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上网浏览,见玉树地震灾难惨状,心堵如壁,寥寥草成以下文字,以志哀思。
4月21日,位于奥克兰中区的中国驻奥克兰总领事馆大楼前旗杆上的中国国旗下降到半高处,默默地低垂着,这一天,是中国青海玉树地震发生后的第七天。
同一个日子,在中国大陆土地上每一面飘着的五星旗,都降到了半部,吊唁在4月14日那一天爆发的震中位于青海省玉树县上拉秀乡日麻村的7.1级特大地震中逝去的两千多个生灵。
如果不是这场地震,玉树,这个似乎象一座玉雕一样美丽的名字,相信许多人不会与一个县城联系在一起。我打开地图,在中国西部省份青海南部找到了这个地名。它东与四川毗邻,南接西藏,是一个藏族聚居区,中国政府在这里设置了藏族自治州(相当于原来中国各个省区过去的地区级行政机构),首府设立于这个地区最大的玉树县城。
4月21日,玉树上空的天已经亮了,学生早就已经开始了早读学习,上班的人们正急匆匆地走路、搭乘公共汽车去上班,县城的菜市场里人群熙熙攘攘,卖菜的菜农和二道贩子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和来买菜的家庭主妇、老太太们讨价还价,虔诚的僧侣和信众早就转起了经筒祈福……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一直到上午7点48分。
7点49分,就在一刹那间,突然地动山摇,整个大地象打摆子一样疯狂摇晃,顷刻间,建筑群纷纷轰然倒塌,发出的巨响和荡起的尘土,让这个地区瞬时陷入空前绝境。直到这个时候,许多人的意识还是停滞的。没有任何征兆,人们也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两年前,发生在邻居四川汶川的地震,就这样降临了玉树。这里属于全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房屋结构都很简陋,民居不是干打垒,就是木结构,顷刻间全部被夷为平地,让这个四周山地因缺氧而寸草不生的光秃县城,变成了哀鸿遍野的人间炼狱。
玉树武警支队的营房,是一栋较新的框架式楼房,地震时,发生了严重倾斜,但是并没有倒塌。当时,各中队正在进行队列训练,突然间,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不对劲,地面在晃动,迈出的步子怎么也不齐整,一个个都像喝醉了酒的醉汉。营房咕咕作响向一边迅速倾斜,被挤压爆裂的玻璃飞速四溅,周围的民房仿佛是暴风里的沙粒被吹散,纷纷砰砰砰嘭嘭倒塌,在地上砸出浓厚的烟尘。民众的哀号、喊叫声从烟尘中阵阵传来!“不好了,地震了!快向空地集中!卧倒!”军官们撕裂了嗓子大声命令。
军官们迅速集结队伍,清点人数。奇迹般的,除了几个士兵受轻伤外,其他官兵竟然全部安然无恙!大概上天也知道,这群士兵,将会是这场灾难中的救命之旅,因此格外怜惜、眷顾他们。士兵们在军官指挥下迅速集结,同时向青海省总队汇报情况,短短的八分钟内,所有官兵就整装完毕,形成了救援组、医疗组,全部冲出了营房,投入了救援战斗。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出现在地震现场,马上给在浩劫中惊魂未定的人们带去了希望,人们奔走相告:“金珠玛米来了!”。
虽然这次地震只有7.1级,理论上比汶川地震要低一些,但是,这里属于高原地带,缺氧,而且气温极低,加上房屋质量差,造成的危害要大得多,压在废墟地下的人们很少能够生还,灾场惨状令人揪心。
