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風風火火跑來乘龍宮客廳,大喊:“大姐,妳家阮仁山出大事了!”
妙清停下手中針線活道:“妳說,什麼大事,啊?”妙音道:“葉庭芳專門跑回來透信,要我趕緊告訴妳,阮仁山被削職為民,逐出王城,永不錄用。”妙清慌亂道:“為何如此?”妙音道:“聽說他違抗王命。”妙清道:“命他何為?”妙音道:“命他進剿靈佑寺,懲處妙善,他不答應。”妙清道:“他居然為那個女子,什麼都不顧,父王罰得好!”妙音道:“他現在正在挨三十軍棍,只怕已經打得皮開肉綻。”
妙清道:“活該,活該,再打三十軍棍,我也不心疼,太可恨,太氣人,就為一個從外帶回的女俘,常常跟我翻臉。”妙音道:“姐夫逐出王宮,大姐妳怎麼辦?”妙清道:“我怎麼辦,他走他的獨木橋,我行我的陽光道。”妙音道:“那還是個家嗎?”妙清道:“他咎由自取,我深受其害,妹妹,不是姐姐的錯。”妙音道:“我知道不是妳的錯,都是妙善害的。”妙清道:“真未想到他會如此執迷不悟。”
紫茸道:“大駙馬爺回來啦!”
阮仁山被兩個兵丁架了回來,將阮仁山扶在椅子上坐下。
阮仁山喊道:“啊喲!”
阮仁山雙手撐著椅背。
兵丁道:“阮將軍,小的回去了!”阮仁山道:“多謝二位。”
妙清道:“你還回來做什麼?索性將命也搭上吧!”阮仁山道:“仁山有負公主。”妙清道:“有負公主?你什麼時候將我放在心上過?”妙音道:“你說啊!”阮仁山道:“我仁山本就知道不配迎娶大公主。”妙清道:“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有何意思?”阮仁山道:“仁山曾經拒婚。”妙清道:“就為那個叫蓮的女俘。”阮仁山道:“妳不要如此看待妙善。
妙清道:“你還稱她妙善,她已經沒有資格。”阮仁山道:“她還未被剝奪名分。”妙音道:“你做夢吧,父王就要發兵了!”阮仁山道:“誰去?”妙音道:“五城兵馬司鄭常。”阮仁山“啊!”的一聲歎息。妙清道:“你死了心吧!”阮仁山道:“不能處置妙善。”妙音道:“她是妖孽。”阮仁山道:“不能如此說她。”妙清道:“她就是妖孽。”阮仁山道:“我不和妳們鬥嘴,我解甲歸田回鄉下。”妙清道:“你走,無人留你,也無人跟你走。”阮仁山道:“此等庸官我早就不想做了,只是苦了大公主。”
妙清大笑道:“你怎麼會知我苦與不苦,難為你了,你為她人落得如此,你覺得值;我陪你受苦,不值。”阮仁山道:“好,我這就走。” 妙清氣哭怒吼道:“你走!”妙音道:“姐姐!”
阮仁山撐著打傷的雙腿,一步一挨往外走,兩姐妹又氣又急望著他,阮仁山差點摔倒。
紫茸喊道:“大駙馬!”阮仁山道:“沒事。”
阮仁山走出了大廳。
妙清氣急敗壞喊道:“不要再回!”
阮仁山帶傷挨到阮府大門前,管家已等候在此。
管家道:“阮公子,老爺已先行回府了,看你被打得,我來扶你。”阮仁山道:“不必,帶我見老爺。”
管家將阮仁山扶進門內。
管家道:“慢著,何苦啊。”
阮仁山被扶到廳堂,阮懿德與阮母正在等候他。
阮仁山跪拜道:“孩兒給二老請安。”阮懿德道:“什麼時候?還拘何禮啊!”阮母道:“我早知會有這一天,孩兒受苦啦,快起來。”阮仁山道:“仁山無臉面起來。”阮母道:“不要如此說。”阮懿德道:“今日不是你的錯。”
阮仁山道:“仁山獲罪於上,連累高堂。”阮懿德道:“以你性情,遲早要出事的。”
阮母哭著扶起阮仁山道:“孩兒不要如此,為娘心裏更難過。”阮仁山道:“孩兒不孝。”阮懿德問道:“你作何打算?” 阮仁山道:“孩兒回老家韋莊,解甲歸田,搭理菜園。”阮懿德道:“也好,清靜自為,與世無爭,不想孩兒搶在老夫前面先行一步。”阮母道:“你兒子有今日,就是你教壞的。”阮懿德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阮母道:“那你早點回家享你的清福吧。”阮懿德道:“仁山,性命攸關的事情,是否應設法給西山遞個消息?”
阮仁山道:“孩兒已想到此層,仁山只是丟了官,妙善為此要丟命,種種今日之後果均由仁山處置不當而起,仁山很是不安。”阮懿德道:“莫若老父走一趟。”阮仁山道:“還是孩兒去,孩兒已是在野之人,無甚顧忌,爹爹在朝,此行不宜。”
阮母道:“你們兩父子要爭著去通風報信是嗎?我都不許,朝廷得之,又是大罪。”阮懿德道:“妳這是婦人之見,總該有些婦人之仁吧,豈可見死不救。” 阮仁山道:“仁山回歸韋莊時,順道去寺中,不礙事的。”阮懿德道:“三日後就要點兵進剿,你抓緊準備吧。” 阮仁山道:“孩兒明早啟程。”阮懿德道:“事不宜遲,人活一世還是要多做積善行德之事。”阮仁山道:“孩兒先去。”阮母心痛歎道:“還渾身是傷,哎。”
阮氏父母陪著阮仁山一起離了廳堂。
杏兒跑來碧妃宮。
杏兒道:“桃葉姐姐,王后娘娘去了西山靈佑寺。”桃葉道:“消息確實?”杏兒道:“原本說,王后娘娘身體不適,要在寢宮靜養歇息,不許人打擾,書香不在宮內,昨日,霓裳又突然離開,今早,杏兒偷偷去寢宮看,空無一人,回想前日,杏兒曾隱約聽去西山之事,現在看來,必去無疑,一定是私會妙善。”桃葉道:“難為妳及時通報,碧妃娘娘回來一定會誇妳聰敏。”杏兒道:“碧妃娘娘不在宮中?”桃葉道:“一會就回。”
碧姬和黃門安一道回到花廳。
碧姬道:“杏兒來啦!”杏兒道:“奴婢給碧妃娘娘請安!”桃葉道:“據杏兒說,王后娘娘已去西山靈佑寺兩日。”碧姬道:“啊,正宮娘娘倒是搶先一步。”黃門安道:“奴才即刻趕赴西山就是。”碧姬道:“不慌,我們可以後來居上,搶佔先機。”黃門安道:“看來王后與妙善的關係的確非同一般。”碧姬道:“明日鄭常的兵馬方可到寺,你今日先行,防止風聲走露,事態有變。”黃門安道:“奴才即刻前去。”碧姬道:“趕快去吧。”
黃門安匆匆離去,杏兒也急急告辭。
杏兒道:“杏兒也要趕快回宮照看,碧妃娘娘,杏兒告辭了。”桃葉道:“杏兒,娘娘事後再酬謝妳。”杏兒道:“能為碧妃娘娘效命,杏兒心裏高興。”碧姬誇道:“杏兒真乖巧。”
杏兒高高興興跑了,碧姬看著出了一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