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船從日本回鄉團聚的福建總督鄭芝龍的夫人,在茫茫大海上發現了幾個淹淹一息的人躺在木板上飄浮;立即下令水手救起,抵岸時見到隆重的歡迎儀式,這幾個大命不死的男女始知恩人是總督夫人,均感激跪拜。
才從國子監學成歸家的鄭森,剛被流亡的皇帝賜國姓「鄭成功」,歡天喜地的陪母親去酒店品嚐佛跳牆,門庭若市的多層酒店人聲沸騰;忽聞極之清雅的琵琶琴聲,哀怨的歌詞動人心弦,酒店原本吵雜的笑談竟被琴音及歌聲震攝,舉座均因感人的曲調而落淚。鄭老夫人尋聲移駕,見彈者淚流滿面持琴跪拜,細瞧認出竟是那日大海救起的女子,歌者回說本是臺灣女,姓名是薛良,父母在抗荷蘭軍時雙亡,思念雙親而淒泣。
慈祥的鄭老夫人忍不住摟著這個年青不幸的臺灣女子,要做她的娘,薛良先被救又被收為養女,感激涕零之餘,剎時間成為國姓爺的養妹,真是始料未及的幸事。她從此就視鄭家如至親之人,本誼女誼妹之份,愛護鄭府全家。
薛良臨危受命,孤身單騎突出圍城,追蹤受皇命去探軍情的國姓爺,把鄭芝龍的護甲交到鄭成功手上,並堅決陪同義兄犯險;在叛將李衛設下圈套的酒宴,已被囚困的薛良無意發現四週已有大軍包圍。情急生智,大彈琵琶,以「十面埋伏」的琴聲向鄭成功示警,果然琴聲驚動李衛,請出薛良,她被帶到宴會大廳,她一現身立即向義兄高喊外頭被軍隊圍困了。
本來是寡不敵眾,但叛軍見鄭成功大義的英雄氣慨,許多將士紛紛放下武器,及至李衛被鄭成功所殺,全軍歸屬臣服於國姓爺旗下。
後來鄭芝龍晚節不保,因名利熏心,不顧妻兒極力反對,竟然接受清庭招降前往北京,不久被清庭所殺。鄭成功一心一意收復臺灣,最後時機成熟,但需要找到在臺灣的通判何斌協助始可發兵。
鄭成功夫人為了幫夫君完成心願,準備隻身冒險往臺灣,自知此行凶多吉少,特地把在海岸開設小食店的薛良找來,鄭重交待後事,並把夫君託付予薛良。
翌日,已扮成農婦的鄭夫人在夫君相送下正想出海;薛良匆現身阻擋去路,要替代義嫂前去臺灣,跪地不起,並持刀於頸要以死明志。她說十多年前被老夫人相救並成為鄭家義女,其命本就是鄭家的了,而且光復臺灣正是與她這個臺灣女子有關,她前去臺灣找人最是合適。報恩之心溢於言表,令人動容。
薛良孤身到了臺灣,幸遇何斌;以叔侄相認,騙過了荷蘭守軍,並讓他渡海回去福州探視病重的「兄長」。但薛良要留下,被囚在水獄中當人質。
何斌平安返抵福建,鄭成功大喜,這位通判呈上劃在衣背上的臺灣海峽地圖,並指出每年二度潮漲的日子,果然在四月初一日潮水高漲,鄭成功的大軍渡過海峽,血戰後攻克臺灣。
荷蘭守將知道放何斌回去上了大當,大怒中捉薛良於城頭,要脅殺死她,以迫鄭成功退兵。何斌不忍這個如此勇敢,又義薄雲天的年青的女子被殺,竟越眾而出,大聲喊話要守將放了薛良姑娘,由他替代。
豈知荷蘭將軍對他恨之入骨,不由分說開槍斃了他;薛良明知不能倖免,掙脫被抓之手,蹤身從城頭上躍下犧牲了。鄭成功大悲中,發令攻城,並與荷將獨鬥,大戰幾十回合親殺仇敵,為義妹及臺灣同胞報仇雪恨。臺灣終於光復,回歸中國版圖了。
影片結束前,字幕打出鄭成功英年早逝,三十九歲病歿,真令人感慨蒼天何不仁啊?」
以上故事是名片「英雄鄭成功」這部電影中,有關薛良戲路的內容。扮演薛良的是演員水靈,鄭成功角色由趙文卓飾演。這部影片是中國第五代大導演吳子牛先生精心作品之一。
這兩天在墨爾本聯邦廣場的二樓影院,正隆重舉行用「戰爭與和平」命名的吳子牛大導演的影展,共放影五部經典名片,「英雄鄭成功」是這五部影片中最新的一部。
無論激烈海戰,攻城場面,武打鏡頭都令觀眾聚精會神,完全投入了影片感人的藝術氣氛中。不會中文不愛看中國古裝片的吾兒夫婦,陪筆者觀完後,居然「連聲讚揚說是絕佳好片,真是太捧了。」藉機向這對年青人略陳中國近代史。
吳子牛大導演以前的影片,澳洲的華人及洋人觀眾沒有機欣賞,筆者也是因這次的影展才有幸認識吳大導,觀看了幾部影片後,對他的才華深為敬佩,但最令我衷心尊敬的是吳子牛先生對藝術追求的認真態度,拍電影而不考慮市場,不走商業化路線,他拍的是反映歷史史實,用動畫為中華文化留下見証,宏揚了中華文化中的精髓。比如小女子薛良的報恩,可讓當今許多「忘恩負義」之輩汗顏。
鄭成功不學其父做叛徒,才得以「民族英雄」美譽名垂千秋萬世。反觀鄭芝龍的下場,榮華富貴還沒享到已被處死,更要遺臭萬年。但凡背叛良心者,都會振振有詞的自圓其說,無非要掩飾心虛。但無論再怎樣為自己的背叛寫上多少「花言巧語」,最終也逃不過世人、後人、及自己良知的遣責。
吳子牛大導演粗獷的外形,郤有顆細緻美感的心,他搞電影藝術而本著了崇高的「使命感」,為宏揚中華文化,也為了讓中華民族的過去所受的苦難,做忠實的記錄,好讓中外人士及後代人做借鏡。看他的影片,除了享受高度的娛樂,也從中得到許多寶貴的精神內涵。
希望今後,澳洲廣大的華洋觀眾能經常欣賞到吳子牛先生所導演的好影片。
欣聞吳先生正在構思以墨爾本美麗的市容拍一部澳洲華人與多元文化生活的大片,那真是讓墨爾本人覺得太光榮的事了。
二零零四年十月三日於墨爾本無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