每一次灾难,都会涌现出许多催人泪下的英勇人物和事迹。在中央电视台举办的玉树地震赈灾节目中,众多的感人事迹里,最让人不能忘怀的,是在玉树担任义工多年的香港大哥黄福荣,人称阿福。讲起他的故事,铁人都会流泪,在内地中国人心里,他做的每一件事,无异于一记记重锤,敲打在心房上。地震发生时,在孤儿院当义工的阿福已经跑到了屋外,听到孤儿院教学楼里传来呼救声,隐隐约约听到看到里面还有几位学生和老师,他想都没想又再次冲进大楼救人。救出了一个,安置在空地上,又一次冲进求救声发出的地方,就在这时,余震发生率,他被埋在了瓦砾堆里,幸存的人们冲了上去,喊着阿福的名字,使劲用手刨着瓦砾,终于看到了他,人们喊道:“阿福,坚持一下,我们来救你了!”阿福用微弱的声音问:老师和学生救出去没有……说完,就永远停止了呼吸,这一年,瘦弱的阿福,只有46岁。
阿福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如果不是在这场地震中走了,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在玉树这块土地上走过。可是,没有哪个普通的人走了能够象阿福这样让人们痛彻心肺。他原来是个货车司机,生活一点都不富裕,但是却是一个拥有无人能比的爱心之人。早在2002年,就曾经徒步从香港走到北京,沿途为中华骨髓库筹款,用了七个月的时间走完了这段路,当他到达北京市的时候,还把自己多年的积蓄与沿途得到的捐款一并捐出。两年前的汶川大地震,他只身前往灾区,当了两个月的义务志愿者,为灾民服务。
46岁,阿福走了,走得很匆忙,也走得很安静。他一生未婚,因患有严重糖尿病,每天都要注射胰岛素,自己没有钱,一旦赚到一点钱,就用来行善。人们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便称他是第二个雷锋。玉树人说,阿福是玉树的阿福,更是玉树人的福气。这样的好人不该走可是却走了,怎不让人心碎?
笔者也是义工,一个也想在自己工作之余能为需要帮助的人们做一点点事的义工,可是,我看到,同样走在一条路上,与阿福的脚印相比,我的脚步,却远没有那么坚实,远没有那么义无反顾。
如果说阿福是个道德模范,另外一个同样也热心公益的公众人物,是个有钱人,却也一样值得大书特书。这个人就是被称为“中国首善”的大老板陈光标。他做慈善的作风跟他的成功史一样,“没有技术含量”。大学毕业后,走投无路,在街边花几百块钱买了一个小诊疗仪器,稍作改装,改头换面做成“跨世纪家庭CT机”狠赚了第一桶金(1000万)的他,做起慈善来,也是特立独行。每做一次慈善,就弄得个地动山摇,无人不知无处不晓。汶川地震期间,陈光标带着120人的工程队,自带工程机械,赶赴灾区,冒险救起128人,手捧几百万现金,见到灾民就发钱。有人统计,那次他带着他的人,共救回128条生命,捐了785万元现金、2300顶帐篷、2.3万台收音机、1000台电视机、1500台电风扇、8000个书包,等等等等,这一串串数字为他挣来了“中国首善”称号。连温家宝总理也高度赞赏他,亲口对他说“向你致敬”。
依然是这个陈光标,在玉树大地震中,再一次用行动巩固了他“中国首善”的名号。一得知玉树发生地震,作为从2005年就开始捐助玉树教育,至今已经为玉树建设了46座希望小学并成为玉树荣誉市民的他,当即带着2000多万现金,亲自赶去灾区,在西宁买了20多台工程机械,再次带着自己的队伍亲临灾区抗震救灾。在飞去灾区的航班上,人们认出了他,乘客连同乘务员,纷纷解囊,165个人,一下子捐出了56400元,全部捧给了他,托他带去灾区。有人问:人们怎么这么信任他?有人答:陈光标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
陈光标这个“中国首善”,当得比“中国首富”还要牛气!中国多一个陈光标,就会有一些人得到帮助,他,同样值得人们把大拇哥高高翘起!
玉树地震爆发到今天,八天已经过去了,地震的尘烟已经慢慢在那片土地上平寂。还剩下一份心情要表达,祈愿玉树人民,伤者早日疗愈,逝者早日安息……
2010年4月22日 于中国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