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澤院的夜晚,安靜得能聽到魚兒啜水的聲音。
書香點燃一支焚香,插在一隻精緻的香爐裏,一縷青煙飄繞在橘黃色的書房裏。蓮在琉璃燈下專心讀書。
書香輕言細語問道:“妙善,妳為何要讀那麼多書,有用嗎?”蓮回答她:“書香,書是讀不完的,學問也學不完,尤其是好書不厭百回讀,書到用時方恨少。”“我徒有了一個書香的好名,也得學妳一樣多看幾本書,才對得起這個名字,妳先教我怎麼讀,好嗎?。”
蓮欣喜回答“好哇,妳讀多了,也就自然形成了好習慣。”“這麼多書,我該先讀那本書?”“對,這是從何入門為好,應該因人而異,妳進過私塾嗎?”“入宮前,進過兩年私塾。”“那就讀過四書五經了。”“嗯,讀過。”“妳這學生就好教啦。”“弟子愚頑。”
蓮說:“我們從《楚辭》讀起,屈大夫是一個值得敬仰的人。”書香說:“奴婢聽王后提起過。”“那我們今夜就開宗明義,從《離騷》讀起。”
“書香高興地說:“我去拿書。”
此時此刻,碧姬客廳內,碧姬與妙音、葉庭芳小酌正酣。
碧 姬吩咐道:“桃葉,再去拿罐三勒漿來,讓他們嘗嘗。”葉庭芳誇道:“域外名酒,好。”妙音早已不勝酒力,說道:“什麼好酒,到我嘴裏都——都是一個味。” 葉庭芳道:“那是妳不懂酒中滋味。”妙音諷刺說:“個中滋味有誰知?”葉庭芳反擊道:“妳別借題發揮。”妙音說:“我算慢慢看透了,有些人就是假惺惺。” 葉庭芳道:“妳又來啦。”妙音道:“庭芳,我沒說你。”葉庭芳道:“你離了我,妳還說誰?”妙音酒後吐心曲:“都說她菩薩心腸,我看她蛇蠍心腸,一心只想 爭寵,她忘了,我是誰?二公主!”
桃葉拿來了一罐三勒漿,當場開啟封泥。
碧姬道:“別生氣,今夜要你們倆過來,就是痛痛 快快,多吃點特意為你們做的菜,來嘗嘗三勒漿,口感特別,妙音來一點。”妙音有幾分醉意道:“我還能喝嗎?”碧姬道:“能,一點點,我叫她們去做碗醒酒 湯,醉不了。”妙音道:“好、再喝點,真醉啦,庭芳,你背我回宮。”葉庭芳爽快回答:“好,我背妳。”碧姬乘機道:“我要醉了呢?”葉庭芳大膽摸著碧姬的 手道:“也背。”妙音嚷道:“好,背倆個,壓死你。”葉庭芳道:“妳看她,好狠毒。”:碧姬道“誰叫你,好貪心。”
王宮大門外,一隊王宮禁衛士兵整齊走過來,替換了與原來一班,原來那班衛兵整齊列隊離開。
阮仁山騎著馬往後宮走去,拱門裏是人和馬的背影。
突然,一黑衣人影突然出現在宮牆上。阮仁山騎馬過來,黑衣人在他身後的
宮牆上故意閃來閃去。阮仁山猛回頭,見黑衣人影大聲斥問:“誰?”
黑衣人潛伏、藏匿起來。阮仁山忽地從馬背山上躍上後宮牆上穩穩站立。黑衣人影出現在後宮牆前,阮仁山忽地縱身跳下,提劍追蹤而至。
黑衣人與阮仁山交手,黑衣人使的雙勾刀,阮仁山舞的一柄長劍,刀光劍影,縱橫開合,幾個來回後,阮仁山一劍挑離雙勾刀脫手飛向夜空,寶劍也同時被雙勾刀帶到空中,一起翻滾。
交手雙方同時騰空奪刀,阮仁山將雙勾刀穩操手中,黑衣人也接過了翻滾的長劍。兵器易手過招又是一陣好殺。
一個飛簷走壁,一個騰挪追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得個難解難分。黑衣人邊打邊撤,阮仁山緊追不捨。
阮仁山與黑衣人邊打邊走,眼看兩人打至荷澤院門外,阮仁山用雙勾刀擊落了黑衣人手中的長劍。
黑衣人逃入荷澤院內,阮仁山提劍跟進。
書香此時在書房內,看見一黑衣人影,嚇得丟下書,大聲喊道:“誰?”蓮問:“誰?”書香害怕答道:“人影。”蓮安慰書香說:“別怕,我去看看。”自己趕忙出去察看。走到荷澤院外,蓮大聲問道:“誰?”
