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南岛行我们除了开遍了全岛的交通要道之外,为了寻访电影《魔戒》的外景地,还自讨苦吃,辗转了那么多崎岖土路,深入一般本地人也不会涉足的偏远的,人迹罕至的荒原。有时天公不作美,风尘仆仆,历经颠簸,花了时间和汽油费,照片而言却是一无所获。但我们都一致坚持,有路必有我们的丰田车,只要路况许可,不到路的尽头,誓不罢休。尽管有些欠缺摄影要素的画面不值得记录在胶片上,但却显影定格在我们的心底,变成了永恒的回忆。大部分时间上天对我们还是眷顾有加,有时还带给我们可遇而不可求的精彩瞬间。
中土世界的埃多拉斯(Edoras)是洛汗国(Rohan)的首都,影片中的亚拉冈在这里遇到了美丽的洛汗公主伊欧玟。埃多拉斯城和气势宏伟的王宫就搭建在艾里荒(Erewhon)的浩莽的山谷荒原上一座高611米名叫周日山(Mt Sunday)的矮山上,背景是峥嵘险峻的雪山,周围没有一树一木, 只有生命力倔强的金褐色的野草满山遍野,主宰着这片风景地貌。艾里荒是属于麦肯奇山区(Mackenzie)的一个偏远的高原放牧场,距位于坎特布雷(Caterbury)平原边上的梅思温(Methven )镇约85公里处。《魔戒》摄制组花了11个月的时间,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千辛万苦,硬是在人迹罕至的荒原上搭建了宏伟的埃多拉斯古城。
那天我在森玛山(Mt Somers)留宿的假日公园向老板娘问路,老板娘殷勤之至,拿出一大本《魔戒》在当地拍摄时的剪报,如数家珍地介绍了当地的情况,还自豪地指给我看她老伴在影片中客串的一个小角色。
车很快便开上了风尘滚滚的土路,穿过阿虚布屯(Ashburton) 谷口,不久便来到营地湖(Lake Camp)湖,天气虽然阴沉,湖水对着远处隐约的雪山,还堪入画,但风却出奇的大,我带的三脚架较轻,竟无法竖起来,只有坐在车里将长焦镜头架在车窗上进行拍摄。转出营地湖,一会便见到了位于对面的清水湖(Lake Clearwater),天更阴了,雪山更近但更模糊了。驶近湖边,只见简陋的度假屋林立在湖的一侧,俨然小镇似的热闹。湖面上不少人在玩水上风帆,由于风猛帆鼓,风帆驶得飞快竟像破浪的水上摩托似的。出神地看了一会,天便开始下起雨来,而水上的勇士,不管风大雨猛浪急,似乎玩得更欢了。面前的景致,要是遇着晴朗的好天气,一定会谋杀我不少胶卷。试想一下,蓝天白云下,雪山映衬中,争奇斗艳的风帆在碧蓝的高山湖里竞风逐浪,该是一幅多美的图画。
清水湖湖边不是我们的逗留处,艾里荒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尽管耸立在艾里荒的埃多拉斯古城早已荡然无存,因为古城的戏一拍完,整座城就马上拆掉了,并不留下一砖一木。我们迎着狂风细雨,继续前行。天空灰蒙蒙的,狂风呼呼作响,野草摇曳多姿。迎面的垓山(Mt Guy)雪山隐入苍穹,周围似乎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好像月球般荒凉。要是没人做伴,即便风光无限,一个人也断然不敢到这荒野来。好一会,才看到一群灰白的羊散落在暗黄的山坡上,使这荒原添了一点生命的气息。转过一个山坳,面前阔然开朗,壮观的棱吉它它(Rangitata) 大河谷就出现在你的面前,但见棱吉它它河河床干枯,纵横在壮观的南阿尔俾斯山脉里,蜿蜒在广阔无垠的峡谷中。河谷的尽头,依稀可以看到座座高耸险峻的雪峰连绵起伏。
已经进入艾里荒了,车子正沿着雪山脚下泥泞的崎岖土路继续推进,开进朴兹山(Mt Potts)牧场, 可以看到前方河谷边上有一座与众不同的长满金黄色丛草的小矮山,似乎便是搭建埃多拉斯古城的所在。很难想象曾经有那么拍电影的一纵人马,在这里轰轰烈烈热闹过一番。好像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古城,只有峡谷荒原大山依然故我,继续着千古的孤独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