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宵三更,輾轉未眠,躡足鄰屋,屏息偷窺小孫熟睡,一面紅潤,半透奶酥,不禁一親香澤,見他嘴角微牽,似笑非笑,令人窩心。適逢老妻乍醒,責問連聲…“那我呢”?!
人實在是奇怪動物,小孫呱呱墜地,甫謀面已對他一往情深,單料銅煲,一燒即熱!才多少天,已經令我神魂顛倒,愛得透徹(激烈情況、不亞當年他袓母),舉手投足,動靜笑哭,深印腦海須頃不可磨滅,老妻有感地位受脅,近來對我態度好轉不少,意外收穫也。
小不點花樣日多,愛喝奶不愛清水,入口的飲品,除肚餓飢不擇食外,先以舌尖嚐味,不喜歡的不斷用舌頭頂出或者含在小嘴不動。喜愛洗澡不愛抹面;每抹非得大哭大嚷、左閃右避。最享受莫如洗屁股,毫無別扭,最愛更換乾淨尿布,不喜歡被強迫尿尿,我家大娘為了節省尿布、“殊”到嘴尖腮梗,他就是挺直腰撐起腳,硬是不肯就範,伺候一旁的爺爺卻幾乎尿濕褲子。
適才兒、媳回家晚飯,閒聊家常,孫兒哭鬧,滿堂喧嘩,飯後一時睏極瞌盹,瞬間驟感斗室寂靜。原來今天星期五,端在懷裏那團粉塑玉琢的心頭肉讓兒、媳接回家歡渡週末!只剩兩老皺皮眼相對。咦!哎呀!下星期一原來更是公眾假期。真是“一日不見春風面,如隔二地三重秋”。剎那間,但覺一燈如豆,空氣中流徜著一抹空虛,半縷惆悵。
執筆時適五月十一日為母親節,虔祝普天下偉大的媽媽們,幸福快樂!
二OO八年五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