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梁道:“宮中侍郎還缺一個主管,此次來母后要我在娘舅親戚中物色一個精明能幹的進京,希望輔助中宮做些事情,嚴兄如若不嫌棄,待小弟回宮舉薦再定。”
沈嚴啜口茶道:“不瞞殿下,沈某在婚戀上遭此變故,也很想換換環境,排遣鬱悶。”妙梁道:“豈不正好,待稟過母后,父王別無人選,即可定奪。”沈嚴道:“多謝殿下操心。”妙梁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氣。”
妙梁回到貴賓房內,和得樂一起收拾行囊,準備先回同城。
沈嚴進來通報道:“聽衙門裏的人說,善財和他的同行在海灘被抓起來了。”妙梁立即喊聲: “走!”沈嚴道:“我陪你去!”
他們匆忙離開房間,直接去了福海縣衙。
沈嚴給縣令耳語幾句,縣令慌得從座椅上跌下來跪道:“小人給殿下請安!請太子殿下上座。”
妙梁只道:“少囉嗦,我只問你抓來的人何在?”縣令一臉苦笑回復道:“回殿下,因是同城府衙急等要審的要犯,已由校尉秘密押送同城。”
妙梁喊道:“趕回同城!”
同城大牢的刑房大樑上懸吊著一個人,下麵綁著一個人。吊在上面的一個是善財,綁在下面的一個是蓮。
巡捕給牢頭咬耳朵道:“用刑不得在臉上留下痕跡。”
牢頭吼道:“快將《陶朱秘笈》乖乖交出來,否則大刑伺候!”善財道:“你們不可以連累觀世音,他不知情,用刑沖我來!”牢頭道:“你還嘴硬,先從你開刀,同夥也跑不了!給我打!”
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善財身上……
妙梁日夜兼程趕回同城,立即來到錢府大院要人。他問錢富道:“人在何處?”錢富滿臉堆笑道:“殿下,人已被妥善安置在我府上的客房內。”妙梁道:“七叔,我們快去看看。”妙仁應道:“走。”
錢富引妙梁、妙仁去往客房。錢富有意讓妙梁先行跨進客房,妙梁用眼睛掃視房間,看見床上躺著善財,被子蓋得好好的。
妙梁走近聽聽然後問道:“睡熟啦?”錢富答道:“可能是一路奔命,過於勞累,剛才小的們服侍了些酒肉,可能就安然入睡了。”
妙梁問道:“還一同行觀世音大士在何處?”錢富道:“也安排在隔壁房間休息,殿下是否要去看看?”妙梁道:“今日讓他們休息夠了,明日再做安排,你們要好生相待,不得有誤。七叔,妙梁有一事和你商量。”妙仁道:“你說吧。”妙梁道:“我們出去說。”妙仁道:“好吧。”
他們一同走出客房,來到陶府大院。
妙梁道:“我是想,奏明父王,讓子承父業,善財來頂替陶大人官職,不知是否可行?”妙仁道:“未嘗不可,也算是一種補償。”妙梁道:“就是此意,陶大人一家也實在太冤。”妙仁道:“回到朝廷再做計議。”妙梁道:“也好。”
入夜後,善財在床上翻身起來,用比貓還輕巧的步履走至門邊,從拉開的門縫裏看到門外看守的士兵,他折回來,將被子隆起,做成有人躺臥的樣子,然後一個鷂子翻身縱上房梁,打開天窗,飛身出去,接著一個倒掛金鉤,到了蓮住的房間裏……
善財和蓮從錢府僥倖逃了出來,一氣跑到城牆根,沿著女牆和石級爬上了城樓。兩人靠著牆垛坐下,喘一口氣。蓮站起來,往下看看城樓足足有四丈多高,心想,如何得下去?善財也跟著站起看一眼,沒有言語。
也是天無絕人之路,蓮舉目四顧,借助破曉前的天光,忽見在城牆轉角處的城樓垛子上長著一株粗大的谷皮樹,那谷皮樹上還纏著一棵藤蘿,小指頭粗細的藤條纏繞著谷皮樹枝,開滿紫花,十分繁茂。蓮欣喜對善財說:“看,紫藤。”兩人連忙跑過去,仔細解下那條藤條,緩緩放下城牆外,竟然有五丈多長,落地有餘。
蓮讓善財先下,自己斷後,很快雙雙著地,成功越城而出。兩人在林子裏慌不擇路,急忙行走,遙望離城已遠,終於能坐下來歇息一會兒。
善財道:“我們此次能虎口脫險,真有些意外。”蓮說:“我們還是儘快去落霞。”善財想起他還有東西寄存在老漁民處,於是道:“還是去找老漁民想辦法。”蓮建議說:“我們改換一下裝束,我來做個遊學先生,你做我的伴當。”善財道:“也好。”
就在善財與蓮離開錢府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錢富帶著師爺一干人來到客房 。
錢富陰險地道:“趁太子殿下已經歇息,連夜繼續拷問。”
他們進房,師爺一掀被子,發現只是個空被窩卷。
師爺驚叫道:“跑啦!”錢富沒好氣道:“你們不說可以讓他們安安穩穩睡上幾個時辰嗎?”師爺叫苦道:“這誰知道呢?”錢富喊道:“快派人去搜捕!”師爺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道:“錢大人,莫若在房裏留八個字,以絕殿下姑息之情。”錢富問道:“哪八個字?”師爺冷笑道:“用朱筆寫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錢富誇道:“好主意,你動筆吧,我去把太子殿下帶來看看!”
不一會兒,錢富將妙梁引到善財住過的客房,看過牆上偽造的題字留言。
妙梁氣道:“你們善待於人,人家怎麼會跑呢?”錢富卻道:“殿下,您親眼看見了,他要報的可是殺父之仇。”妙梁道:“這都是你們釀成的惡果。”妙仁也只好附和道:“誰說不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妙梁道:“我要親自將人找回來。”妙仁道:“賢侄,還是讓衙門的人先找,要他們秋毫無損便是。”錢富道:“一定秋毫無損將人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