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far農場收購案塵埃落地了。但收購的過程中,在新西蘭社會包括新西蘭華社引起了不小的爭論。
我的意見是對這件事不要做過多的政治上的、意識形態方面的解讀。在說明我的思想之前,我先說即將發生的另一件大事:
俄羅斯《獨立報》1月27日頭板上一篇文章報導,俄羅斯準備將大量的西伯利亞閒置的土地,出租給外國人經營農場,據測算此舉每年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數十億美金的租金。並說此議將於今年9月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舉行的亞太經合會正式提出。
這件事僅是個議案,離著實施還差得很遠。在此案實施之前,我大膽地做如下預測:
提出申請租借這些土地的外國人中,絕大部分將是中國人。中國人距離此處既近,又善於農業耕種。在西伯利亞如此惡劣的氣候條件下,也只有中國可以組織出這一支支野外勞作大軍。
經過俄國有關部門的層層審批,在全部租出的合同中,中國人只能獲得一個較小的份額。
在這項議案實施的過程中,俄國人估計會加上許多專門針對中國人的歧視性的條款,或者是在實施的過程中再以種種理由阻撓華人的申請。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那就想一想俄羅斯人會有什麼擔心:
西伯利亞利那麼大面積的地方沒有多少人,俄羅斯女人又懶得生孩子。而在他旁邊的中國人口密度這麼大。如果讓中國人大量進來,進來後人口大量繁衍怎麼辦?以後日久天長中國人反客為主了怎麼辦?到那時這西伯利亞大片的領土,到底算是誰的?
讓俄國人更為擔心,也讓中國人更為揪心的是,這片面積比起整個中國還要大許多的大片領土,原本就不是他俄羅斯人的。這些屬於歐羅巴人的人,只是到了明代的末期,利用此地人口密度極稀的特點,以極小的代價進入了西伯利亞。此時當地居民還沒有國家意識,於是他們利用西方人鼓搗出來的“規矩”,搞個條約,這就成了他的“領土”了。而那些原本就是東方人的當地原居民,無論是通古斯人,還是雅庫特人、還是圖瓦人,在血統上都與俄羅詩人沒有任何關聯,倒是與華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於是,俄羅斯人對中國有一種天然地戒備心理,那是很自然的。在涉及出租土地這樣的問題上,如果對中國人施以特別的限制,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我舉這個例子,只是意在說明,一個國家制定一個規則或者處理某個事件時,除意識形態的考慮外,還有國家和民族利益的多種考量。
新西蘭的情況不同,不一定是怕華人多了後反客為主。但從這次的收購案看出,新西蘭社會仍然對中國人抱有較大的戒心或說是成見。根據調查,新西蘭對這次收購案持反對意見的人占80%。而其實在過去已出售的農場中,中國人此次收購的土地的數量,僅占約2%,一個極小的份額。
那麼新西蘭民眾為什麼對其他外國人大量的收購並不介意,卻對這次華人的收購案持如此強烈的反對態度呢?
為說明這個問題,我再舉一個新西蘭當地的例子:看一看新西蘭的監獄,就知道新西蘭監獄中扣押的某一種族的人的比例特高。每當新西蘭的治安變壞,警方需要加強警力的時候,不用說警方也知道應該把警力派駐到哪個族群的社區去。這樣的情況是警方針對治安的實際情況所作的合理的安排,決不能解讀為種族歧視。
同樣的道理,新西蘭民眾對中國人不放心,怕來到這裡後也搞偽劣假冒,於是設法阻撓這次收購案,不是很正常的嗎?
中國太空船升空,奧運會成功,經濟規模已經是世界第二,在我們的祖國取得這些輝煌的成就時,我們理直氣壯地享受著這一切帶給我們的榮耀,誰讓我們是華人呢?但當我們的祖國出現大規模的像三聚氰胺這樣的劣質產品,豆腐渣這樣的劣質工程,讓國人的臉面丟盡的時候,我們也只能跟著忍受人家的白眼,還是那句話,誰讓我們是華人呢?
如果我們的兄弟中有小偷,那麼人家見了我們會自然地捂緊自己的錢包;如果我們兄弟中有流氓,那路上的女人就會躲著我們走。這是人家最合理不過的反應,儘管我們不高興,我們也得委屈地受著點。既不要埋怨人家歧視我們,也不必做過多的政治上,意識形態上的解讀。
至於此類事件與政治上的關聯,一個國家因討厭另一個國家的政治制度或統治者,也殃及池魚,於是也連帶討厭來自那個國家的人民,對那個國家的人民給予特別的歧視和刁難。
這個因素可能存在,這個道理也是個道理。具體到Crafar農場收購案,這個因素可能也在發揮著影響。可是作為華人,最好還是先別糾纏這個理兒。在埋怨人家嫌棄自己、歧視自己之前,還是設法在全世界人民面前,樹立起自己良好的道德形象更為重要。
2012年2月1日於奧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