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兒,若您老在飯館坐定,兩杯"老白乾"下肚,剛探出頭去,剛清了清嗓子,剛提溜出某某大員的名諱,剛想借著酒勁兒說點什麽,"當當當"有人敲著桌面兒提醒,一看正是跑堂酒保。
只見店小二哈腰指指墻面,赫然幾個大字:莫談國事!
巴掌寬的紙條兒上還蓋著官印。
這可不是說說玩兒的事,國家大事豈容咱小老百姓隨便插嘴置喙?
打那時候起,咱小老百姓就牢牢地閉緊了嘴巴,國事,豈敢隨便亂説?
可時代在進步,世界在進步,咱小老百姓也與時俱進,佔佔時代進步的光,對國事說上兩句也算對得起進步的時代,
畢竟,咱情願不情願的都成了新西蘭的子民,在這皇天厚土下自覺不自覺地交著稅銀,而且當年的酒館也不開在這塊地方,儘管這兒也有相似的酒館,呈上相似的酒菜,可再睜大了眼,也沒瞅著墻面上那蓋著官印的紙條,更沒見哈腰點示的酒保大人。那,咱就可以對著國事亂噴兩句嘍?
前不久,國會門口,迎來了咱娘家貴客,主家娘家的家長們,相談甚歡相見恨晚相擕相隨正往堂屋裏走,想不到門口殺出個程咬金。
這'程咬金'綠黨綠面更高舉著一面綠色旗子,雖説是家長們側身而過,可隨身護衛顯然經不起挑逗,顯然眼裏容不進沙子,顯然'程咬金'不是對手,三下五除二,在幾個膀大腰圓的衛士面前,綠旗子奪了踩在了腳底下。
顯然明面上,綠臉的'程咬金'吃了虧,鏡頭前傾倒著苦水兒。
這事兒在咱老家幾乎不可能發生,咱的待客那叫講究,豈有讓賓客不悅之事?誰家來客,誰家不傾其所有?慢待了客人,主家的臉蛋子哪裏還有光彩可言?
引申到國賓那裏,那排場大的,哪敢有丁點兒閃失?
想當年柬埔寨國王落難咱家,爲了顯示咱大國之央央,國民之厚道,咱傾其所有,即使餓著肚子,勒緊了褲腰帶,也生沒叫這落魄的國王大人受半點子委屈!
國王夫婦在京城好吃好喝待膩了,還想著到處走走。在上下一條心的安排下,國人的待客熱情,待客之道那可是發揮到了極致。國王到哪玩兒,純粹是給哪兒臉面,那地方首腦忙活的,那地方百姓忙亂的,那陣仗鋪排夾道歡迎的,那小旂揮舞口號震天的,可著攀著比著看誰更熱情,看誰更厚道,看誰造得勢更大。
"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當年這連韻的口號,震天價響,到現在指不定一看這幾個蹦高的字眼兒,咱還 連帶著耳朵眼兒裏頭都癢癢呢。
想想吧,咱待客是咋待的?哪裏還有'程咬金'什麽事啊?
可顯然這地方和咱老家不一樣,待客更不一樣,儘管咱娘家人心裏向著娘家人,因此大夥沒人願意看見婆家客廳門口橫著個"程咬金",可在這地方,在婆家待久了,實在是這事兒見怪不怪了,更知道一方水土一方人,這山水就是出'程咬金'的地兒。'程咬金'也得活人,他得靠這兩板斧過活,更希望活得整世界價 都知道他那兩板斧的厲害。
你若不理他的茬兒,他沒轍了,沒戲了,沒人搭理了。
偏你在乎了,生氣了,甚至動手了,剛好,投其所好了。
看他鏡頭前臉綠的,其實他心裏美的讓你看的牙根癢癢。
他可好久都沒這麽快活過了,咱那幾個大小夥子這囘可讓這小子得勢了,助長他的勢力,助長了他的影響力不說,説不定啊,還助長了他的選票。
這事兒是個婆家有說頭,娘家也有說頭的事兒,更是個咱嫁出去的媳婦兒知道兩家家法不同,吞不得吐不得,吞吞吐吐的窩囊事兒。咱的待客之道,咱的熱情厚道,夫家就算學老了,他提鞋也趕不上!你還能咋著?
向著娘家吧,顯見咱先動了手,佔了便宜;向著婆家,那'程咬金'咱打心眼裏頭膩歪,更不待見他拿一面咱半個眼都不想看的綠旗子,更不屑他特意紮勢和找事,唉!就當是當街碰見一個瘋子。
你說和瘋子較勁兒,值不值?!
而且咱知道,婆家這地兒,向來出這東西。有好東西,也有歪瓜裂棗,可也正是奔著這塊花花綠綠的山水,咱才死氣白賴地嫁在這塊地方不是?因此,這種 咱看不順眼的事兒,最好的辦法是仨字:不搭理!
不理他,他得不了勢,也只能被懂道理的世人笑話。
不是咱還有句老話:聼那'拉拉咕兒'叫喚,還不種莊稼嗎?
是呵,理他做甚?
他這'拉拉咕兒'叫喚的再兇,咱中新兩國友誼的田地也不能撂荒了它。
撂荒了誰高興?還不是'拉拉咕們'高興?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