不想一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蓮強行扭頭一望,瞪大恐懼的雙眼,然不住叫出聲來:“大駙馬!”
正好此刻,碧姬宮外,碧姬與桃紅送妙音、葉庭芳出來,雨晴提燈站立一旁。
妙 音說:“多謝今夜碧妃娘娘盛情款待。”碧姬說:“以後常來。”桃葉拿著一包食物道:“這是娘娘特意囑咐二公主帶回去吃的。”妙音問道:“什麼?”桃葉說: “是公主最愛吃的鮮藕肉夾。”妙音說:“這麼好的東西,我居然沒來得及嘗。”碧姬眼望葉庭芳說:“回去慢慢品嘗。”葉庭芳道:“我們告辭了,多謝碧妃娘 娘。”
阮仁山連忙將妙善推進屋裏。剛巧妙音與葉庭芳路過荷澤院見兩人影入房內,馬上停住了腳步。妙音尖耳佇聽。葉庭芳催她道:“走!不要聽。”妙音說:“我偏要聽。”葉庭芳道:“少管閒事為妙。”妙音那裏肯罷手:“我看著分明是大姐夫,怎麼說是閒事?”
荷澤院書房窗戶上有兩人影:一男一女,一魁偉,一嬌小。
妙善讓書香給阮仁山沏茶。
阮仁山道:“這麼晚了,打攪妙善,過意不去。”蓮寬慰說:“事出有因。”
阮 仁山道:“我是追蹤而至。”蓮說:“真是日夜辛勞。”阮仁山道:“常覺身不由己。”蓮說:“大駙馬總能審時度世,處變不驚,妙善銘記在心,終生難忘。”阮 仁山道:“分內之事,何足掛齒,倒是妙善清高氣節,慈愛心境,令人仰慕欽佩,讚歎不已。”蓮說:“妙善實在擔當不起。”阮仁山道:“妙善過謙,英才之氣逼 人,常使男人汗顏。”
荷澤院外,妙音與葉庭芳仍在佇聽。
妙音說:“氣死我了。”
窗戶上大黑影蓋住了小黑影.
葉庭芳拖走妙音道:“妳不要和妙清去說。”妙音那裏肯依道:“我偏要說!我就去說!”
妙音風風火火跑到乘鳳宮,對她姐姐妙清說:“姐姐,妳上當啦!”妙清問道:“我上當啦,妳這時跑來,到底什麼事?氣勢嚇人。”妙音說:“妳家阮仁山在荷澤院!
” 妙清說:“荷澤院,他不在巡夜嗎?”妙音說:“巡什麼夜?現在妙善處。”妙清跳起來道:“我約法三章,頭一條就是不許和任何別的女子單獨相處。”妙音火上 澆油地說:“現在是深夜獨處。”妙清氣極數落道:“特別交代不能和妙善獨處往來。”妙音說:“今夜是我親眼所見,是他自己跑到她那兒去的。”妙清說:“他 公務完啦,居然不歸家,這又犯一章。”妙音說:“妳的什麼約法三章,一章都不靈,還體貼入微,妳把他當好夫君,我看他是真正的偽君子!”妙清急道:“妳到 底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妳統統告訴我。”“姐姐,妳別急,我都告訴妳。”“妳說。”“我和葉庭芳親眼看見阮仁山跑進妙善的書房裏。”“你們為何夜晚雙 雙跑到荷澤院去?”“今夜剛好碧妃娘娘請我倆用晚膳,回宮路過。”“路過又如何?”“庭芳叫我不要理睬,我偏要管,一直站在外面聽。”“聽到他們說什 麼?”
妙音說:“一個疼他‘日夜辛勞’,一個訴苦‘身不由己’;一個說‘銘記在心,終生難忘’。一個說‘仰慕欽佩,讚歎不已’,還有什麼 英才之氣逼人一大堆肉麻的話。”妙清早聽不下去了說:“妳不要瞎編!”妙音說:“全是原話,未加一詞,我聽著肺都要氣炸了,再也聽不下去,看不下去了。妳 不信,有我們家葉庭芳為證。”妙清道:“我去找他,這個王八蛋!”妙音喊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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