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曾聽老朋友講述一些不對一般朋友講述的故事。這本來不應寫出來,現在大家都年事已高,這些幾十年前年輕時的故事,大家都同意不妨講出來和大家分享:
十九歲的孝剛是大學一年級學生,從小在上海長大。中學時就顯出天生的多才多藝,喜歡舉重、拳擊,文學及音樂。他是吉他高手,當他捧起西班牙吉他,以渾厚的男中音邊彈邊唱古巴民歌“鴿子”時,真的令人心弦觸動。他雖然原籍蘇州,皮膚卻較柔黑,還有點發亮,身材五短,健碩而勻稱,更特別的是有一種令人莫名的吸引女孩子的氣質。
在上海交大時,孝剛住在宿舍左邊,而洗澡間、廁所在緊右邊。在洗澡間之前有一間小房,住了一位快三十的女生艷玲,因為她是調幹生年齡較大,因此學校就安排她一個人使用該房。
艷玲早就注意上孝剛了,她以班裏青年團支部書記的身份已多次請孝剛到他房間 “瞭解情況”、“彙報思想”和“討論學習問題”。逐漸孝剛與這位大姐相處頗為融洽。還處在“小公雞”活潑亂跳時期的他,根本就沒往別處想。
一天下午,孝剛從操場課後鍛煉回來,端著放有肥皂、毛巾的臉盆,滿頭大汗地去緊右面淋浴間準備洗完澡快點去吃晚飯,晚上還有許多功課要做嘛。當快到洗澡間時,只見艷玲半個身子從她房間的小門探出來,笑著對孝剛說:
“孝剛啊,今晚我有事要跟你談,什麼時候自習完了,然後到我這來吧。”
“今晚功課比較多,主要是機械零件設計計算要完成,而且明天要連圖一起交!”
“不怕,晚一點也沒問題,可是一定要來啊!”
“好的。”
……
晚上十點後,晚休鈴聲響過了,孝剛才從圖書館回來。不能說一天不緊張,當然挺累的,他記起艷玲的約會,真有點不想去。可是畢竟答應過艷玲,估計艷玲不會用太長時間,而且不遠,就從左走到右嘛。於是就塔拉著拖鞋,躡著腳生怕吵醒已經就寢的同學,慢慢走了過去。
嘔……艷玲的房門只是虛掩,門縫裏透出從裏端射來不太亮的昏光。孝剛稍怔片刻,一想,也許她已考慮到不讓敲門聲驚動休息的同學吧。是呀,人家是團支部書記考慮就是周全!於是孝剛輕輕推開房門也就進去了。朦朧中好像見到艷玲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床上,雙腳蓋上了毯子,頭稍歪,笑容有點撫媚。
“啊,孝剛你來了,請把門關上好嗎?”柔和的聲音顯然與做“思想工作”時的語調不同。孝剛說了聲:“好的。”轉身輕輕關門。
等他再回頭一看,雖然是霎那之間,艷玲已經全身躺在床上,除了頭部全都蓋上毯子,可是薄薄的毛毯使孝剛已隱約看到艷玲玲瓏浮突的曲線,面對這些,孝剛愣了。
“孝剛,我有點不舒服,你不能過來嗎……”孝剛從來沒聽過艷玲如此嬌滴而婉轉的請求,更沒看過她那撫媚的臉龐上含情脈脈,充滿期待的眼神。孝剛感到似有異性挑逗的氛圍,但他有點六神無主,不敢確定。在不知所措之下,下意識地往前邁了兩步,行思她真有病,需要他趨前幫助?
正在思維紊亂之時,孝剛看艷玲突然把毯子往牆邊一掀。哦!艷玲根本是一絲不掛,把她豐滿成熟的酮體赤裸裸地展現在孝剛面前。孝剛從來沒見過這雪白細嫩的……高聳的……散發出的媚態!
一切都明白了,孝剛欲火驟升,理智已置之度外,發生了一切該發生的事。直至淩晨天亮前孝剛才輕輕返回他左邊的房間。
自此以後他們定下了慎密的約定,身體碩壯的“小公雞”孝剛與艷玲隔三差五就“按既定方針辦”,這一瓣辦了幾乎一年。
有問:為什麼維持這麼久都沒人發現?
答曰:艷玲考慮問題比較周密,又能裝,孝剛聽她的謀劃,盡力配合掩蓋。此外,這種事在那個時候要發現了,都得開除,孝剛沒了學籍,艷玲也當不上幹部,因此大家都特別謹慎。同宿舍小蔣機靈,好像已有感覺,但他與孝剛是死黨,當然不會去做出賣孝剛的事。
又問:那時候沒有什麼防治措施,為什麼沒懷孕?
答曰:艷玲說過,幾年前“組織上”把她“介紹”給一個年事較高的復原志願軍軍官,軍官與他生活兩三年,沒有孩子。檢查後被認定是女方有問題,軍官與艷玲離了,所以艷玲本來就知道“沒事!”
又再問:這事後來怎麼“收科”呢?
答曰:孝剛升二年級時,碰上“院系調整”,孝剛所在大學機械工程系整個搬到另一個城市,艷玲則被選派蘇聯學習,這段情緣於是告終。
還有問:不是還可以書信來往嗎?
答曰:孝剛當了學生右記,而艷玲很不幸,幾年後急病英年早逝……。