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贫穷人家的女儿。她走出的每一个脚印,都缠绕着苦难;挫折那么多,以致于只要有一次放弃,生命就走不到今天;
她象一茎柔韧的塬上青草,栉风沐雨、披霜戴雪,顽强地活着;
如果说许多人的路是走出来的,那么她的路是爬出来的;
人们哭泣的时候流泪,而她流的是血;
她是草原上喋血的杜鹃,为奏出生命的最强音,她顽强地弹拨着生命的琴弦。
这里记叙着一位歌者跋涉的足迹… …
引 子
听人说奥克兰来了一位歌唱得特别好的歌唱家,她的歌招人喜欢,人更受欢迎。我心里说:“哦,又一位。” 并不在意。奥克兰华界藏龙卧虎,艺术家数不胜数,再好的歌手,再妙的旋律,老百姓们都已经有了些欣赏疲倦,我也如此。
一次偶然的机会,又有一个朋友提到这位歌手的名字,说她要在奥克兰开个人演唱会。他建议我听听她的歌,说那歌里有故事。
“我欣赏不来阳春白雪,对莺歌燕舞也有点孤独。”我仰躺在沙滩椅上心不在焉。
“谁也没想要你去唱赞歌。如果我说,要是你让手里的笔错失她的故事,你会后悔的。你相信吗?”
好奇心让我找来了国内几个电视台拍摄的她的专题片,看了几场她的演出,终于决定,请她安排了一次采访。
她说话的时候与她在舞台上的表演,声音简直是两个人。在舞台上她的声音甜润、细腻,与我交谈时,她的声音吐露着粗犷、豪放,然而都透露着火般的热情。她说她是内蒙古人,我心里说:难怪。她应该算得上是名人了,但丝毫没有名人的骄矜。采访中她始终带着笑容含着笑意,可唇间轻描淡写讲述出的故事,却让我的心肺如同灌满了铅,沉重得直往下坠。我几乎挪不动笔记下她的故事,好多话是用心记下的。
从张蒙蒙家出来,我知道,我已经没办法不写这篇文字了。虽然我当时没有这么告诉她。
她是谁?
一个刚呱呱坠地来到这个世界,就差点被贫穷扼窒在襁褓里的小生灵;
一个在打猪草时也要唱歌的女娃;
一个发誓要靠唱歌解救自己、解救全家的女儿;
一个被挫折打压得几乎要卧轨的失落者;
一个上大学时饿昏过几次的穷苦学生;
在中国音乐学院师从金铁林;
参加1993年中国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
内蒙古草原上的百灵鸟;
海南岛上的歌后;
中国国家一级演员;
商海里的女强人;
… …
她的名字叫张蒙蒙。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