酿着。
离异的 Brerda2003年11月,以商务考察的名义,从中国来到新西兰。在朋友家party上,她通过前夫的姐姐介绍遇见了Tom, 一位中年未婚男子,PR﹐交往了一段时间后,Brerda觉得Tom并不是她理想的对象,但Brerda的3个月的签证就快要到期了,而Tom的条件又比较适合帮助她以结婚的方式留在新西兰,于是Brerda和Tom商议,同时在前夫的姐姐Helen的极力帮助和撮合下,Brerda和Tom达成商婚的协定,以3万3千元新币的价格成交,Tom答应结婚并帮助Brerda拿到新西兰的PR。在Brerda交给Tom 1,8000元新币后,2004年1月,Tom和Brerda来到新西兰民政部结婚,并举办了小型的婚礼。当然这一切的开销也是Brerda支付的。很快,Brerda拿到了一年的工作签证。沈浸在喜悦中的Brerda以为和Tom结了婚就是进了保险箱,她就是新西兰人了。她只是在等待新西兰移民局审批的过程和时间而已。结婚后,Brerda和Tom有段时间就根本没有住在一起。由于不会英语,又没有一计之长的Brerda为挣回向家里亲戚借来的办商婚的钱,在一家按摩院当上了按摩小姐。但让Brerda没有想到的是,Tom开始找各种理由向她要钱,如果她不给,他就威胁Brerda不帮助申请PR﹐还要向移民局举报她在按摩院当按摩小姐,因为她所持的工作签证是不允许干这类工作的。在想到自己已经和他结婚,而且只要等一年就可以解脱的想法使 Brerda多次妥协。在按摩院挣的钱又被Tom全数拿走,Tom用那些钱买了车,但车却注册的是Tom自己的名字,并没有Brerda的名字。
在朋友的建议下, Brerda租了一套房子,并买了家具等日常用品,要求Tom和她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两人申请了共同银行账号。但Tom的条件是,要Brerda到律师楼签订一个结婚后的分居的协议,时间写自2004年2月起,也就是结婚一个月后,她和Tom分居,同时律师也告诉Brerda,这份分居协议是不会提供给新西兰移民局的,所以不会影响他们的PR申请。在相信律师的建议和Tom的信誓旦旦的保证下,Brerda再次妥协,答应签了这个分居协定。
时间就这样飞逝而过, 2005年1月,Brerda的工作签证到期,但她申请的PR却依然没有结果,也没有任何进展。2005年5月,在不安的等待中,Brerda终于等来了移民局的面试通知,这时,Tom告诉Brerda,再给3000元新币,然后才去移民局面试。然而此时的Brerda已经一无所有,但想到这一年来所受的屈辱和苦难,不都是为了等到这天的移民局面试吗?于是,她再次向国内的家里人借钱给了Tom,想这是最后的机会,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受控于Tom,只要通过这次移民局的面试,就可以摆脱Tom没完没了的要钱了。5月6日,Tom和她来到移民局面试。但Brerda没有想到的是,Helen-----她前夫的姐姐居然在面试之前写信给移民局,举报Brerda和Tom的夫妻关系不真实,Tom也没有很好地配合,面试的结果是移民局不相信他们的婚姻是真实的,她的PR申请被拒绝了。而在此时,Helen和Tom又找到了她,说如果Brerda再给他们15000元新币,Tom就会向移民局上诉,再次帮 Brerda申请PR,但此时的Brerda已经身无分文了,国内的亲戚也不再想借钱给她。她已经在这场商婚中,饱受心灵的创伤,身心交瘁,面对一次一次的欺骗和永无休止的金钱交易,让Brerda彻底看清楚了这场所谓婚姻的交易,她是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的,但现在的她才从噩梦中醒来,在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钱,还欠了亲戚一大笔债务后,Brerda决定离开Tom,放弃这场商业婚姻。她选择“黑”下来,Brerda放弃了上诉,放弃了似乎看来还有希望的“留下来”,她想逃离Tom的纠缠,也想再挣回一些被骗的钱,于是她又回到按摩院当按摩小姐,由于没有身份,她所得到的报酬相当低,而且每天提心吊胆过着日子,在忙完一天后,难得的休息日,她就是思恋家乡和亲人,常常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她后悔自己相信了某些不负责任的中介公司,为了金钱,把移民来新西兰说得天花乱缀,她也后悔自己放弃了国内的一切,选择了错误的方式来新西兰,更后悔自己在不明白新西兰法律的情况下,选择了商婚的方式让自己饱受身心的创伤,钱色两空,但让她更加痛恨的是那些昧着良心的人,利用新来到新西兰的人对什么都不明白进行坑蒙拐骗。
在新西兰这个曾让她憧憬和向往的,有着许多梦想的国家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让她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要选择正确的道路,一旦踏上人生歧途,那就很难找回生活的快乐。
8月的一天,Brerda在“黑”下来几个月的时间后,被移民局发现,并被遣送回中国。
在她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她对她的朋友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我选择了错误的方式留在新西兰,我是不对的,但我要指责的是部分所谓这个国家的人,或者是拿了这个国家的PR,利用新移民的无知和盲目,利用新西兰人道的移民制度来骗取钱财,违法犯罪。”“我可以离开新西兰,但我一定要揭露商婚下的阴谋。” Brerda反复地对她的朋友说。
Brerda最后带者几丝的无奈和满心的伤悲离开了新西兰。
这里我们想通过Brerda的故事告诫大家,遵守新西兰的法律法规和好好把握自己公民的责任和义务是同等重要的。想利用此法移民的人,警惕小心掉入商婚的阴谋陷阱!(以上故事的人物名字均为化名)
(新华商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