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拉开窗帘,玻璃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擦开一个小口,看到了满眼的绣球。粉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紫色的,满满一窗,满满一壁。 Invercargill,最南边的城市,安静,干净,宽敞,到处都是六车道,很少见。 追寻着一片绿进了Queens Garden的门,绿色的梧桐,绿色的草地,绿色的空气。阳光从绿色的缝中洒下来,一束束金色的光投射在草地上,绘出一圈圈的明亮。草地上卧着灰灰的许多鸭子,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浓密的树叶挡住了阳光,也挡住了时间。依然有露水,凝在草尖上,变成了一地的珍珠。
去Bluff是直直的高速路,两边金黄的牧场一直延伸到天边。风凉凉地吹过来,心情在风中变得悠闲。 忽然,我看到在天边,在金黄之上浮起了一座山,朦朦胧胧,但是真的是浮在草的上面啊!一带天隔在草与山之间。“会不会是海市蜃楼?” 车开近了,打破了我的浪漫,那是一带云低低地绕在山脚,天一样颜色的云。 空气中有一些异样的味道,Bluff到了。大型的炼铝厂把这里的空气弄得怪怪的,干净不再,清新不再。 在海边的一个草坡停下来,立着一个秋千,对着海。以短跑速度冲过去,好久没有玩过秋千了!而且在那么美的地方!对着海,对着天,上上下下,我飞在海天之间!
因为空气,没有多待,离开Bluff,就向Te Anau进发。依然是沿着海走,碧蓝的南太平洋的海。隔着牧场看天,看海。坐在车里,看着美丽的风景从眼前滑过,来不及回味,下一个又接着占据了视野。流动的风景,流动的人,流动的心。我在风景里滑过,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 海那边是朦朦胧胧的一带远山,黛青色,蒙在薄薄雾中,虚虚幻幻。是蓬莱吗?有仙人住在那里吗?
一路到Manopouri,结果要订的Doubtful Sound的trip已经定满了,只好改订了第二天早上的Cruise。回到Te Anau,Doubtful Sound和Milford Sound的基地。Te Anau是个典型的旅游镇,小小的地方,主要的两条大街,一条满眼都是Hotel,Motel,Backpack,一条满眼都是餐馆,礼品店。有几家华文的礼品店,应该是台湾人开的,挂着青天白日国旗。瞪着那面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政治与经济在这里有了分裂。回忆一路上,似乎只有一家中餐的外买店是中国人开的。我可以确定,因为耳边刮过的纯正的东北话。看到好多好日本人,成群结队。不知道是因为语言的关系还是性格的关系,似乎很少看到西方人成群结队,除了老年人。
住的地方就对着湖,住得满满的。傍晚的时候,厨房里热火朝天,锅碗瓢盆,顶顶当当,转都转不过来。一个大大的苹果派放在哪里,主人拿着铲子骄傲地逢人就问要不要吃。 坐在客厅里等日落。9点钟的日落,让人等得很辛苦。有云,太阳偶尔在云缝中露出来,在湖面上洒下点点金光。 接待员正在召集人去游泳。考虑到我正披着毛衣,决定不去冒险,留在店里站在露台上看他们。一大帮人嘻嘻哈哈在湖边蹦蹦跳跳,冲进湖里,又尖叫着跑回来,连带着看得人也开开心心。疯狂,洒脱,自由自在,想做就做,一点羡慕,一点感动。 当然一点不后悔做旁观者的决定,觉得自己很明智。
第二天6点就要起来,天黑就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