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当劳、肯德鸡是美式快餐,在新西兰随处可见。但是,遍布新西兰各地的快餐,是油炸鱼排和署条(又称土豆条), 这是源自英国的快餐店。一个200人左右的边陲小镇,那里没有麦当劳、肯德鸡,但是有炸鱼排和署条。这种英式快餐,其分布之广,数量之多,远远超过美式快餐。
有如中国之大饼、油条,大街小巷比比皆是。
我初到新西兰时,看见各处都挂着招牌“Take Away”,心想,这遍地都是的“Take Away”是卖什么的? 后来,朋友带我去关顾这种小店, 才知道是快餐店,专卖炸鱼排和署条。当地的华人把它叫做“外卖店”。
从字面上理解,“Take Away”是“拿了就走”。翻译得文雅一些,可以是“立等可取”。总之,强调一个“快“字,表示其供应速度是非常快的。
我亲身实践的体会是:的确是名实相符的。当顾客付了钱,领得一张号码纸条,等上个3---5分钟, 就可以拿到一包热腾腾的炸鱼排和土豆条了。新西兰是岛国,鱼产资源丰富, 有许多鱼肉加工厂, 它们专门为“Take Away” 加工出统一规格的鱼排, 外面裹好面粉,冷藏保鲜, 运到快餐店,打开包装箱,取出鱼排,就可以丢入锅内油炸了,非常方便快捷。这样炸出来的鱼排,外面是金灿灿的面壳,咬起来是香脆碎爽,里面的鱼肉嫩滑,鲜美可口,连一根鱼刺都没有,保险不会卡住喉咙。这不得不归功于新西兰鱼肉加工厂的高水平的技术了。除了一大块鱼排外,还有一大份土豆条,根根都有手指那般粗,也是泛着油亮的金光,吃到嘴里外脆里糯,口留余香。新西兰对于食品,管理得非常严格,除了定期检查餐馆的卫生外,对于食品的原料都有明确的标准,对于食用油也有严格的要求,
你不用担心会吃到地沟油。
这种英式快餐店,店堂面积不大,最小的店面。不足10平方公尺, 比起麦当劳、肯德鸡要小多了。有的小店连一张台子、椅子都没有。顾客站在柜台前,可以看见里面的油炸操作的全过程,是完全开放式的。这也象中国的大饼、油条,在烤炉、油锅的后面,就是揉面,切面,成形的案桌。不过,大饼、油条摊头的占地面积还要更小。由于店堂面积小,自然成本就低了许多,吃一顿英式快餐,要比吃麦当劳、肯德鸡便宜一些,起码要少付1/2的餐费。可以说“Take Away”,是新西兰最廉价的快餐。这种全开放式的经营,让顾客一览无余,
其好处是,顾客一窥全貌,比较放心。另外,瞧着操作人员熟练的油炸技艺,也不会干等着无聊,时间容易过去。再有,若顾客有什么要求,如炸得嫩一点,炸得老一些,盐放得多一点,少一点,都能够当面交代清楚。这是一种很亲和,人性化地服务,当然,也是很原始的经营方式。在新西兰这种英式快餐店,还有个特点,快餐店的老板,绝大部分都是华人。
因为我喜欢吃鱼,所以我偏爱炸鱼排和署条,胜过麦当劳和肯德鸡。何况是华人老板,说起话来也方便多了,边等边聊天,也是一种乐趣。我是这种快餐店的常客。
我们曾经住在北帕市,这个城市的绰号为“大学城”,因为有著名的美茜大学总校在这里。我女儿是以技术移民的类别,获得PR,即永久居留权。获得PR的人,可以申请学生津贴,由政府出资供给青年学子读大学,激励年青人求学上进。我女儿申读了商务硕士学位。但是津贴毕竟有限,于是她又找了一份打工,就是在快餐店里炸鱼排和署条。我女儿的性格比较内向,平时动作迟缓,不慌不忙,做起事来慢腾腾的。自从打工以后,老板首先教她的,就是动作要快,分秒必争。经过一年半载的磨炼,她的动作敏捷起来,办事利索,能够同时做几件事,十个指头弹琴,脾气也变成急性子了。上世纪80年代留学热刚刚兴起,在国内娇生惯养的学生,到了国外,洗盘子,端盘子,打扫卫生,什么都干,有人戏称为“洋插队”。的确,这是留学生们海外刻苦拼搏的写照,也是对过去折腾人才的揶揄。在海外打工,使他们懂得了赚钱之不易,打工使他们领悟了竞争求生,在资本主义社会如何自力更生,怎样谋事创业。我女儿经过打工的锻炼,迅速成长起来了。她的老板是香蕉人,黄皮白心,祖上三代移民来新西兰,传到他这一代,已经不大会说中国话了,除了面孔是黄皮肤外,思维已经全盘西化了。他有许多族人和亲戚,有些受过高等教育,有着让人羡慕的职位。他个人拥有一间快餐店,一间水果蔬菜店,还有投资房,用于出租,是位小老板。他为人正派,工作勤恳,待人宽厚。为了治疗一个心爱的猫,花去两千多纽元。
华人在新西兰开中餐馆的很多,主要客户是华人,也有少量的白人。华人开炸鱼排和署条快餐店的更多,主要客户是白人、毛利人、太平洋岛人等。我的一位老朋友在北岛的一个小镇,开了一间炸鱼排和署条快餐店,华人顾客不多,即使前来买快餐,也只是买一份、两份。但是当地的毛利人,买起来的是十份,二十份,而当地居民绝大部份都是毛利人。他烹调时注意毛利人的口味,接待毛利人表现得很热情,受到毛利人的欢迎,远近悦来,因此生意十分红火。那时他向我说,一年赢利约十多万元,当时可以买一栋住宅。做了七、八年,在奥克兰买了四、五处房产。积累了原始资本后,他就不做了,将快餐店转让给另一位华人了。他全家迁来奥克兰,做起房地产开发商。先是一幢、两幢的做起,后来可以建造20---30幢住宅房的小区了,跃上一个新台阶。由此可见,在新西兰“Take Away”这个英式快餐行业,是华人的天下,是华人淘金的起跑线,是华人挖到第一桶金的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